李氏集团总部，董事长办公室。李国雄坐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手里捏着一份刚送来的审计报告，脸色铁青。
他对面，李泽宇站得笔直，但额角已经渗出细汗。
“解释一下。”李国雄将报告摔在桌上，“科创公司去年申报的‘新型导热材料研发项目’，政府补贴批了八百万，公司拿出了两千万，实际研发支出一千三百二十万。剩下的一千四百八十万，去哪了？”
李泽宇喉结滚动：“爸，研发支出有很多隐性成本，设备折旧、人员培训……”
“放屁！”李国雄猛地一拍桌子，“审计组把每一笔帐都扒出来了！你拿这笔钱做了什么？买了三辆跑车！两套公寓！还有……”他翻到某一页，手指颤斗，“还有给那个小明星的代言，起到了什么作用？”
“爸，这些都是必要的商务应酬……”
“应酬到床上去了？！”李国雄站起身，绕着桌子走到儿子面前，“李家从你爷爷那辈开始，最忌讳的就是两件事——偷和骗！你现在倒好，骗政府的钱，骗公司的帐！”
他越说越气，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瓷片四溅。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吗？房地产板块三条红线全踩，银行天天催债！零售业务被电商挤得只剩半口气！全集团就科创公司还在盈利，还在撑门面！你就这么糟塌？！”
“爸，你放心，导热材料这边，我们的技术现在领先，新的批量的材料马上也要出来了，性能提升5。”李泽宇倒是有恃无恐，他知道只要公司有业绩，父亲最多就是骂两句而已，自己稍微哄哄就过去了，也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多大的人了，以后要收收自己的性子。”李国雄对于家里的这个独子从小十分的溺爱，导致李泽宇才会有这种无法无天的性格。
“盛国集团的续约问题你盯紧了，这个可不能有闪失，你也不要太自信，这单子搞丢了，你的总经理就别干了。”李国雄提醒。
“这个你放心！”李泽宇很有把握的样子。
“好了，好了，出去吧。”李国雄不耐烦的将李泽宇赶出去。
天已经微微黑，陈凡借了一辆面包车，载着王德福到鑫诚厂。
林浩在工厂等着了，陈凡递给林浩一瓶水和面包，“浩子，今天辛苦了，你先垫垫。”因为工厂太偏了，附近也没有什么吃的，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饭，林浩这会儿真有点饿了。
他大口的吃着面包，咕嘟嘟的大口喝了几口矿泉水“凡子，你这矿泉水是不是放啥了，喝了之后我感觉脑子感觉好清醒。”
“你猜，放了神秘物质。”陈凡笑了笑。
王德福也在旁边嘿嘿嘿的笑。
“走，王叔，凡子，带你们看看厂房。”林浩带着他们把厂房整个逛了一遍。
“浩子，这里面积足够大，所有生产线都拉满！”陈凡看完场地很满意。
“拉满没问题，就是这生产机器好了吗？”林浩还是有些担心。
“放心，机器的事我来搞定！”陈凡满脸的自信。
林浩反正是将信将疑，但是陈凡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多说啥了。
看完厂子陈凡心里也就有谱了，后面几天他就要准备生产机器的事了。
第二天一大早，陈凡就陆续的收到了环保、市监、税务的电话，都是有人匿名举报存在问题。几个部门会派人到场实际的检测。
“这李泽宇动作倒是快，麻烦这么快就陆续的来了。希望你生产的导热材料更新的速度也能这么快。”陈凡自言自语中带着嘲讽。
”小智，帮我准备应对环保，市监和税务的资料。”先把眼前的这些问题解决掉再说吧。
第二天，三辆贴着不同单位标识的公务车并排停着，居然一起到了，象是商量好了一样。
一共落车了七八个人，陈凡站在厂门口，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恭笑容，手里拿着早已准备好的资料袋。
“各位领导辛苦了，这么早就来指导工作。”他迎上前，“我是厂负责人陈凡，资料都准备好了，咱们先从哪儿开始看？”
带队的是环保局的一位工作人员，姓赵的科长，板着脸说：“接到群众举报，你们厂存在违规排放、噪声污染等问题。先看污水处理设施和废气处理设备。”
“好的好的，这边请。”陈凡引着众人往厂区走。
王德福也跟在后面，脸色有些发白。他知道这些检查意味着什么——如果真被挑出问题，罚款都是小事，停产整顿才要命。
但陈凡的步伐很稳。
“这是紫外线消毒设备。”陈凡指着一个池子介绍，“处理后的水都达到一级a标准，部分回用于门口植被绿化，部分排入市政管网。这是最近三个月的检测报告。”
他从资料袋里抽出一沓文档，每页都盖着第三方检测机构的公章。
赵科长接过翻看，眉头渐渐皱起。报告数据漂亮得挑不出毛病，甚至比很多大厂的数据都好。
赵科长将信将疑，但还是示意手下采样。
接下来是废气处理、噪声监测、固体废物存放……每到一个点，陈凡都能拿出完备的记录和检测报告。
税务的人查帐，帐目清淅，每一笔进出都有凭证。
两个小时后，一群人在厂门口面面相觑。
“陈总，你们这个厂……”市监的人尤豫着说，“虽然规模小，但管理还挺规范。”
“小本经营，但是合规上不敢马虎。”陈凡递上早已准备好的烟，“各位领导辛苦，中午在附近吃个便饭？”
“不用了。”赵科长摆摆手，语气缓和了些，“举报内容与实际情况不符，我们会按程序结案。不过你们还是要保持，不能松懈。”
“一定一定！”
送走检查队伍，王德福长长松了口气：“小凡，你这资料准备得也太全了……”
“不全不行。”陈凡看着远去的车辆，眼神冷下来，“李泽宇既然出招了，就不会只来这一下。小智，又汇报了另外两个情况：“第一，捷科电子取消订单后，李氏科创今天上午以低于成本价10的价格，抢走了我们正在洽谈的‘宏达电子’订单，预计损失80万。第二，网络上新增27篇抹黑文章，指控我们‘偷税漏税’‘使用童工’，已激活反制程序。”
“果然。”陈凡冷笑，“价格战、舆论战、行政骚扰……一套组合拳。”
“李泽宇，你对我的这些事是毛毛雨，等我反击的时候，让你体会一下什么是疼！”陈凡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李泽宇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