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陈凡开始着手新公司的事，他让小智筛选正在转让的厂房信息。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久违的名字：林浩。
陈凡愣了一瞬，接通电话。
“凡子？”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疲惫，但依旧带着熟悉的爽朗，“我没打错吧？你这号码……居然还没换？”
“浩子？”陈凡声音里透出喜悦，“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被裁了。”林浩说得直接，“公司被外资并购，整个技术部砍掉一半。我们部门第一个被优化。”
陈凡沉默了几秒。他想起小时候——十二岁那年夏天，他在河边玩水差点淹死，是林浩拼了命把他拖上岸。两人从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直到各自来魔都打拼。陈凡要面子，前几年自己混得太差，就没主动联系，没想到……
“你现在在哪？”陈凡问。
“出租屋里喝闷酒呗。”林浩苦笑，“你还在魔都嘛？”
陈凡想想新工厂事宜，一个计划迅速在脑中成型。
“浩子，你来我这儿一趟。”他说，“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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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一辆网约车停在厂门口。
林浩落车时，看见眼前这个由废品站改造的厂区，愣了一下：“凡子，你这……真是开厂了？”
“先进来。”陈凡把他迎进院子。
林浩打量了一圈——地方虽然简陋，但是厂房看着有模有样的。
“坐。”陈凡倒了杯热水推过去。
“凡子，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我的未来不知道搁哪呢？”林浩灌了口水。
“哥们这才好点，之前混的不咋地，差点捡垃圾了，都没好意思联系你。你们公司效益不一直还不错嘛？”。陈凡有些疑惑的问。
“效益确实可以。我在‘华源机械’干了三年，做非标设备设计，主攻热处理生产线。上个月公司被德国一家集团收购，新老板说要‘优化架构’，技术部留德归来的，裁本土的。，不算少，但这口气咽不下去。”林浩生气的是这些外资企业，把挣钱的技术都给国外了，出力气利润低的都留在了国内，反正心里堵堵的。
“我现在要成立一家新公司，你来管理有没有兴趣？”陈凡拍了拍林浩的肩膀，一脸真诚的邀请。
林浩看着陈凡的那双眼睛。他感觉眼前的陈凡好象已经不是他认识的陈凡了。
陈凡眼神坚定，又充满了自信，和他以前认识的那个，畏缩自卑的陈凡判若两人。
“当然……有兴趣。”林浩故意拉长语调逗陈凡。
陈凡笑了。那是林浩熟悉的笑容——小时候每次两人要干点“大事”之前，陈凡就会这样笑。
“那我告诉你，我现在做的事情，可能会得罪魔李氏集团。招来他们的报复，你怕不怕？”
林浩愣住，随即咧开嘴：“怕个鸟！老子工作都没了，还怕得罪人？你说，要干什么？”
“我要开一家新公司。”陈凡调出小智准备好的资料，“另一家——完全隐秘，从股权架构上查不到我任何痕迹的公司。”
林浩盯着屏幕，喉结滚动：“凡子，你这是要……”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陈凡点了点屏幕上“李氏科创”的logo，“我和他们的负责人李泽宇有恩怨，不仅搞丢了我工作，还抢走张雅，连我厂子里的李叔也因为他们受伤。”陈凡列出了一系列李泽宇的恶行。
“张雅……上学那会儿我就给你说，她人不行……”林浩看陈凡的脸色有些阴沉，就没有再说下去。
“没事，已经过去了。”陈凡说的轻描淡写。
“所以你要在暗地里……”林浩又重新引回话题。
“在暗地里，造一把能捅穿他们心脏的刀。”陈凡眼神冰冷，“浩子，你懂机械，懂生产线。我想让你做三件事”
“第一、用凡星科技的名义，去收购一家濒临倒闭的小材料厂。位置要偏，设备老点也没事，但土地产权必须清淅。价格控制在两百万以内。”
林浩迅速进入状态：“做什么产品？需要什么设备？”
“做李氏科创的内核利润产品——导热材料的轻质合金。”
林浩虽然知道陈凡想报仇的决心，但是他也担心的问道：“这……你哪来的技术？”
“这你别管。”陈凡没有解释，“你只需要知道，我们能造出来，能量产，而且原料——”他踢了踢墙角的废料袋，“就是这些垃圾。”
林浩倒吸一口凉气。看看那堆垃圾，又看看陈凡。
“……凡子，你这几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以后慢慢告诉你。”陈凡拍拍他的肩。
陈凡调出李泽宇的照片。
屏幕上的年轻人穿着定制西装，站在某个行业论坛的讲台上，意气风发。
“李泽宇。李氏集团少东家，李氏科创实际负责人。”陈凡声音平静，“他父亲李国雄，魔都地产起家，现在涉足零售、科技、金融。家族资产保守估计80亿。”
林浩的手抖了一下。
“怕了？”
“……有点。”林浩老实承认，“但更多的是兴奋。凡子，咱们这是要屠龙啊！”
“不是屠龙。”陈凡关掉照片，“是让他们自己走进坟墓。”
他走向白板，开始书写计划：
“第二、新公司收购工厂后，需要你半个月内，搭建一条最小化的生产线。不用先进，但能稳定产出产品。”
“第三、创建‘垃圾供应链’。原料采购全部通过废品回收渠道，保证原材料的稳定。”
林浩快速记录：“客户呢？咱们的产品卖给谁？”
“卖给李家的客户。”陈凡在“李氏科创”四个字上画了个圈，“用匿名的方式，把样品寄给他们最大的五家客户的技术总监。不报价，不谈合作，只给数据和样品。等他们自己找上门。”
“这……他们会用吗？”
“真正做技术的人，看到性能差三倍、价格差十倍的东西，不会问‘这是哪来的’，只会问‘我怎么才能拿到更多’。”陈凡放下笔，“等李家发现自己的大客户一个个转向‘神秘供应商’时，他们已经来不及了。”
林浩深吸一口气，眼神逐渐亮起来：“我懂了……明面上，你的磐石基础被他们打压吸引火力。暗地里，咱们的凡星科技已经在挖他们祖坟了。”
“没错。”陈凡点头，“所以浩子，从今天起，你的身份是凡星科技的法人、总经理、技术负责人。所有公开场合，你都要演一个掌握内核技术的大老板。”
林浩看着眼前这个发小，既陌生又热血沸腾。
“凡子。”他认真地说，“这事成了，咱们能到什么地步？”
“事成了。”陈凡轻声说，“李家会失去最赚钱的子公司，李泽宇会被家族放弃，李氏集团至少损失一半的市值。”
“而我们会有一家掌握颠复性技术的公司，最终上市。”陈凡规划着名未来。
“浩子，这条路可能没那么简单。李家不是善茬，他们发现不对劲后，可能会用更脏的手段。”
“凡子，咱们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两人相视一笑。
就在这时，小智的屏幕亮起：
【紧急通知：已筛选到符合要求的收购目标——“鑫诚材料加工厂”，位于城北工业区边缘，占地15亩，现有基础设备，已停产八个月。老板因移民急需套现，初始报价180万，可谈判空间大】
【建议：今日即可接触，以“外行投资人”身份压价至150万左右，现金交易，快速过户】
“凡子，这个机器人不错呀。”林浩看见小智很是新奇。
“这个是小智，一个智能体，你要查资料，有问题都可以问它。”陈凡介绍道，接着看向林浩：“怎么样，林总？第一战？”
林浩松了松领口，眼里闪过精光：“你给我准备好资金，我回去换身行头，收拾一下。今天下午，我去会会那个老板。”
“小智。”陈凡吩咐，“给浩子调一份鑫诚厂的详细资料——包括老板的债务情况、家庭状况、移民进度。谈判的时候，适时‘提醒’他。”
“明白。”机械音回应，“另外，李氏科创内网数据已获取完毕。李泽宇虚报研发经费的证据已按您要求，放置在他们服务器容易被发现的目录中。攻击痕迹已清除。”
资料随即发到了林浩的手机里。
陈凡嘱咐道，“你今天过去，参观完厂房觉得合适，就是狠狠压价，最好三天内完成所有手续。我先给你打20万订金。”
“那真正的生产线改造……”
“等你拿到厂，我会带王叔过去。”陈凡眼神深邃，“把那堆破旧设备，改造成生产线。”
“行，那我先回家准备了。”林浩转身推门离开。
“等一下，钥匙给你。”陈凡把他的座驾“赑屃”让林浩开走，谈业务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