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智，”他站在控制台前，屏幕的冷光映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接入公开的行业数据库、招标平台、技术论坛、企业黄页……搜索所有可能需要‘凡星-1号’或更高级别特种材料、精密零部件的潜在须求。关键词：高强度、轻量化、耐磨、耐腐蚀、精密加工、小批量定制。”
“指令确认。开始全网爬虫检索，数据清洗与智能匹配分析。”小智平静的电辅音响起，主屏幕上，蓝色的数据流开始如瀑布般奔涌。这不是简单的搜索。
小智的算法正在执行复杂的操作：过滤垃圾信息和过时招标，识别真实有效的采购意向，分析须求描述的潜在技术难点，甚至评估发布企业的资质和支付能力。
它同时在十几个公开和半公开的平台上穿梭，如同一个无形的数字猎手。王德福端着一缸子热茶走进来，看着满屏闪铄的数据，咂舌道：“乖乖，这比一百个销售员跑断腿还管用吧？”
“效率不一样。”陈凡接过茶缸，“人工找客户，是靠运气和人脉。我们这是用技术，做地毯式筛查和精准匹配。”一小时后，初步结果呈现。
小智分类列出数十条高匹配度须求信息：【航空航天配件供应商】寻求一种替代传统钛合金的轻量化高强度材料，用于无人机机体结构件，要求减重15以上，月须求预估500公斤。【高端自行车品牌】招标新款竞技级自行车车架材料，强调比强度和抗疲劳性能。
【精密光学仪器厂】需要一批尺寸稳定、热膨胀系数极低的合金基座，用于高精度激光校准平台。
【新能源车企研发部门】秘密招标电池包防护结构件材料，要求高强度、轻量化且具备一定电磁屏蔽效能。
【医疗器械研发公司】寻求用于新一代骨科植入物的生物兼容性更佳、力学性能更优的合金材料
每一条信息后面都附有小智初步整理的对接人、企业背景、须求紧迫程度评估，甚至还有竞争对手分析。
“筛选出须求明确、有预算、且我们当前产能和技术能够满足的。”陈凡下指令，“优先选择行业影响力大、或能为我们打开新应用领域的客户。”
“筛选完成。首批锁定12家目标客户，函盖五个细分领域。”小智回应，“已根据其公开的研发方向或产品路线图，生成初步的产品适配建议与技术沟通要点。”
陈凡快速浏览这十二家目标。很好，既有能快速产生现金流的订单型客户，也有注重技术前瞻性、能提升“凡星”品牌高度的战略型客户。
“小智，准备样品。每家企业，按他们潜在须求的侧重点，准备不同的样品组合和性能数据摘要。”
陈凡思路清淅，“我们要用样品，去叩开更高端领域的大门。”
“明白！我这就去分拣包装！”小智立刻行动。
样品都是现成的，车间里每天都会生产一些标准件和测试件用于质量监控，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等等，”陈凡叫住小智，“包装要考究些。去找些合适的盒子，印上‘磐石基础科技制造’的logo和简要介绍。东西要好，面子也要给足。”
“王叔，logo和盒子，你联系给我们做招牌的gg公司做吧。”王德福点点头，小跑着去弄了。
陈凡则开始亲自撰写附在每份样品里的信函。
他没有使用千篇一律的商业套话，而是针对每家客户的须求痛点，用简练的技术语言，结合小智提供的适配建议，点出“磐石合金”可能为他们带来的价值。
最后，留下联系的手机号以及一个加密的企业邮箱——这个邮箱由小智管理，能自动过滤垃圾邮件并初步分类询盘。
“小智，跟踪这些样品的物流信息。对方签收后，设置提醒，三天后如果无主动联系，由你自动发送一封技术跟进邮件，内容温和，重点提及他们可能感兴趣的其他性能数据。”
“跟踪任务已创建。自动跟进模板生成完毕。”安排完这一切，陈凡微微舒了口气。
这套“广撒网、精跟进、技术破冰”的组合拳打完，静待市场回音即可。陈凡上份市场销售的工作，让他对整个销售的流程很熟悉，有了小智的帮忙，整个销售其实变得更加简单。
“小智，我还要交代你一件事，我们是新公司，没有任何的商业背书，你在网上多写点营销文，把我们公司宣传一下，主要突出技术能力。”陈凡又给小智安排了一项工作。
“好的，这个交给我。我会把这个件事列到我的长期计划中。水文这件事是我的特长。”小智还略带骄傲的说。
陈凡将座椅转向窗外，夕阳正给厂房镀上一层金边。事业有条不紊地推进，让他心中踏实。就在这时，手机日历的提醒轻轻震动了一下。他瞥了一眼，微微一怔。
苏清月生日，三天后。这段时间忙于工厂事务，和她见面不多，就在微信上交互了一下。
但每次简短的消息往来，都能让他从冰冷的数字和钢铁中抽离片刻，感受到一丝真实的暖意。
生日礼物……陈凡陷入了沉思。送贵重物品？以他现在的财力，买什么都可以。但苏清月不是那种看重物质的女孩，过于贵重的礼物反而可能让她有压力。送普通的鲜花巧克力？又显得太没诚意。
他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车间。忽然，一个念头闪过。苏清月是护士，经常值夜班，作息不规律，有时还会搬运医疗物资。能不能送她一件既贴心、实用，又能暗中保护她的东西？
“小智，”他心中有了主意，“调取‘千锤’车间材料性能数据库，筛选出具备最佳生物兼容性、质感温润、且能通过特定工艺实现‘活性滋养’和‘被动防护’属性的材料配方。”
“检索中……配方f-7符合要求：以特定比例的特种陶瓷粉体与亲和金属为基础，经特殊烧结工艺，可形成具有微弱远红外辐射、促进局部微循环、且结构致密坚韧的材料。
若结合‘百炼’车间的纳米级表面处理技术，可使其触感如羊脂玉般温润。”
“就是它了。”陈凡眼神一亮，“设计一款贴身佩戴的饰品，形态要简约优雅。内部……预留微型空间，集成一组增幅过的‘健康监测’与‘紧急脉冲’模块。”
健康监测模块可以无声记录心率、体温等基本数据，并在异常时通过连接手机的app发出温和提醒。
紧急脉冲模块则能在佩戴者遭遇突发性剧烈冲击或主动触发时，释放一次强效生物电脉冲，使接触者肌肉瞬间麻痹数秒，为苏清月争取脱身时间。
这需要极其精密的微加工和组装，陈凡是下足了功夫。
“小智，生成设计方案。外观交由进行美学优化，确保美观。内部结构图和电路图我来审核。”陈凡给蜂王吩咐道，“使用最好的材料，激活最高精度加工流程。这件东西，不计成本，只要最好。”
“特殊生产任务创建。优先级：最高。预计耗时：32小时。”蜂王平静地接受了指令。
陈凡想了想，又拿起手机，找到苏清月的号码。礼物要准备，当面的祝福也不能少。他编辑了一条信息：“清月，听说三天后是个特别的日子？不知是否有幸，能请你吃顿便饭？顺便……有件小东西想送你。”陈凡这措辞平和，保留了馀地。
信息发出后不久，苏清月的回复来了，带着一个开心的表情：“你还记得呀？正好，那天我调休。不过……吃饭的地方能不能由我定？”
“我想带你去见一位长辈，他对我很好，见多识广，也许……也能给你一些建议？”
她似乎又怕陈凡不愿意，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长辈？陈凡心中一动。他知道苏清月是为她好。他立刻回复：“当然方便。时间和地点你定，我准时到。”
夜幕降临，“磐石基础”的灯光依然明亮。车间里，为市场准备的样品正在被打包；另一条产在线，为特定之人打造的礼物，正经历着纳米级的雕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