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和王德福揣着580万，即兴奋又有点担心，刚才的的阵仗有点大，他们就想着赶紧离开这，毕竟这么一大笔钱在手里，保不准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虽然现在的陈凡能够应对一般的小混混，但是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兜里有钱，整个人都有底气了，陈凡决定带着王德福去吃个大餐。陈凡这时才发现，这里离他上家公司比较近。刚好那就去吃米其林的粤菜，陈凡之前一直想都不敢想的。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了一家装璜极尽雅致、门口招牌简约却气场十足的餐厅门前——魔都着名的三星米其林餐厅“鸢尾宫”。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内，温暖柔和的灯光、雪白的桌布、晶莹的水晶杯和举止优雅的食客。
王德福看着自己沾着点点油污的工装裤和旧胶鞋，又看了看门口穿着笔挺制服、眼神带着审视的门童，脚步瞬间钉在了地上，脸上写满了局促和不安。“小、小凡……这地方……咱俩这身……不合适吧？这得花多少钱啊？”
“庆祝，就要有庆祝的样子。”陈凡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平静而笃定，“钱赚来就是花的。”
说完，他率先迈步向门口走去。那门童训练有素，虽然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见陈凡气度沉稳，躬敬地为他们拉开了沉重的玻璃门。
踏入餐厅的瞬间，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外界车水马龙的喧嚣被彻底隔绝，空气里流淌着舒缓的古典乐和若有若无的食物香气。服务员引领他们到一个靠窗的位置。
王德福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坐在柔软得过分的椅子上，浑身不自在，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偷偷打量着周围：精致的餐具在灯光下闪耀，邻座低声交谈的客人衣着光鲜，每一处细节都透着奢华。
“放松，王叔，我们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受刑的。”陈凡拿起菜单，点了几道招牌菜，姿态尽可能的表现的从容，没来过这里，有点紧张也是意想之中的事。
当一道道宛如艺术品的菜肴被端上桌时，王德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他拿着刀叉，笨拙得不知从何下手。
服务员看出两人第一次来这里，每道菜就介绍着吃法，只是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嘲笑。
王德福，小心翼翼地将一小块低温慢煮的和牛送入口中，那瞬间在舌尖融化的极致嫩滑和丰腴肉香，让他整个人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感动的神情。
“这……这味道……绝了！”他压低声音，由衷地赞叹。
“王叔，这只是开始。”陈凡举起酒杯，里面琥珀色的液体轻轻晃动，“以后，我们会去看更高处的风景。”
王德福重重地点头，端起酒杯，眼神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坚定：“小凡，我信你！跟着你干！听你吩咐！”
结帐时，帐单菜品价格3980元，服务费398元，一共4378元。
王德福眼珠子快要掉下来了：“这么贵，我们吃的不是饭，是钱。”
这顿价值不菲的米其林大餐，在王德福复杂的心情，夹杂着美味带来的震撼，价格带来的肉痛和新世界带来的冲击。当他走出餐厅，重新回到喧闹的街头时，感觉象是做了一场短暂而华丽的梦。
然而，梦的馀温尚未散去，现实的苍蝇便嗡嗡而来。就在他们穿过一个街口，准备打车回废品站时，那个刺耳又熟悉的声音，穿透嘈杂的车鸣声：“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的销售骨干，陈凡吗？”
张磊那令人厌恶的身影，带着他那标志性的讥诮笑容，出现在陈凡面前……
陈凡脚步未停，只是淡淡抬眼。只见前主管张磊正从一辆刚刚停下的的士里下来，依旧是那身挺括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种令人厌恶的、居高临下的笑容。他目光扫过陈凡沾着灰尘的衣裤，又落在旁边穿着工装、象个老工匠的王德福身上，嘴角的弧度充满了鄙夷。
“怎么，你这是……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领域了？”张磊故意提高了音量，引得路人侧目，“跟破烂打交道，确实挺配你这个人的——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废物的味道。”他身旁似乎是他新招的助理，也跟着露出轻篾的笑容。
王德福气得额头青筋直跳，陈凡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痕迹，他甚至向前走了两步，停在张磊面前，距离近得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廉价的古龙水味。他的眼神平静得可怕，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直直地看向张磊那双写满得意和刻薄的眼睛。
“张磊，”陈凡的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淅，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看似是破烂，却能点石成金。而有些人，表面光鲜，内里却早就烂透了，轻轻一碰，就会碎成一地渣滓。”
张磊被这眼神和话语弄得一愣，那冰冷的注视仿佛能看穿他所有伪装，让他心底莫名升起一丝寒意。但他很快将这归咎于错觉，强撑着讥笑道：“怎么？捡了几天垃圾，还捡出哲理来了？陈凡，别在这儿装神弄鬼了，你也就这点……”
“我是不是装神弄鬼，你很快就能亲身体会。”陈凡打断了他，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趁着现在还能穿着这身人皮，多得意一会儿吧。毕竟，穿不了多久了。”
说完，陈凡不再看他，转身对王德福道：“王叔，我们走，别让垃圾眈误了正事。”
张磊僵在原地，陈凡最后那句话象一根冰冷的针，扎进了他心里。那眼神，那语气……不象是在虚张声势！一种强烈的不安感瞬间包围住他。他看着陈凡和王德福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刚才的得意和优越感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莫名的心慌意乱。
“主、主管？”旁边的助理小心翼翼地问道。
“闭嘴！”张磊烦躁地低吼一声，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
回到废品站后院的板房，夜色已然深沉。
王德福依旧愤愤不平：“小凡，刚才那王八蛋！什么东西！”
陈凡此时冷静的有点吓人。“打他？脏了手。”他淡淡道，“对付这种人，让他失去最在意的东西，从云端跌进泥里，才是最好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