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任务堂的青石墙历经百年风雨,墙面上布满细密的裂纹,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卷轴上,给泛黄的纸页镀上一层金边。戮轩指尖划过最下方一张卷轴,牛皮纸边缘已磨损起毛,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任务名称:猎杀赤焰魔狼与嗜血狂猿;任务目标:取六阶巅峰赤焰魔狼的狼精一颗,五阶巅峰嗜血狂猿的兽核百枚;任务奖励:积分五百,上品灵石五十块;任务时限:三年。
他取下卷轴时,纸页发出“哗啦”一声轻响,像是在诉说着过往无数修士的驻足与犹豫。这任务挂在墙上已近十年,接取记录一片空白——六阶巅峰的赤焰魔狼堪比人类修士的分神后期,更别提猿啼谷那成百上千的嗜血狂猿,寻常分神中期修士踏入便是死局。
但戮轩的指尖没有丝毫犹豫。他如今虽刚晋入分神后期不久,灵力却因早年打下的根基异常扎实,每一缕灵力都如同被精铁反复锤炼过,凝练得近乎实质。可他心里清楚,“扎实”不代表“强悍”,分神后期的境界如同宽阔的堤坝,他的灵力是充盈的水流,却还缺一场洪流奔涌的试炼,而这黑风山脉的任务,正是最好的河床。
出发前三日,他去了趟符师公会。公会的青石板路上,晾晒着一张张刚绘制好的符箓,朱砂与灵墨的气息混着桂花香飘满院落。第二分身正在后院的石桌上绘制“金刚符”,紫毫笔在符纸上游走,笔尖滴落的墨珠在半空便化作淡金色的光点,融入符纹之中——这是高级符师才能掌握的“凝灵成墨”之术。
“师兄。”戮轩站在院门口,看着石桌旁堆成小山的符箓,嘴角扬起笑意。
第二分身抬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放下笔站起身。他穿着月白色的符师长袍,袖口绣着三道金纹,比起两年前,眉宇间的青涩褪去不少,多了几分沉稳。“你怎么来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符粉,石桌上的金刚符自动飞起,叠成整齐的一摞。
“来讨些‘家伙’。”戮轩晃了晃手中的任务卷轴,“黑风山脉那处,没你的符箓可不行。”
第二分身看完卷轴,指尖在石桌上轻轻敲击着,发出“笃笃”的轻响。“赤焰魔狼的火息能焚毁中阶符箓,嗜血狂猿皮糙肉厚,寻常攻击符效果甚微”他沉吟片刻,转身走进内室,再出来时,手中多了三个储物袋。
“第一个袋子里是百张‘破灵符’,能暂时破开妖兽的灵力防御,对付赤焰魔狼正好;第二个是五十张‘玄冰符’,克制火系妖兽的绝佳手段;第三个”他顿了顿,递过最后一个袋子,“是我新制的‘锁灵阵盘’,能困住分神后期妖兽一炷香,关键时刻或许能救你一命。”
戮轩接过储物袋,只觉入手沉重。他能感觉到,每个袋子里的符箓都蕴含着精纯的灵力,显然是耗费了大量心血炼制。“多谢。”
“跟我还客气?”第二分身笑了笑,又从袖中取出一支玉简,“这是‘聚灵淬体诀’的注解,你修炼的《清风星诀》虽偏向灵动,却在肉身强度上有所欠缺,这注解能帮你将灵力导入经脉时顺便淬炼肉身,对付狂猿的近身搏杀正好用得上。”
戮轩接过玉简,指尖触碰到温润的玉质,心中泛起暖意。他知道,这注解是第二分身耗费半年时间,结合两人的修炼心得整理而成,比藏经阁的原版更贴合他的体质。
三日后,戮轩背着一柄重约百斤的“玄铁刀”踏入黑风山脉。此刀通体漆黑,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是他用第二分身给的三千万中品灵石,请器宗的老匠师特意打造——刀身融入了千淬玄铁,能承受他灵力的全力灌注,刀背的锯齿设计更是专门用来格挡妖兽的利爪。
山脉外围的雾气带着淡淡的腥气,参天古木的枝叶交错,将天空遮得只剩零星光点。戮轩没有急于深入,而是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搭建了临时洞府。洞府用玄铁刀劈砍树干而成,内壁贴满了金刚符,入口处布下简单的隐匿阵——这是他多年历练养成的习惯:先立稳脚跟,再图进取。
第一年:筑基,于细微处磨锋芒
黑风山脉外围的妖兽多是四阶上下,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元婴期。戮轩每日清晨便背着玄铁刀出门,太阳落山时才返回洞府,刀身上的血迹从未干涸过。
起初,他对付四阶的“铁甲野猪”都需费些功夫。这妖兽皮糙肉厚,獠牙能轻易拱开巨石,寻常刀剑难伤分毫。戮轩第一次与之交手时,玄铁刀砍在猪背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被野猪的冲撞震得虎口发麻。
“灵力不够凝练。”他坐在洞府中,看着掌心的红痕,默默运转《清风星诀》。按照第二分身给的注解,他尝试着将灵力压缩成细丝,顺着经脉缓缓流入玄铁刀——以往他习惯让灵力如清风般流转,此刻却要像绣花般精准控制,每一次流转都如同用细针穿透棉布,经脉传来阵阵刺痛。
三日后,他再次遇到铁甲野猪。这一次,他没有直接挥刀,而是侧身避开冲撞,同时将压缩至极致的灵力注入刀背锯齿,猛地卡住野猪的獠牙。灵力顺着锯齿涌入野猪体内,如同细针般刺向它的灵核。野猪发出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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戮轩擦去刀上的血迹,指尖抚过锯齿上的灵力残留,心中了然:分神后期的灵力优势,不在于量,而在于“精”。如同将一碗水凝聚成冰锥,方能刺穿坚硬的铠甲。
这一年,他像个最耐心的工匠,打磨着自己的“锋芒”。
他在猎杀“风影狐”时,学会了让灵力附在刀身形成气流,借着风速提升挥刀速度,刀光快得留下残影;对付“毒沼蟒”时,摸索出用灵力包裹口鼻,同时在刀身覆盖一层薄冰,冻结蛇鳞上的毒液;遇到群居的“啼月狼”,则领悟了将灵力注入地面,通过震动判断狼群的方位——这正是《清风星诀》中“听风辨位”的进阶用法,只是以往他从未如此深入地挖掘过。
洞府的石壁上,被他刻满了刀痕。每道刀痕旁都标注着日期与心得:
“三月初七,与风影狐战,灵力附于刀身可借风速,然流转过快易溃散,需以丹田灵力稳之。”
“五月廿二,毒沼蟒毒液腐蚀性极强,玄冰符虽能冻之,却消耗甚巨,当以灵力自身凝练冰层,更省灵力。”
“八月十五,啼月狼群居,单打独斗必败。以灵力探地,三十步内可辨数量方位,此乃‘地听’之法。”
年底时,他遭遇了一头五阶初期的“雷纹豹”。这妖兽速度快如闪电,皮毛上的雷纹能释放电流,寻常分神中期修士遇上都得退避三舍。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夜。
雷纹豹的雷光撕碎了他的衣袖,留下一道道焦黑的伤口;他的玄铁刀则在豹身留下了数十道深可见骨的刀痕。当朝阳升起时,戮轩将刀刺入雷纹豹的心脏,自己也靠着树干缓缓滑坐下来,手臂因长时间灌注灵力而颤抖不止。
他看着掌心凝聚的灵力——不再是以往的淡青色,而是深了几分,如同被墨浸染过的翡翠,流转间带着沉甸甸的质感。这便是扎实的好处:每一次受伤,每一次感悟,都让灵力多一分凝练,多一分韧性。
第二年:破局,于绝境中求生机
踏入黑风山脉中部时,积雪刚化,林间弥漫着湿漉漉的寒气。戮轩的洞府迁到了一处废弃的猎人木屋,屋角堆着他这一年来收集的妖兽材料:风影狐的尾毛、毒沼蟒的鳞甲、雷纹豹的利爪每一件都被灵力处理过,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这里的妖兽已是五阶中后期,相当于人类修士的分神初期到中期。最让他头疼的,是一种名为“血藤妖”的植物妖兽——它们伪装成普通藤蔓缠绕在树上,一旦有生灵靠近,便会暴起缠绕,藤条上的倒刺能吸食灵力与精血。
第一次遭遇血藤妖时,他被二十多根藤条缠住,灵力被倒刺吸走近半,险些栽在那里。最后靠燃烧精血才挣脱,躺了三天才能下床。
“硬拼不行。”他看着木屋外被血藤妖摧毁的树木,眉头紧锁。这些藤蔓韧性极强,玄铁刀砍断一根,立刻有十根补上,且能顺着刀身蔓延,极其难缠。
他想起第二分身给的“锁灵阵盘”,但阵盘启动需一刻钟准备时间,根本来不及布置。
那几日,他每日都去血藤妖生长的区域观察。他发现,血藤妖虽凶猛,却有个弱点:惧怕正午的阳光。每当烈日当空,藤条便会收缩,倒刺也会变软。
“可它们藏在树荫里,正午也晒不到”戮轩盯着头顶交错的枝叶,忽然有了主意。
他砍来数十根干燥的杉木,在血藤妖巢穴外堆成一个圆圈,又将收集的风影狐尾毛缠在杉木上——狐尾毛轻盈且易燃,是绝佳的引火物。
正午时分,他用玄冰符冻结住最外围的几根血藤,趁着藤条迟滞的瞬间,将火折子扔向杉木堆。风影狐尾毛遇火即燃,干燥的杉木很快燃起熊熊大火,浓烟顺着风势飘向树荫。
血藤妖在浓烟与高温中剧烈扭动,藤条纷纷收缩,露出了藏在最深处的“妖核”——一颗如同血珠的红色晶体。
戮轩抓住机会,启动锁灵阵盘。金光闪过,将核心区域的血藤妖困住,他提着玄铁刀冲入阵中,刀光如练,精准地斩向每一颗妖核。一炷香后,阵盘失效时,地面上只剩下烧焦的藤条与散落的妖核。
擦去额头的汗水,他望着掌心的血藤妖核,心中多了层感悟:扎实的灵力是根基,但懂得“借势”,才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这一年,他遇到的险境远不止血藤妖。
在“迷雾沼泽”,他被五阶后期的“腐骨鳄”拖入泥潭,靠着将灵力凝聚成尖刺刺穿鳄腹才得以逃脱,后背被腐蚀出大片伤痕,养了一个月才痊愈;在“断魂崖”,与三只“金鹰”周旋,它们的喙能啄破玄铁,他硬是靠着在崖壁上借力,用玄铁刀劈断了最壮那只金鹰的翅膀;最凶险的一次,是误入“万尸窟”,被上百只低阶“尸蚁”围攻,这些妖兽单个实力不强,却能啃食灵力,他被逼到窟底,最终靠着燃烧灵力引发爆炸,才炸开一条生路,自己也灵力耗竭,昏迷了五天。
每一次险死还生,都让他的灵力更加凝练。到第二年年底,他掌心的灵力已呈深青色,如同凝固的碧玉,运转时听不到丝毫气流声,只有沉甸甸的厚重感。他甚至能将灵力压缩成弹丸,弹指间便能击穿十丈外的岩石——这在以往,是需要全力挥刀才能做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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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柄玄铁刀,刀刃已磨得薄了几分,却更加锋利,刀身刻满了细密的灵力纹路,那是无数次灵力灌注留下的印记,仿佛有了灵性。
第三年:攻坚,于群敌中筑壁垒
踏入黑风山脉深处的火焰谷时,戮轩的头发已留到肩头,用一根兽筋束着。他比三年前高了些,身形更加挺拔,脸上添了道从眉骨到下颌的疤痕——那是与腐骨鳄缠斗时留下的,却让他原本清俊的五官多了几分凌厉。
赤焰魔狼的巢穴在谷心的火山口,远远望去,那座休眠火山的山口如同巨兽张开的嘴,吞吐着带着硫磺味的热气。魔狼的气息如同实质的火焰,即使隔着数里,也能感觉到皮肤被灼烤的刺痛。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在火山口外的山洞里住了下来。每日清晨,他都会看到赤焰魔狼外出捕猎——它身形如牛,狼毛是燃烧的赤红色,奔跑时身后拖着长长的火尾,一口火息便能将成片的森林烧成灰烬。
“速度快,火焰强,防御更是惊人。”戮轩在石壁上记录观察结果,“寻常攻击难以破防,需以破灵符撕开防御,再用玄冰符压制火焰。”
他花了一个月准备:将玄铁刀重新淬炼,融入十颗血藤妖核的灵力,刀身多了层暗红纹路,能更好地传导灵力;将五十张玄冰符按方位埋在火山口周围,组成一个简易的“冰封阵”;最重要的是,他将两年来积攒的灵力反复压缩,直到掌心能凝聚出核桃大小的灵力弹——这弹丸看似小巧,威力却堪比分神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
月圆之夜,赤焰魔狼返回巢穴时,戮轩动了。
破灵符如同雨点般飞向魔狼,金光炸开的瞬间,魔狼身上的火焰灵光出现了片刻的溃散。就在这一刹那,戮轩启动冰封阵,五十张玄冰符同时爆发,寒气如潮水般涌向魔狼,将它困在一座冰笼之中。
“嗷——!”
魔狼怒吼,火焰暴涨,冰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戮轩没有犹豫,纵身跃起,玄铁刀带着深青色的灵力劈向魔狼的脖颈。
“铛!”
刀身与狼毛碰撞,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魔狼趁机挣脱冰笼,一爪拍向他的胸口。戮轩借着反震之力后退,避开这一击,却还是被爪风扫中肩头,瞬间皮开肉绽。
接下来的战斗,是灵力与火焰的碰撞。
魔狼的火息如同瀑布般倾泻,戮轩则不断移动,借助火山口的岩石躲避,同时寻找反击机会。他的玄铁刀每一次落下,都伴随着破灵符的金光与玄冰符的寒气,刀身的暗红纹路亮起,将灵力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激战持续了五个时辰。
火山口的岩石被火焰烧成琉璃色,又被玄冰符冻成白色,反复交替,如同炼狱。戮轩的灵力消耗了七成,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玄铁刀也出现了裂痕;赤焰魔狼的速度慢了许多,身上的火焰黯淡不少,脖颈处被玄铁刀划开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混合着岩浆般的液体流淌。
“就是现在!”
戮轩将最后三成灵力全部凝聚,掌心的灵力弹发出刺眼的光芒。他没有直接投掷,而是将弹丸拍入玄铁刀,借着最后一次挥刀,将灵力弹送入魔狼的伤口。
“轰——!”
灵力弹在魔狼体内炸开,火山口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当烟尘散去,赤焰魔狼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戮轩拄着玄铁刀,看着魔狼头颅中那颗拳头大小、散发着炽热气息的狼精,缓缓坐倒在地。他没有立刻去取狼精,只是望着掌心深青色的灵力——这三年的血火淬炼,不仅让他的灵力扎实得如同磐石,更让他明白:真正的强大,不是一蹴而就的爆发,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打磨中,让每一缕灵力都蕴含着韧性与力量。
取完狼精,他休息了整整半个月,才动身前往猿啼谷。有了对付血藤妖和赤焰魔狼的经验,对付群居的嗜血狂猿反而顺手了许多。
他在谷外布下与第二分身同款的迷雾阵,用破灵符削弱狂猿的防御,再以玄铁刀配合“地听”之法判断方位,分批引杀。每一次引杀都如同一场精密的计算:引多少只狂猿出来,如何利用地形让它们无法合围,何时释放灵力弹节省体力
三个月后,当第一百枚狂猿兽核落入储物袋时,猿啼谷的血腥味已浓得化不开。戮轩站在谷口,回望这片埋葬了无数修士的险地,玄铁刀上的裂痕在阳光下闪烁,如同他身上的疤痕——那都是扎实走过每一步的证明。
离开黑风山脉时,秋风正起,卷起漫天落叶。戮轩的灵力在体内流转,沉稳得没有一丝波澜,如同深潭静水,却在潭底藏着能掀翻巨舰的力量。
他知道,这三年历练,他不仅完成了任务,更将分神后期的境界打磨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而这道壁垒,将支撑他走向更远的地方。
回程的路比来时从容了许多。戮轩没有急着赶路,每日傍晚都会找一处山涧停下,用玄铁刀剖开猎物,借着篝火的光处理材料。他的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千百遍——将狂猿的筋腱剔出,用灵力反复拉扯,使其变得坚韧如丝,这是制作弓弦的好材料;把赤焰魔狼的皮毛铺开,小心翼翼地刮去皮下油脂,再涂抹上用风影狐尾毛熬制的药膏,防止虫蛀;甚至连毒沼蟒的毒液,都被他用玄冰符冻成晶体,装在特制的玉瓶里,日后或许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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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映着他专注的侧脸,眉骨的疤痕在火光中若隐若现。他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急于证明自己,处理起这些“琐事”时,眼神平静得像在打磨一件艺术品。有次遇到两个迷路的低阶修士,被一头五阶的“暗影豹”追得慌不择路,戮轩只是随手甩出一道灵力,便将豹头震碎。那两个修士磕头道谢时,他只是指了指方向,便转身继续处理狼皮——他的强大,已无需用杀戮来彰显,就像深潭不会因投石而自乱。
再回光明学院之前,先去了符师公会,正值深秋。第二分身正在符师公会的院中晾晒新制的符箓,看到风尘仆仆的戮轩,手中的符笔顿了顿,随即笑了:“回来了。”
“嗯。”戮轩将装有狼精和兽核的储物袋递过去,“任务完成了。”
第二分身接过储物袋,指尖触到袋口残留的灵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那灵力不再像三年前那样清浅如流,而是沉凝如墨玉,带着一种“压手”的厚重感,仿佛握住的不是灵力,而是一块被岁月磨洗过的古玉。他抬头看向戮轩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指关节有些粗大,虎口处还有玄铁刀磨出的硬茧,却稳得惊人,连端起茶杯时都没有丝毫晃动。
“你的灵力”第二分身斟酌着词句,“像是被千锤百炼过。”
戮轩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的灵力正缓缓流转,无声无息,却带着让空气都微微震颤的力量。他笑了笑,没有多说——有些东西,不必说,懂的人自然能懂。就像那柄陪他走过三年的玄铁刀,虽添了无数伤痕,却比初时锋利了百倍,也沉重了百倍。
院外的桂花开得正盛,香气漫过石桌,落在两人之间的符箓上。第二分身重新拿起符笔,笔尖的墨珠在符纸上晕开,化作一道沉稳的符纹,竟与戮轩此刻的灵力气息隐隐相合。有些成长,从来都不是孤军奋战,就像清风拂过深潭,终究会泛起属于彼此的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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