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怎么不说了(1 / 1)

破屋里,酒气混着身上的味道,熏得人头晕。

几碗浑浊的土酒下肚,侯三只觉得浑身燥热,心里那点龌龊念头像是被浇了油的野火,越烧越旺。

他斜着醉眼,一巴掌拍在旁边一个瘦猴似的泼皮背上,喷着酒气道:

“妈的……这鬼天气,喝点酒更他娘的燥得慌!哥几个,啥时候能给三哥我寻个贴心的小娘子来去去火啊?”

“三哥,这还不好办?村西头那个张寡妇,男人死了大半年了,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给半袋粟米,保准她自个儿晚上就摸上门来!”

“呸!”地啐了一口,醉醺醺地摆手,

“那张寡妇一脸苦瓜相,身上都快摸不到二两肉,没劲!庸脂俗粉,三哥我看不上!”

“哟?三哥眼光还挺高?”另一个泼皮挤眉弄眼,“那张寡妇都看不上,咱这穷村子,还有能入您老法眼的?”

侯三嘿嘿一笑,浑浊的眼睛里冒出淫邪的光,故意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道:

“还真有一个……那身段,那眉眼……啧啧,虽然脸上抹得黑了点,但三哥我这双招子毒得很!

绝对是个难得一见的……嘿嘿……”

他搓着手,一脸回味无穷的猥琐相。

这话立刻勾起了其他几人的好奇心,纷纷凑过来追问。

“谁啊三哥?快说说!”

“就是,哪个婆娘能让三哥这么惦记?”

“快给兄弟们开开眼!”

侯三见吊足了胃口,心里更是得意。

他这时感觉尿意上涌,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故意卖了个关子:

“急什么?等三哥我出去放放水,回来再跟你们细说!保准让你们听了都流哈喇子!”

他趿拉着破鞋,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下流小曲,摇摇晃晃地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

一股冷风夹着雪沫灌进来,让他打了个酒嗝。

他也没走远,就在院墙根那半塌的墙角解开了裤带,嘴里还兀自嘟囔着:

“妈的……小娘皮……等老子跟表哥进了城……弄点好玩意儿……还不乖乖就范……”

侯三晃晃悠悠地走到院角,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下流小曲,冻得哆嗦着手去解裤带,

脑子里还回味着方才在屋里吹嘘的快意,以及……某些更龌龊的念头。

“那帮小子见过什么好货,那小娘们可真……”眼,猥琐的笑意刚爬上嘴角,

侯三提高了音调“哥几个,我跟你们说啊,那小娘子可是”

一句话还没嘟囔完。

呼!

一块冰冷坚硬、边缘带着棱角的冻土块,狠狠地砸在他的额角太阳穴上!

“嘭!”一声闷响,几乎被风雪声完全吞没。

侯三哼唧的声音戛然而止。

剧痛和致命的眩晕感瞬间攫取了他所有的意识。

他眼前一黑,身体像截烂木头一样朝后仰倒。

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墙根的阴影里窜出,在他彻底倒地前逼近。

冰冷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响起:

“说啊,怎么不说了?”

这是侯三在这个世界上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他甚至没看清是谁,无边的黑暗和冰冷就彻底吞噬了他。

猥琐的笑容僵死在脸上,眼睛难以置信地圆瞪着,倒映着漫天飞舞的、毫无温度的雪花。

方圆一击得手,毫不停留。

他迅速扫视四周,破院里的喧闹声依旧,无人察觉外面的变故。

他冷静地拖起侯三软塌塌的尸体,将其拖到那半塌的茅厕门前。

这冰天雪地里,冻得硬如钢铁的土墙棱角,就是最好的凶器。

他巧妙地将侯三的脑袋歪斜着抵在一处尖锐的墙砖断口上,那处正好沾染了血迹和些许灰白之物。

然后又将其一条腿别扭地别在茅厕门槛一块松动的石头下,

伪装成急于解手、脚下打滑失足、额头猛撞在墙棱上的姿态。

做完这些,他像最老练的猎手处理猎物痕迹一样,快速用雪掩盖拖拽的痕迹,

抹平自己留下的脚印,并将那块沾了血的冻土块踢进远处的积雪深处。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他最后站在风雪中,冷眼扫视一周。

只有呼啸的风雪见证了一切,破屋里的醉汉们依旧在为他们的好日子欢呼畅饮。

坐着去城里做工的美梦!

没有任何破绽。

方圆这才悄无声息地向后退去,迅速消失在茫茫雪幕之后,仿佛从未出现过。

风雪依旧,无情地覆盖着这片土地。

破屋里,酒气熏天,油灯的光晕摇曳着,映着一张张因酒精而涨红的脸。

几碗劣酒下肚,众人的谈兴更浓,吹嘘声、笑骂声几乎要掀翻低矮的房顶。

“侯三这泡尿撒得够久的啊?别是掉茅坑里了吧?哈哈哈!”

一个敞着怀的汉子打着酒嗝笑道。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立刻接话,挤眉弄眼:

“我看呐,准是憋不住,摸到村西头张寡妇家墙根底下去了!那娘们儿一个人过,指不定就给他留了门呢!”

这话引来一阵心照不宣的猥琐哄笑。

几人又喝了一轮,划了两拳,才发现侯三还没回来。

“咦?这都快半炷香了,真让狗叼走了?”有人嘀咕道。

最开始说话那敞怀汉子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站起身:

“妈的,别真出啥事,我去瞅瞅!这孙子别是喝多了栽雪窝里睡着了吧,这天气能冻死人!”

他嘟囔着,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拉开门。

一股冰冷的寒风立刻卷着雪沫冲了进来,吹得屋里油灯一阵猛晃,众人都缩了缩脖子。

“侯三!侯三!你他妈死哪去了?撒尿还是生崽呢?”汉子朝着黑漆漆的院子喊了两嗓子。

除了风声,没有任何回应。

“操!”汉子骂了一句,裹紧了衣服,眯着被风雪迷住的眼,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院角的茅厕走去。

茅厕那边黑乎乎的,看不太清。

“侯三?别他妈装死啊!”他又喊了一声,心里有点犯嘀咕了。

这安静得有点反常。

他走到近前,借着地上积雪反射的微光,模糊看到墙角似乎蜷着一团黑影。

“真睡着了?”汉子又好气又好笑,上前两步,弯腰伸手就去拍那团黑影的肩膀,

“起来!回屋睡去!这他娘……”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手掌拍下去,触感不对!不是棉袄的柔软,而是一种……僵硬的冰凉!而且手掌上传来一种黏腻湿冷的触感!

汉子心里猛地一咯噔,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他下意识地把手缩到眼前。

昏暗的光线下,掌心那一大片深色的、尚未完全凝固的粘稠液体,散发出淡淡的腥气!

是血!

“啊——!!!”

一声极度惊恐的、撕心裂肺的尖叫猛地划破了雪夜的寂静,甚至短暂地压过了呼啸的风声!

破屋里正在喝酒笑骂的众人被这声突兀的尖叫吓得全都一激灵,

酒碗摔在地上的碎裂声、椅子被撞倒的哐当声接连响起。

“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

“刚才是黑皮在叫?!”

几人也顾不上冷了,连滚带爬地冲出门,朝着院角惊慌地跑去。

只见那外号“黑皮”的汉子一屁股瘫坐在雪地里,浑身筛糠似的抖着,

一只手指着墙角那团黑影,另一只沾满暗红血液的手拼命在空中乱挥,嘴巴张得老大。

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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