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公府宴会大厅上,
一众世家子弟听到以沙场为题,纷纷开始落坐,
就当众人打算动笔之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却突然响在宴会大厅之上。幻想姬 追蕞鑫蟑結
“等一下!”陆瑾忽然叫停众人。
众人纷纷不悦的看向陆瑾。
“陆瑾,你这是何意?难不成是对于比试诗词,反悔了?
不过反悔也无用,比试诗词是我们在场所有人同意的,你若是不敢比,弃权就好了。”
刘子恒面带冷笑的看着陆瑾。
陆瑾摇了摇头,道:“倒不是反悔比拼诗词,只是我想知道,诗词比试如何断定第一,第二?
难不成由在场所有人都来做这个裁判员?”
众人闻言皱了皱眉,
片刻后,徐川不动声色道:“今日是南国公府设宴,自然应该由南国公做判决,我相信南国公定能公平公正的决断出谁是第一。”
徐川话语刚落,立马迎来陆瑾的一声嗤笑,陆瑾看向主位上的南国公,道:“公平公正?不见得吧?就凭刚刚武试中发生的一幕幕,诸位让我如何相信我们这位国公爷?”
“你”南国公看向台下的陆瑾,一脸怒容道:“陆瑾,诗词一事哪怕老夫认定第一也会拿出来当众朗读,此事做不了假,
在场诸位来宾哪个不是饱读诗书之辈,一首诗词的好坏众人都是能品读出来的,老夫岂会随意挑选一首普通诗词作为此次文试的第一名?”
在场众来宾闻言,纷纷点头。
陆瑾闻言依旧摇了摇头。
“陆瑾,少在那里装腔作势了,自己文采不行,偏要质疑国公爷。诗词一事本就与你关系不大,如今拖延我等时间,是何居心?”
一名世家公子冷冽开口,
在他看来,这次的诗词比试与陆瑾一点关系都没有,
南国公来当裁判员,他们众人都没有意见,你一个不懂诗词的小子还挑这挑那,真是应了那句话,本事不大,架子不小。
陆瑾没有理会那人的聒杂讯,只是慢悠悠说道:“鉴于我对国公爷的了解,若是在场遇到两首相差不多的诗词,咱们这位国公爷口中的公平公正可就要带点个人意愿了,
我打个比方,徐川公子与李双公子做出了相差不多的诗词,那么按照咱们这位国公爷的行事作风,
徐川公子的诗词一定会碾压李双公子的诗词,
若是我与李双公子做出相差不多的诗词,那么李双公子的诗词又会碾压我。
毕竟在国公爷眼里,孙女婿的身份地位要比他的诗才重要的多。
当然了,我只是打一个比方,
国公爷的人品
嗯!
不提也罢。
所以若是国公爷做这个裁判员,这次的文试第一,怕是难以服众!”
众公家子弟听到陆瑾的分析,纷纷沉默下来。
“你!陆瑾,老夫好歹也是一个文人,如何能做出那等事情!!”主位上的南国公脸红脖子粗的对着陆瑾咆哮道。
陆瑾刚刚的一席话,可是将他的老脸按在地上摩擦。
陆瑾耸了耸肩,刚要开口反驳,却听见赵国公的话语突然在大厅之上响起,
“那么再加上本国公呢?本国公与南国公一起做这个裁判员,这样尔等总能信服了吧?”
赵国公神色自若的从席位上站立起来,一脸傲然。
他相信自己都开口了,场下没有人敢不给自己这个面子。
哪知赵国公话语刚落,一道讥讽笑声忽然传到他的耳朵里。
陆瑾一脸讥笑的看着南国公与赵国公,道:“赵国公爷,我觉得您老若是当这个裁判员,还不如南国公,
南国公只是有可能选择徐川公子成为这次的文试第一,
而你,必然会偏向你的孙子,
你二人同时当这个裁判员,
不妥!”
“你!本国公好歹也是大干帝国三大国公之一,岂会做那等有损名声的事情?”赵国公横眉竖目,怒视台下陆瑾。
“其实我觉得陆瑾说的,也不无道理。”
就在这时,一名世家弟子忽然小声开口。
因为声音过于突兀,在场众人一时间没听出是谁发出的声音。
“谁?谁在开口,站出来!”
赵国公大声的喝问道。
只是在场又有几人敢像陆瑾一样硬撼两位国公爷,
那人说了一句话后,立刻没了声音。
其实这时众人已经反应过来,
若是真的让赵国公做裁判员,陆瑾猜测的一幕,极有可能发生,
不,是一定会发生。
若是两首相差不多的诗词,赵国公一定会优先选择自家孙儿的。
这是人性。
南国公与赵国公眼见在场大部分世家公子内心都动摇了,二人蹙起眉头,
而就在这时,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忽然响彻在大厅当中。
“既然尔等信不过二位国公爷,不知可否信得过老夫?”
一名身着白色长衫的老者,忽然站了出来。
老者年近古稀,一头头发已经花白,虽然身着朴素长衫,却洗的异常干净。
老者没有普通老人那种死气沉沉,反而双眼异常明亮。
每一个与他对视之人,都会被对方的儒雅气质所折服。
“是王太师!”有人点出老者身份。
“祭酒大人若是做这个裁判员,我想在场没有人会反驳。”一名国子监学生一脸激动开口。
“不错,天底下没有人会质疑王祭酒的品行。”所有来宾跟着开口。
“我二人自然也是相信王太师的。”南国公与赵国公也是心悦诚服开口。
陆瑾扭头看向这名头发花白的老者,
根据众人的三言两语,陆瑾已经猜到了老者的身份。
王守一,国子监的祭酒大人,同时也是太子的老师。
传闻此人品行高尚,高风亮节,是整个大干帝国的文坛领袖。
只是不知为何,南国公竟然能连他老人家都请过来。
传闻王祭酒一向不喜欢贵门当中的聚会,反倒是一些文人诗会,王祭酒钟爱参加。
就在陆瑾打量老者之时,王祭酒的目光也朝着陆瑾看了过来,
对于陆瑾,王守一本能的有些不喜,
怡香院中的事情,他也听说了,
他倒不是接受不了国子监的学生输给陆瑾,
只是陆瑾最后的惩罚,在王守一看来有些重了。
士可杀不可辱,
怎能让文人脱光衣服,当众学舞女跳舞?
有辱斯文!
故而,王守一看向陆瑾的目光里,带着些冷漠,
“陆瑾公子,不知老夫来做此次文试的裁判员,你可还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