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地的村田弥川,在经历了最初的极致震惊与情绪崩溃后,终究是这一年多残酷历练培养出的坚韧心性占据了上风。他胡乱地用袖子抹去脸上的泪水和灰尘,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只是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梨花雪,里面充满了无法化解的复杂情绪——恐惧、悲伤、难以置信,以及一丝深埋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希冀。
他挥手制止了依旧紧张地握着日轮刀、不知所措的队员们,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但已经恢复了作为小队长的条理:“都冷静!收起刀!这位这位是我的一位故人,之前负伤从鬼杀队退役。”
(村田不想让其他队员知道梨花雪的秘密)
“故人?!”队员们面面相觑,更加困惑了。负伤退役在鬼杀队内部并不罕见,但这位突然出现的前鬼杀队“故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村田没有过多解释,他知道此事关系重大,远超他一个小队长的处理权限。他快速对副队长吩咐道:“你们继续按原计划调查镇子里的异常,注意安全,有任何发现按规程处理。我这里有极其重要的情况,必须立刻向主公大人汇报!”
副队长虽然满心疑惑,但还是立刻领命,带着几名依旧晕头转向的辛级队员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队员们走远,村田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一直静立原地、仿佛在等待他决定的梨花雪。他的表情微变,暗声抽泣道:“梨花雪大人,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呜呜呜”
随后,他咬了咬牙,从怀中取出一个特制的、散发着微弱紫藤花香气的小笛子,放在唇边,吹出了一种特定的、人类听觉几乎无法捕捉的高频音律。
没过多久,一只眼神锐利、羽毛光泽健康的鎹鸦如同利箭般从云层中俯冲而下,稳稳地落在了村田伸出的手臂上。这正是如今鬼杀队采用的、经过严格筛选和训练的新一代鎹鸦。
村田迅速从贴身衣物中取出小巧的纸笔,以极快的速度写下密报。梨花雪瞥见,那纸张和墨水似乎都带有特殊的防伪印记和微弱能量波动。
【急报!于似川镇遭遇前雪柱梨花雪,其自称已化鬼,但形态意识似与人类无异,请求指示。村田弥川。】
他将密报仔细卷好,放入鎹鸦腿上的特制信筒中,低声嘱咐了几句。鎹鸦歪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梨花雪,锐利的鸟眼中闪过一丝人性化的惊异,但训练有素的它没有发出任何叫声,只是用力振翅,再次冲天而起,瞬间消失在暮色渐深的天空中。
做完这一切,村田才仿佛卸下千斤重担,又像是背负上了更沉重的负担,他转向梨花雪,语气带着一种公事公办的疏离,却又难掩其中的颤抖:“梨花大人。在接到主公大人回复前,按照现行最高保密条例,我需要带您前往最近的丙级联络点等候。期间可能需要冒犯您。”
梨花雪平静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她很清楚,在经历了总部被精准突袭、雪柱“陨落”(虽然她现在“活”了过来)、风柱重创等一系列惨痛打击后,以主公产屋敷晴久的智慧,必然会将鬼杀队的隐匿和保密等级提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我明白,按规矩办事即可。”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少了几分作为上弦时的戾气,多了一丝属于“雪柱”时期的沉稳。
村田深吸一口气,不再多言,转身在前面引路。他没有选择镇子的大路,而是钻入了错综复杂的小巷,七拐八绕,最终来到镇外一处看似荒废的、供奉着地藏菩萨的小小石祠前。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才在地藏菩萨像底座某处有节奏地敲击了几下。
片刻之后,石祠后方一块看似与周围无异的地面,悄无声息地滑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向下的黝黑洞口。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色劲装、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面罩、气息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的“隐”成员,如同鬼魅般从洞中钻出。
“代号‘玄丙’,口令‘残雪’。”村田压低声音说道。
“回令‘新芽’。”那名“隐”成员的声音毫无起伏,目光如同冰冷的探测器,迅速扫过村田,最后定格在梨花雪身上,尤其是在她那张过于美丽且与传闻中已故雪柱极其相似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但很快就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这位是?”
“前雪柱,梨花雪大人。奉急报,需前往丙七据点等候主公指令。”村田言简意赅地说明,并出示了自己的队徽和刚才书写密报时用到的一枚小型信物。
“隐”成员仔细查验了信物和队徽,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一个字。他默默地从身后取出两条厚实的、内衬似乎浸染过特殊药液(梨花雪敏锐地嗅到了加强版紫藤花和宁神植物的味道)的黑色布带。
“按条例,需蒙眼。”他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村田看向梨花雪,眼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无奈。
(原本今天考试的,但考试的电脑居然全部故障了推迟一周,好开心,加更一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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