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之呼吸,壹之型——”风雪斩!!!
我全身的力量与寒气凝聚于冰痕之上,刀锋未至,那极致的寒意已然让空气都仿佛凝结。淡蓝色的刀光暴涨,如同极地暴风雪的核心,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直斩向骨刺鬼因雪鸦干扰而略显迟缓的脖颈!这一击,是我目前所能达到的巅峰,力求一击必杀!
然而,就在冰痕那流转着毒液的刀刃即将触及它青灰色皮肤的刹那,异变陡生!
那骨刺鬼浑浊的黄眼中,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闪过一丝极其诡异的、近乎嘲弄的光芒。它那两只化为巨型骨刃的手臂,以一种完全违背生理结构的角度,猛地回旋,交叉斩向——它自己的脖子!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断裂的脆响,甚至压过了我刀锋的破空声!
在我和雪鸦惊愕的目光中,骨刺鬼竟然用它自己的骨刃,抢先一步,硬生生斩断了自己的头颅!那颗狰狞的、布满骨刺的头颅带着喷溅的污血飞上半空,而它庞大的无头身躯则晃了晃,并没有立刻倒下!
“什什么?!”我心中巨震,刀势不由自主地缓了一瞬。
“嗬嗬嗬愚蠢的猎鬼人!”那颗飞在空中的头颅,嘴巴竟然还在开合,发出沙哑而得意的大笑,“没想到吧?!老子能自己断头再生!就凭你想砍我的头?下辈子吧!等老子头接回去,就是你们的死期!”
只见它脖颈的断口处,血肉和骨骼如同活物般疯狂蠕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重新生长、连接!而那颗飞起的头颅,也正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向着断口处回落!
我瞬间明白了它的打算!它自知我的斩击附带剧毒且威力惊人,硬接很可能头颅被斩后无法快速再生,于是竟采取了这种极端的方式——自己断头,规避我最强的斩击,然后利用鬼的强大再生能力,在头颅被完全斩飞前就抢先一步开始愈合过程!这简直简直是无赖打法!
「走我的路,让我无路可走吗?!」一股荒谬又愤怒的情绪涌上心头,「这鬼不仅凶残,还特么的奸诈!有点意思但你也太小看我了!」
它自以为得计,头颅在空中发出猖狂的嘲笑,似乎已经看到了再生完成后将我们撕碎的景象。
就是现在!
它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再生和嘲讽上,正是它防御最松懈、最自以为是的时刻!
而且,它为了快速再生,体内的能量和细胞活性必然运转到了极致!
“系统,启动‘通透世界’!”我在心中默念。
刹那间,仿佛一层薄纱被揭开,世界的色彩变得略微不同,线条更加清晰。我眼中的骨刺鬼,那庞大的身躯不再是实体,而是变成了由骨骼、肌肉、血管、能量流动构成的半透明结构!
我能清晰地“看”到它体内那颗暗红色的、不规则跳动的心脏(鬼的核?),能看到它断颈处疯狂蠕动的肉芽和生长中的骨骼,能看到它身体各处储存能量的节点,以及那些潜藏在皮肤之下、随时准备弹射而出的骨刺的根部结构,甚至能预判它们下一刻可能弹射的方向!
一切的弱点,一切的运行规律,在我眼中洞若观火!
它的再生速度确实很快,头颅与脖颈之间已经连接起了密密麻麻的肉丝和细微的骨茬。但是,在通透世界的视角下,我看到了一个最佳的切入角度——一个在它新旧组织连接处,能量流转最为混乱、防御最为薄弱的缝隙!
不需要华丽的招式,不需要极致的力量。此刻,需要的是精准,是时机,是洞穿本质的一击!
我体内奔腾的雪之呼吸瞬间切换,转为更为柔和、却连绵不绝的水之呼吸法。并非雪之呼吸不强,而是在这种需要极致精准穿透的时刻,水之呼吸那流动、渗透的特性,更能将力量集中于一点,配合冰痕的锋锐与剧毒,产生奇效!
我手腕微沉,脚下步伐如流水般滑动,身形仿佛融入了风中。就在骨刺鬼的头颅即将与脖颈完全对接、它脸上嘲讽笑容最盛的瞬间,我动了!
“水之呼吸,壹之型,水面斩击。”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一道朴实无华、却快如闪电的蓝色细线!冰痕的刀锋,沿着通透世界视野中那个完美的缝隙,如同热刀切黄油般,悄无声息地一掠而过!
挥刀,收刀。
“锵——”冰痕精准地滑入深蓝色的刀鞘,发出一声清脆的鸣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骨刺鬼头颅上的狂笑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错愕与难以置信。它似乎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感觉那股牵引头颅回归的力量骤然消失。
下一刻——
“噗通!”
那颗刚刚还嚣张无比的头颅,直接从半空中掉落在地,翻滚了几下,沾满了泥土和落叶。它那双浑浊的黄眼死死地瞪着天空,似乎无法理解为什么再生会失败。
紧接着,它那庞大的无头身躯,如同被抽掉了所有支撑,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埃。脖颈的断口处,紫藤花毒的青黑色迅速蔓延,与残留的再生肉芽交织,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彻底断绝了它再生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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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我怎么会”头颅的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发出最后微弱而不甘的嘶鸣,随即,它的眼睛失去了所有神采,身体和头颅都开始迅速崩解、化为飞灰。
“哼,跟你雪鸦大爷斗?下地狱后悔去吧!”雪鸦落在我的肩头,得意地梳理着羽毛,仿佛刚才斩杀恶鬼的是它一样。
我站在原地,微微喘息。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尤其是开启通透世界,对精神和身体的负担都极大。肺部火辣辣的疼,像是被灌入了熔岩,四肢也传来阵阵脱力般的虚弱感。连续高强度的战斗和呼吸法的极致运用,对我的体能是巨大的考验。
「还好总算解决了。」我看着地上那摊逐渐消失的灰烬,心中松了口气。这头鬼的实力,绝对接近甚至达到了下弦的层次,若非我提前准备了特制毒液,又侥幸(或者说系统奖励)获得了通透世界,今天恐怕真的要凶多吉少,甚至全军覆没。
就在这时,杂乱的脚步声和呼喝声由远及近。
“在这里!”
“围起来!一个都不准放跑!”
数十名手持长枪、竹弓,穿着简陋胴丸(胸甲),头上戴着阵笠(斗笠)的官兵冲进了林间空地,瞬间将我们包围。为首的是一个留着典型月代头(剃掉头顶前部头发)、面容精悍的武士,他按着腰间的打刀,警惕地扫视着现场。
当他的目光掠过满地尚未干涸的血迹、残破的衣物、散落的残肢,以及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岛崎和佐藤,最后落在我手中已然归鞘、但依旧散发着寒意的日轮刀,以及我肩头那只显眼的白色鎹鸦时,脸色变得极其凝重和惊疑。
我强忍着肺部的灼痛和身体的疲惫,挺直了腰板,目光平静地迎向那名武士。同时,内心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话说日本战国时代这月代头还真是有碍观瞻啊。中间光秃秃,两边留着头发,这审美,跟我前世了解的满清金钱鼠尾辫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都不忍直视。还好一些家族与我们梨花家(指我原身家族)和鬼杀队不兴这个,不然真是没法见人了」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发生了何事?这些可是你们所为?”武士首领厉声问道,手紧紧握着刀柄,显然将我们当成了极度危险的人物。
(第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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