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夕阳把老旧小区的墙壁染成橘红色。
陆星文打开门，林晚晚跟在他身后钻进来，很自然地踢掉小白鞋，光着脚就往里走。
“累死我了——”她往小沙发上一瘫，像个没骨头的猫。
陆星文关上门，看了眼她扔得东一只西一只的鞋。
“陆星文，”林晚晚歪著头看他，“我饿了。”
“想吃什么？”陆星文走到小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眼。
里面除了几瓶矿泉水，啥也没有。
“吃你。”
林晚晚声音不大，但挺清楚。
陆星文动作一顿。
他转头。
林晚晚从沙发上站起来，光着脚走过来，走到他面前，仰著脸看他。
眼睛亮得吓人。
“我说，我想吃你。”她重复了一遍，嘴角带着笑，有点小得意，又有点害羞。
陆星文看着她。
夕阳的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她脸上，皮肤白得透明，睫毛长长的，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你确定？”他问。
“确定。”林晚晚点头，然后踮起脚，搂住他脖子，吻了上去。
很主动，很生涩，但很用力。
陆星文没动。
任由她亲。
林晚晚亲了一会儿，发现他没反应，有点泄气，松开他，瞪他。
“你干嘛不动？”
“等你亲完。”陆星文说。
“你——”林晚晚气得想咬他。
陆星文笑了。
他伸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一带。
“教你点别的。”
然后，他低头，吻了回去。
这个吻，跟刚才那个完全不一样。
霸道，热烈，带着不容拒绝的侵略性。
林晚晚“唔”了一声，身体瞬间软了。
手不自觉地搂紧他脖子，踮着脚回应。
从厨房到客厅，再从客厅到卧室。
衣服一件件掉在地上。
“陆、陆星文”林晚晚被压在床上，喘着气，脸红得能滴血。
“嗯？”陆星文撑在她身上，低头看她。
“你轻点”
“上次可没见你这么说。”
“上次我喝醉了！”
“这次没醉？”
“没”
“那正好。”陆星文笑了，“让你清醒著，好好感受。”
“你混蛋唔”
话没说完，又被吻住了。
这一次，比上次更久，更激烈。
林晚晚刚开始还绷著，后来就彻底放弃了，跟着他的节奏走。
窗外，天色一点点暗下来。
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月光透过浅蓝色的新窗帘洒进来，朦朦胧胧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切平息。
林晚晚趴在陆星文胸口，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
汗把头发黏在额头上，她伸手拨了拨，没拨开。
陆星文帮她拨开。
“累？”他问。
“嗯”林晚晚声音软绵绵的，“你你是牛吗？都不累的？”
“不累。”陆星文实话实说。
仙尊的体力，跟普通人不是一个维度的。
别说一次，就是三天三夜，他也不带喘气的。
“怪物”林晚晚嘟囔了一句，在他胸口画圈圈。
“还饿吗？”陆星文问。
“饿，但不想动。
“想吃什么？我点外卖。”
“随便有肉就行，补充体力。”林晚晚说著，自己先笑了，“感觉像被掏空了。”
陆星文也笑了。
他拿起手机，点了份烤肉饭，又点了份鸡汤。
下单，付款。
“半小时送到。”他说。
“嗯”林晚晚应了声，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陆星文，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你觉得呢？”
“我觉得”林晚晚抬起头，看着他，“我觉得，我们现在是情侣。”
“哦。”
“哦什么哦！”林晚晚不满，“你同意不同意？”
“同意。”
“真的？”
“嗯。”
林晚晚眼睛亮了。
“那男朋友？”
“嗯。”
“再叫一遍。”
“男朋友。”陆星文很配合。
林晚晚笑了，笑得很甜，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这还差不多。”
她又趴回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
“陆星文。”
“嗯。”
“你之前有过女朋友吗？”
“没有。”
“真的？”
“真的。”
“那喜欢的人呢？”
“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林晚晚不信。
“你长这么帅，又这么厉害，会没有女孩子喜欢你？”
“有，但我不喜欢她们。”陆星文说。
“为什么？”
“不合适。”
“那你怎么就喜欢我了？”林晚晚问完，脸有点红，但又很期待。
陆星文想了想。
“不知道。”
“”
“可能就是觉得，你挺有意思的。”陆星文补充，“傻乎乎的，但又不真傻。娇气，但又不作。明明是个大小姐，却会吃路边摊，会给我收拾屋子”
“谁傻乎乎了！”林晚晚抗议。
“你。”
“你才傻！”
“嗯，我傻。”陆星文从善如流。
林晚晚被他逗笑了。
“陆星文，你以后会离开深城吗？”她突然问。
“可能会。”
“去哪儿？”
“回家。”
“你家在哪儿？”
“很远的地方。”
“比国外还远？”
“比国外远得多。”
林晚晚沉默了一会儿。
“那你会带我一起去吗？”
陆星文没说话。
林晚晚等了几秒，没等到回答，眼神黯了黯。
“算了，当我没问。”她故作轻松地说，“反正现在你是我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陆星文摸了摸她的头发。
“嗯。”
外卖到了。
陆星文穿上衣服去拿。
林晚晚裹着被子坐起来，看着他拎着袋子进来，把吃的摆在床头小桌上。
烤肉饭，鸡汤，还有两盒水果。
“吃吧。”陆星文递给她筷子。
林晚晚接过，扒了一口饭，眼睛一亮。
“好吃！”
“嗯，这家店评分挺高。”
两人坐在床上，肩并肩，吃著简单的晚餐。
月光，被子，外卖。
这组合，有点奇怪，但又莫名和谐。
“陆星文，”林晚晚边吃边说，“明天，我爸想见你。”
陆星文动作一顿。
“见我？”
“嗯，我跟他说了翡翠的事，他非要见见你，说要当面谢谢你。”林晚晚有点不好意思，“你要是不想去就算了，我帮你推了。”
“去吧。”陆星文说。
“真的？”
“嗯，迟早要见的。”
林晚晚眼睛又亮了。
“那说好了！明天晚上，我家吃饭！我让我家厨师做一桌好吃的！”
“行。”
吃完饭，林晚晚躺回床上，摸著肚子。
“好饱不行，我要胖了。”
“你不胖。”
“真的？”
“真的，太瘦了。”
“那你喜欢胖的还是瘦的？”
“喜欢你这样的。”
林晚晚脸一红。
“陆星文，你以前是不是很会撩妹？”
“没撩过。”
“我不信！你这情话说得一套一套的！”
“实话实说。”
“”
林晚晚说不过他，干脆不说了，往他怀里钻了钻。
“困了。”
“睡吧。”
“你抱着我睡。”
“好。”
陆星文搂着她，关了灯。
房间里暗下来，只有月光。
林晚晚很快睡着了，呼吸均匀。
陆星文没睡。
他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怀里的人，软软的，暖暖的，带着沐浴露的香味。
这种感觉，有点陌生。
修仙千年，他早就习惯了独来独往。
道侣？不是没有女修想跟他结为道侣，但他嫌麻烦，都拒了。
没想到，来了这破世界，倒栽在个小姑娘手里。
“麻烦。”他低声说了句。
但手，却没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