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床?”
苏云被这两个字烫得差点原地起跳,两只手死死抓着裤腰带,那一脸贞烈得仿佛即将被恶霸强抢的良家妇男。
“姐!你是我亲姐!咱能别闹了吗?”
他一边往后缩,一边拼命给旁边已经看傻了的楚晚宁使眼色,试图寻求场外援助。
然而,楚晚宁此刻已经彻底宕机了。
她缩在墙角,抱着那个刚领到的瑜伽垫,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墙缝里。她现在只想当个透明的空气,一点都不想掺和进这对豪门姐弟的“家庭伦理剧”里。
这哪里是修罗场?这简直是核爆中心!
“谁跟你闹了?”
秦红酒挑了挑眉,那一身宽大的白衬衫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领口敞开的弧度更加惊心动魄。
她赤着脚,踩在昂贵的手工地毯上,一步步逼近那张单人床,语气理所当然得让人无法反驳:
“这床是我让人铺的,被子是我让人买的,连这房子现在的产权都是我的。我在自己家里,想睡哪就睡哪。”
“可是这床只有一米二啊!”
苏云指著那张可怜的小床,试图用物理空间的局限性来唤醒大姐的理智,“咱们两个加起来都三百斤了不对,是我一百四,你九十反正挤不下!真的挤不下!”
“没事,我不嫌挤。”
秦红酒走到床边,根本不给苏云逃跑的机会,直接伸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后领子,像是拎小鸡一样把他甩到了床上。
“砰。”
苏云砸在柔软的埃及棉床垫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一股香风就压了上来。
秦红酒顺势倒在他身边,一条修长的大腿毫不客气地横跨过他的腰,直接把他锁死在床上。
“以前小时候打雷,你不是非要钻我被窝吗?那时候怎么不说挤?”
她侧过身,单手支著头,那双勾人的凤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流转着潋滟的波光,另一只手的手指则漫不经心地在苏云的胸口画著圈圈。
“那时候我才五岁!现在我都二十了!”
苏云浑身僵硬,一动都不敢动。
大姐现在的姿势太危险了。
那件衬衫本来就大,她这一侧身,领口更是大开,里面的风光若隐若现。苏云只能死死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我是木头,我是石头”
“睁眼。”
秦红酒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不!”苏云誓死不从,“看了会长针眼的!”
“我让你睁眼!”
秦红酒的手指猛地收紧,一把掐住苏云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面对自己。
苏云被迫睁开眼,正好对上那双近在咫尺的眸子。
那里面的笑意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人头皮发麻的审视和探究。
“小云云,你这么怕我干什么?”
秦红酒凑近了一些,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她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苏云的脸上,带着红酒的醇香和沐浴露的清甜,却让苏云感到一阵窒息。
“你是怕我还是怕那张纸上的内容?”
苏云心里“咯噔”一下。
来了!
正题来了!
他就知道这女人大半夜不睡觉跑过来,绝对不是为了暖床那么简单!
“姐,那张纸真是闹著玩的”苏云试图狡辩,眼神飘忽不定。
“是吗?”
秦红酒的手指顺着他的下巴滑落,经过喉结,落在他的锁骨上,然后轻轻一点。
“那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喊的名字,是我?”
“轰——”
苏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是你?
我喊的是你?
真的假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你别诈我啊!”苏云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我那时候都喝断片了,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喊名字?”
“哦?你不信?”
秦红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透著一股像狐狸一样的狡黠。
她把脸埋进苏云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要记住他身上的味道,声音变得有些慵懒和迷离:
“要不,咱们现在重演一下那晚的情景?说不定你就想起来了。”
说著,她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往下探去。
“别别别!姐!亲姐!还有人在呢!”
苏云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抓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朝着墙角努了努嘴,“晚宁还在那儿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角落里,正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空气的楚晚宁,突然被点名,吓得浑身一激灵。
她赶紧拉起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传出来:
“我睡着了!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呼噜呼噜”
装睡装得如此拙劣,也是没谁了。
秦红酒瞥了一眼角落里的“蚕蛹”,轻笑一声,倒也没有继续更过分的动作。
她只是把头靠在苏云的胸口,听着他如雷般的心跳声,眼神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
“行了,不逗你了。”
她打了个哈欠,身体放松下来,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苏云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办正事呢。”
“正正事?”
苏云小心翼翼地问道,“什么正事?”
秦红酒没有回答,只是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似乎秒睡了。
但那只环在他腰间的手,却像是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苏云瞪着天花板,欲哭无泪。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身边的女人软玉温香,呼吸喷洒在他脖子上,那是巨大的考验。
更可怕的是,他满脑子都在回荡大姐刚才那句话——
“那天晚上你喊的名字,是我。”
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二姐、三姐她们
苏云打了个寒颤。
他觉得自己正在一条通往地狱的钢丝绳上狂奔,脚下就是万丈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声渐渐停了。
苏云在极度的紧张和疲惫中,终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阳光刺眼。
苏云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茫然地坐了起来。
身边已经空了。
但他能感觉到床单上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余温和香气。
“嗯,我知道。”
秦红酒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苏云下意识地看过去。
只见秦红酒已经换好了一身干练的职业装,红色的西装外套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线,头发高高盘起,恢复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女帝模样。
她正站在窗边,手里拿着手机,看着窗外忙碌的工程队,语气冷静而专业:
“王律师,合同拟好了吗?”
“对,就是昨天说的那份。”
“条款再细化一下。特别是财产分割那一块不,不需要分割。我的就是他的,他的还是他的。”
“还有,加上一条,婚后必须同住,每周至少履行三次咳,义务。”
苏云刚想下床的动作瞬间僵住了。
一条腿悬在半空,放也不是,收也不是。
王律师?
合同?
婚后同住?
履行义务?!
这特么是什么虎狼之词?!
秦红酒似乎察觉到了背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看到苏云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她不仅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反而对着电话那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行了,就按我说的办。尽快把协议带过来,我们要签字。”
挂断电话。
秦红酒把手机扔进包里,迈著优雅的步伐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一脸惊恐的苏云,嘴角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醒了?”
“既然醒了,那就洗漱一下吧。”
她伸出手,替苏云理了理睡乱的头发,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哄小孩:
“户口本我已经让人送来了,一会儿咱们先签协议,再去民政局。”
“毕竟,姐姐可是个负责任的人。”
“既然你那天晚上把身子都给我了,姐姐怎么能不对你负责呢?”
苏云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只觉得眼前一黑。
完了。
这次是真的跑不掉了。
这哪里是结婚?
这分明是合法监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