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打死也不回去!”
苏云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两只手死死地抠住杂货铺那扇生锈的卷帘门框,十根指头用力得指节都在发白。
整个人更是像一张拉满的弓,屁股拼命往后坠,用全身的重量在抗拒秦红酒的拖拽。
开什么国际玩笑?
回家?
那哪里是家?那就是个盘丝洞!是修罗场!是阎王殿!
现在回去,面对的不仅仅是大姐这一尊大神。
一旦消息传开,二姐那个暴力狂会开着坦克来堵门,三姐那个病娇会拿着手术刀来“修整”他,还有五姐那个黑客疯子
苏云只要一想到七个姐姐围着他,像分唐僧肉一样讨论“今晚谁先来”的画面,就觉得腰子一阵幻痛,两腿发软。
“松手。”
秦红酒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赖皮狗一样的苏云,眉头微微蹙起,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姐!亲姐!你是我亲姐行了吧!”
苏云死抱着门框不撒手,哭丧著脸哀嚎:
“我还年轻,我还没活够!我要是跟你回去了,会被她们六个撕成碎片的!真的,连渣都不剩的那种!”
“而且那份婚书肯定过期了!无效了!咱们要讲法律,讲科学!”
秦红酒看着他那副视死如归的怂样,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美。
红唇轻启,贝齿微露,眼角的泪痣仿佛都在发光。
但在苏云眼里,这个笑容比午夜凶铃里的贞子还要惊悚一百倍。
“讲法律?”
秦红酒松开了抓着苏云手腕的手。
她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刚才弄皱的蕾丝袖口,又抚平了旗袍上的褶皱,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参加一场高级晚宴。
然后,她一步一步,缓缓逼近苏云。
高跟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哒、哒”的脆响,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苏云的心尖上。
苏云下意识地往后缩,直到后背紧紧贴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小云云,你是不是忘了姐姐是干什么的了?”
秦红酒伸出一只手,轻轻撑在苏云耳侧的墙壁上。
她的身体微微前倾,那股浓郁而霸道的冷香瞬间将苏云完全包裹,让他无处可逃。
“在这个世界上,姐姐的话,就是法律。”
她低下头,凑到苏云的耳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颈窝里,激起一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既然你不想走着回去”
秦红酒的声音突然压低,变得有些沙哑,透著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病态和痴迷:
“那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好不好?”
苏云浑身一僵,瞳孔瞬间放大。
他太熟悉这种语气了。
这是大姐情绪失控、病娇属性爆发的前兆!
“打断了腿,你就跑不掉了。”
秦红酒的手指顺着苏云的锁骨慢慢向下滑动,指尖带着一丝凉意,像是一条吐著信子的美女蛇:
“我会让人打造一个纯金的笼子,把你关在里面。笼子里铺上最软的天鹅绒,每天只给你穿我喜欢的衣服或者,什么都不穿。”
“我会亲自喂你吃饭,亲自给你洗澡,亲自照顾你的每一个需求。”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声音轻得像是一根羽毛,却重重地撩拨著苏云紧绷的神经。
“那样的话,你就永远只能看着我,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了。你说好不好?”
疯了!
这女人绝对是疯了!
苏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要炸开了,冷汗顺着额头哗哗往下流。
他丝毫不怀疑秦红酒的执行力。
以她的财力和那种偏执的弟控属性,打造个金笼子这种事,她分分钟就能干出来!而且搞不好还会镶钻!
“姐大姐咱们有话好好说”
苏云的声音都在打颤,试图用真诚的眼神唤醒她的理智,“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而且现在的金价挺贵的,没必要浪费那个钱”
“我不缺钱。”
秦红酒抬起头,眼神幽深如潭,手指轻轻抚摸著苏云苍白的脸颊,“我只缺你。”
说完,她的眼神陡然一厉。
手掌下移,似乎真的在比划从哪里下手打断腿比较合适。
“不要啊!”
苏云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已经在疯狂呼叫系统——虽然他根本没有系统。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等等一下!”
一个弱弱的、带着明显颤音的女声,突然从角落里传了出来。
秦红酒的动作一顿。
那种即将爆发的病娇气场,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瞬间凝固。
她缓缓转过头,眼神冷冽如刀,扫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楚晚宁正缩在柜台后面,只露出半个脑袋。
她的小脸煞白,手里死死攥著那块抹布,浑身抖得像是在筛糠,显然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刚才那一幕,简直比恐怖片还要刺激。
她本来不想出声的,真的不想。
这种神仙打架、豪门恩怨,她一个小小的落魄校花掺和进去,简直就是炮灰中的炮灰。
但是
如果不开口,老板好像真的要被打断腿了!
虽然苏云嘴巴毒,虽然他有时候挺欠揍的,但他毕竟在昨晚那个雨夜收留了她,还给了她一碗面,甚至刚刚还为了她得罪了赵泰。
如果眼睁睁看着他被带走“监禁”,楚晚宁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
“怎么?”
秦红酒微微眯起眼,语气不善,“你有意见?”
被那双凤眼盯着,楚晚宁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猛虎锁定了喉咙,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她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心底的恐惧,鼓起全部的勇气,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个大大小姐”
“老板他他不能走。”
“为什么?”秦红酒挑眉,身上散发出的寒气让周围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楚晚宁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喊了出来:
“因为因为老板还欠我工钱没发!我还跟他签了劳务合同!我是他的员工,我有权有权讨薪!”
这理由
烂透了。
连楚晚宁自己说完都觉得脸红。
苏云猛地睁开眼,看着角落里的楚晚宁,眼神里满是感动和震惊。
这丫头
为了救他,居然敢跟秦红酒叫板?
这是什么精神?这是舍己救人的国际主义精神啊!
秦红酒也愣了一下。
她似乎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小女生,居然敢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拦她的路。
而且理由还这么清新脱俗。
讨薪?
跟全球首富的弟弟讨薪?
“呵。”
秦红酒突然笑了。
那一瞬间的肃杀之气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戏谑。
她松开苏云,转身面向楚晚宁,双臂抱胸,下巴微微扬起:
“有意思。”
“欠你工钱是吧?”
秦红酒迈开长腿,走到柜台前,手指轻轻敲击著桌面,发出“笃笃”的声响。
“行,这钱我替他付。”
她一边说著,一边从手包里掏出那本随身携带的支票簿,拔出钢笔,“刷刷”几笔签下名字,然后撕下来,两指夹着递给楚晚宁。
“这是五百万。够不够付你的工钱?”
楚晚宁看着递到面前的支票,整个人都懵了。
又是五百万?
这年头有钱人给钱都是批发吗?
“不不用这么多”她下意识地摆手。
“拿着。”
秦红酒不耐烦地将支票塞进她怀里,“剩下的算是给你的精神损失费,毕竟刚才吓着你了。”
说完,她不再理会呆若木鸡的楚晚宁,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般重新锁定了靠在墙上还没缓过劲来的苏云。
眼神变得极其犀利,甚至带着一丝审视和怀疑。
“既然说到钱了”
秦红酒上下打量著苏云,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小云云,姐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苏云被她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口袋:
“干干嘛?你别乱来啊!”
秦红酒一步步逼近,眼里的笑意越来越危险:
“你在外面野了三年,还开了个店。”
“虽然这店看起来破破烂烂的,也不像赚钱的样子。但是”
她伸出手,一把揪住苏云的衣领,将他拉到自己面前,语气幽幽地问道:
“按照你的性格,你应该藏了不少私房钱吧?”
苏云脸色大变:“没!没有!绝对没有!我都穷得吃方便面了!哪来的私房钱!”
“是吗?”
秦红酒显然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
她直接上手,那只保养得极好的手灵活地探进了苏云的裤兜:
“有没有,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别!姐!那是隐私部位!那里不能摸!哎呦卧槽!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