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报员告诉彩彩,军部最后一次联系的地址是泾县丕岭。
彩彩马上就命令部队赶往丕岭。
当部队经过茂林镇溪口村时,东娃听见右边远处的山林里,隐隐约约有炮弹爆炸的声音。
彩彩马上命令车队停下,于是大家都听到了明显的炮弹爆炸声音。这时候,大家虽然没有说出来,但心里谁都明白。
郭振兴判断说,大概距离10公里左右。
东娃给彩彩说,得马上派部队去支援。彩彩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但是,道路两边都是山区,部队该怎么组织和分派呢?
东娃说,让他带一个连的步兵,一个连的十期队员,再带两门炮去接应一下。
郭振兴说,两门炮有点少,至少要带8门炮去。
好吧,一声令下,东娃带着这近300人的队伍,骑马就出发了。
部队沿着山间小路快速向前行进,走了几公里后,炮弹爆炸的声音就越来越清晰。
炮兵连长判断说,这是82迫击炮的声音。东娃想,这猜测应该是对的,这是山区,其它大口径火炮不好携带,迫击炮应该最合适。
步兵连长跑到东娃跟前说,敌人动用火炮参与战斗,说明国民党顽军人数应该不少,新四军的人数也应该不少。
东娃只带了不到300人,必须出奇制胜,才能把被围的新四军救出来。
又行进了将近两公里,快接近战场了。东娃带着步兵连长、炮兵连长和一名狙击教练快速爬到了道路旁边的山腰上。在这里,他们清楚地看到了战场的全貌。
原来是一支新四军部队占据着一座小山,在阻击顽军的进攻,小山四周,里三层外三层地围满了国民党的军队。
炮兵连长说,将8门火炮全部搬到山腰上来,对准围困的顽军部队,从一处开炸,然后分两边扩大轰炸区域,为里面的部队打开一条撤退通道。
狙击教练说,那些顽军挨炸后,看到新四军部队突围,一定会进行追击。我们正前方那里到部队现在等待的位置,这一路上都是打伏击的好地方,这些顽军只要敢过来,我们每名队员携带的120发子弹,一定会叫他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好吧,就这么安排。
狙击教练立即就飞奔下山。
炮兵连长立即朝山下小道上的部队挥了挥手。
大家一看就全明白了,就要在这里战斗。
炮兵们开始从马上卸下火炮部件。
步兵连长命令一排赶紧找地方帮大家拴好战马,命令二排、三排马上帮助炮兵搬运火炮部件、炮弹上山。
在步兵们的帮助下,火炮部件和炮弹很快就搬到了半山上。
为防止顽军的炮击,8门炮分开建设炮兵阵地。
炮兵准备停当后没两分钟,狙击队员们就全部到位了。
东娃听到狙击教练的枪声后,就命令炮兵立即开炮。
听到旁边半山上响起的“嘭!”“嘭!”“嘭!”“嘭!”的巨大响声,在山下的顽军们立时就被吓得蹲到了地上。看到飞过来的带着长长尾巴的炮弹,吓得立即又趴到了地上。
那些正对着炮兵阵地的顽军们,在听到那几声巨响和炮弹撕裂空气的声音后,不由自主地就回头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情。这不看还好,一看炮弹直接向他们飞来,估计顿时人就吓傻了。
迫击炮的装填速度非常快,第一批八枚炮弹刚刚在顽军的阵地上爆炸,第二批八枚就到了,紧接着是第三批,再接着就是往两边分开炸的第四批、第五批、第六批,一直没完没了地炸着。
在包围圈内小山上坚持的新四军刚开始还以为是顽军又来了援军,当后面看见炮弹的落点后,就欣喜异常。立即就有部队向山下冲来去扫清道路,占据有利地形,掩护后面的战友,扶着、抬着伤员下山。
正在这时,顽军的炮兵向北上支队的炮兵阵地开炮了。但可惜的是,顽军的炮兵是从山下往半山上打,距离还远,根本够不着。
撤退的新四军速度很快,但顽军反应速度也很快。一看新四军突围了,小山四周包围的顽军部队中,没有受到炮火轰击的那些部队,立即就跟着围了上来。
东娃和炮兵连长对山下顽军的行动看得一清二楚。当炮兵连长要调转炮口时,东娃制止了他。
东娃说,如果用炮轰,那他们就不会跟过来了。
但炮兵连长说,如果不轰,撤退的新四军可能顶不住。
东娃说,那就先轰两炮冲在最前面的,然后集中轰击最后面的。
一顿炮火下来,撤退的新四军与顽军脱离了接触。跟在新四军后面的顽军为躲避炮火,就全都趴在地上,停止了追击。但顽军们后面发现,新四军的炮火像海浪一样从远处向自己袭来时,他们又被迫继续“追击”撤退的新四军。
很快,狙击队员们的伏击阵地上就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追击的顽军听见这稀稀落落的枪声都没当回事,但看见身边的同伴被不知哪来的子弹一一打倒在地时,这才惊慌地趴到了地上。但趴地上也没有用,很快就全都去见了阎王。
在后面追击的顽军,在不断地向伏击阵地路段冲击时,虽然看见了一地的同伴,也见到冲锋的同伴在不停地倒下,但使命所然,他们必须不停地往前冲。
及至到最后,那狭窄的小路上全是尸体,甚至是尸体压着尸体,已经严重影响后面追来顽军的正常行走了,顽军的长官们才下令撤退。这次伏击,究竟干掉了多少顽军士兵没人知道,但狙击队员们后面汇报说,他们每个人至少都打出了三四十发子弹。
那些顽军高级军官们这时候想撤也晚了,因为,北上支队的炮兵们早就盯上了他们。只剩下的几百人人群,被三轮炮火覆盖炸得不是死就是残,能完好站着的人都没有几个。
这时候,听见后面的枪炮声已经完全停止,那些突围出来的新四军就回头来见救他们出来的同志。
因为他们刚才从小道上走过一遍,没有见到新四军或救他们的人。于是,他们就认为,救他们的人要么还在半山腰上,要么就冲出去追击顽军去了。
他们见到小道上一地的顽军尸体,非常吃惊,后面就捡起顽军的枪支、子弹,为那些个别没有死去的士兵补枪;最后就开始打扫战场,同时,也把自己武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