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洛里恩睁开眼睛,迷糊的大脑有片刻愣怔,视线落在洞口的兽皮帘子上,缝隙中透进来的光亮还很微弱,天还没亮
怀里温软的身体提醒着他昨晚发生的一切,思及此,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收紧手臂让自己和她贴的再近一些。
真的成为她的伴侣了,还有后背的兽纹是她给的~
这样的场景他好像曾经梦到过?或许也只是闲暇时,想她想到最深处的一瞬幻想。
可一切都会如同那一束梦幻的花一般,终究会落到她的怀里,被她温暖柔软的身体拥抱着,被她喜爱的情绪包裹着,成为她眼眸中那一瞬间的唯一。
爱你,好爱你
“找到了?”
跪在斑驳土路上的兽人低垂著头,听到这话,脸侧的咬肌都绷紧了,瞳孔缩放片刻之后才渐渐找到自己颤抖的声音。
“没没有”
“没有?”
雄性兽人坐在一棵倒下的树上,手里百无聊赖地晃着一根毛茸茸的草。
面对手下的回答,他只是挑了挑眉,随后语气讥讽地开口道:“那你回来干什么?”
靡厄尔菲斯似乎并不生气,眼里没什么杀意,全是对无能手下的蔑视和嘲讽,“七阶兽人,这么没用啊?”
这样羞辱意味拉满的话却没有得到任何一点回应,是不敢,还是?事实确实也如此呢?
他烦躁地蹙了蹙眉,伸手将灰色的发丝往后抓了抓,但却并不是在烦手下完不成他交代的任务。
靡厄尔菲斯也没指望过他们这么快就找到人,他只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找下去呢?
第一次从那个傻狗兽王口中知道胤霜霜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挂在树上无聊地晃呢,也没当回事。微趣晓税罔 已发布罪薪章劫
后来又听到他说胤霜霜是个生育力有七级而且还有异能的雌性。
这就有点意思了
当然,他才不在乎什么狗屁生育力,他觉得有趣的胤霜霜身上为什么能同时兼顾兽神的两种赐福。
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像这样的事情,之前从未听说过。
靡厄尔菲斯活了很久了,他见过很多兽人,所谓高阶的,低阶的,好看的还有丑的,他都见过。
只是,同为兽人,他在这些兽人身上找不到一丝和自己的共同点,他们弱小,野蛮,没有哪一点是值得他结交的。
从身体苏醒过来的那一刻,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却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知道自己的性别,却不知道自己的兽形是什么?
这个世界上没有他的同类,没有生他的父母,也没有知心的朋友,只有这群蠢蠢的兽人莫名其妙跑来给他当跟班。
还有脑子里那个烦人精,几乎每天都要吵他,他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很难听?而且嗓门很大!
靡厄尔菲斯“嘶”了一声,抬手扶了扶额角,就不该想到他,又只能听他在脑子里乱喊了。
谁理他?
“滚回去,都别来找我。”最后留下一句话,他烦躁地起身离开。
一群废物,又不是叫他们去烧杀抢掠!只是打听个人而已!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气了半天,靡厄尔菲斯释怀了,算了,毕竟不是每个兽人都有一颗正常的脑子,也不是每一个兽人都跟他一样聪明。
他们都沦落到只能靠投奔别人来过活了,自己还能指望什么?
只要别有事没事跑来烦他,惹麻烦别扯到他身上就好。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他打算自己去找!
太阳出来了之后,霜澜他们终于回来了,还带了烤好的肉,结果一回来就看到柏宜斯双眼失焦,好像在发呆。
“没睡醒?”奕缠抬手在他跟前晃了晃。
下一刻,洛里恩掀开兽皮帘子走了出来,一股雄性发情的味道扑面而来。
三人都没忍住往后退了退,见他身上松松垮垮披了一件兽皮衣,什么咬痕啊吻痕的简直是一清二楚。
霜澜死死盯着他胸口的牙印,顿时尝到了一股被挑衅的意味,牙都要咬碎了!
奕缠倒是意外,这家伙还有这么外向的时候呢?怕不是
所以湖边那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吗?
只不过看柏宜斯的样子似乎不太知情,该不会只有霜澜自己知道吧?
奕缠觉得自己真相了,所以那晚约在湖边的事情连胤霜霜都不知道?
洛里恩将衣服合拢,昨晚被弄肿的地方还没消,磨蹭过兽皮会很难受。
所以他只是不想蹭而已,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霜澜扯了扯唇,“用不起绿晶吗?早说啊,我这里多的是。”
洛里恩系腰带的动作一愣,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回击,于是淡淡开口道:“你好像总喜欢管一些与你无关的事,这是霜霜给我的,要留着。”
这在霜澜听来就是四个字:多管闲事!
这绝对是挑衅吧?!大早上摆出这副的模样也不知道给谁看,说两句还要顶嘴!
跟他比起来柏宜斯还是太老实了!
局外人奕缠左看看右看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挽住柏宜斯的脖子讪讪道:“走走走,这里没我们什么事。”
他现在觉得霜澜也许可能没有胤霜霜厉害。
那才是唯一的王。
柏宜斯被带走一小段距离,随后挣开他的手,“我要去照顾霜霜。”
照顾霜霜?
“原来你才是高手啊”奕缠好像明白柏宜斯的争宠方式了,e
洛里恩那边其实也没怎么呛起来,他一点都不想跟霜澜吵架。
霜澜也一样,尽管他看这只金雕很不爽,但现在他也已经加入这个家了,过过嘴瘾也就算了,他还不至于跟他争个你死我活。
回头一看,柏宜斯已经钻进山洞里。
他就知道,没一个省心的!
没多久,柏宜斯收好了临时住所的东西,马上就可以动身了。
往西大陆去,还有十几二十天的路程,这还是直接飞越中大陆的捷径。
胤霜霜觉得不可思议,天呐,这么久?!
“那为什么不留在中大陆?”
霜澜摇摇头,“现在还不到时候。”
再找一个兽夫吧,不然力量很容易让霜霜陷入被各个部落争抢的困境。
【你不准备问问你大老公准备再给你找多少小老公吗?】星言突然问道。
〖他应该也说不准吧?反正以他的尿性来看,在能保证我安全的情况下,都是能少就少点吧?〗胤霜霜注意力被星言拉走,没揪著霜澜这茬问下去。
他沉默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是该佩服霜澜还是该佩服她,【原来你真的是被动型。】
〖这话怎么说?〗
【我有时候感觉你是不是对霜澜产生了吊桥效应,把自己想的太爱他了,以至于什么都听他的。】星言不知道这么说好不好,反应过来发现多多少少带了点挑拨的感觉。
【算了,你当我】
〖不啊。〗胤霜霜打断他。
她组合了一下措辞,这才说道:〖有一点我不否认,我确实很喜欢他,但我很清楚,这不是吊桥效应。
其实抛去情感,你细数一下霜澜从头到尾做的事,哪一件不对吗?与其说我太依赖他,倒不如说他太贴心,把每一件事都做的很好,都很合我的心意,让人挑不出错。〗
胤霜霜有时候也会突然叫自己清醒,但后来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很清醒。
只是和霜澜太契合,契合到她甚至觉得有点假,这种深层次的不安时而警醒着她,却又总能在第一时间自我调节好。
平静下来之后又忽然发现,自己其实是在杞人忧天。
这辈子本来都是捡来的,如果再活的那么提心吊胆,又有什么意义呢?
自由飞翔的人生她已经过了十九年了,那么这次过一过时时有人惦记,事事有人安排的人生又有何不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