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的哥谭，连雨水都带着一股子挥之不去的霉味。
韦恩大厦顶层的会议室已经修缮一新，那些被砸烂的落地窗换上了新的防爆玻璃。
会议桌旁坐满了人，或者是神。
这些平日里受万人敬仰的超级英雄，眼眸低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阿尔弗雷德穿着那身永远笔挺的燕尾服，站在椅子旁边。
这位老管家的背似乎比以前弯了一些，花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一块手帕，轻轻擦拭着椅背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咚。”
一份厚厚的文件被扔在了桌子上，打破了屋里的死寂。
卡罗特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休闲t恤，嘴里甚至还叼着一根棒棒糖，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无视了所有人复杂的目光，径直走到那把空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还把脚架在了昂贵的红木会议桌上。
“别这么看着我。”
卡罗特把嘴里的棒棒糖拿出来，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白纸黑字，布鲁斯亲笔签名，就在他发疯之前。”
“现在，韦恩集团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在我手里。”
卡罗特扫视了一圈众人，最后目光落在阿尔弗雷德身上。
“阿福，给新老板倒杯可乐，要加冰。”
阿尔弗雷德的手抖了一下，但他还是优雅地鞠了一躬，声音沙哑却得体：“好的，卡罗特少爷……不，现在该叫您韦恩集团董事长了。”
“不用那么见外，叫老板就行。”卡罗特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够了！”
“布鲁斯才刚……刚走，你就迫不及待地来抢他的家产？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冷血？”
卡罗特嚼碎了嘴里的糖块，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
“那个穿着蝙蝠衣的家伙现在正跟着一个笑得像鬼一样的变态在多元宇宙里杀人放火。”
“他要是还有理智，就会感谢我接手了这个烂摊子。”
卡罗特指了指窗外阴沉的哥谭。
“如果我不接手，韦恩集团的股票明天就会跌成废纸，哥谭会有几万人失业，然后这些人就会变成新的罪犯。”
“到时候你去养他们？用你的工资？”
巴里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颓然地坐回椅子上。
“各位，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奇异博士斯特兰奇从阴影里走了出来，脸色很苍白，他的精神被黑魔法侵蚀。
“巴巴托斯虽然退走了，但这只是暂时的。”
斯特兰奇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展示出那个破碎的虚空裂缝。
“他带走了布鲁斯，就是为了获取我们这个宇宙的坐标锚点。”
“下一次，当那个裂缝再次打开的时候，来的就不只是七个噩梦蝙蝠侠了，而是整个黑暗多元宇宙的大军。”
听到这话，屋里的人脸色更难看了。
超人克拉克深吸了一口气，他那标志性的红披风此刻看起来也没什么精神。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
克拉克看着众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犹豫。
“以前都是布鲁斯制定战术，他总是有备选方案……现在他不在了，我们……”
“我们就像一群没头苍蝇。”
海王亚瑟接过了话茬，烦躁地把三叉戟往地上一顿。
“说实话，要是再来一次那个死水娘们儿，我都没把握能赢。”
没有了蝙蝠侠的大脑，正义联盟就像是失去了cpu的电脑，空有强大的硬件却运行不起来。
“啪！啪！啪！”
一阵刺耳的掌声响了起来。
卡罗特拍着巴掌，一脸看智障的表情看着这群所谓的地球最强。
“精彩，真是精彩。”
“这就是地球的守护者？这就是超级英雄？”
卡罗特站起身，身上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那双黑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依靠一个凡人的脑子，你们就不会打架了？”
“你们是被打断了腿，还是被打傻了？”
“只要敌人还没死，那就站起来接着干，哪来那么多废话！”
“那你有什么高见？这位新老板。”
托尼靠在椅子上，敲着面前的装甲。
“别告诉我你的计划就是冲上去莽。”
“莽也是一种战术，只要拳头够硬。”
卡罗特冷笑一声，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
“这张卡，绑定了韦恩集团所有的流动资金。”
卡罗特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那股压迫感让在场的神明都感到心惊。
“托尼，我不管你是造反浩克装甲，还是反巴巴托斯装甲或者是能一炮把月球轰下来的轨道炮。”
“钱，资源，我有的是。”
“我要你在一个月内，把地球武装到牙齿。”
托尼接住那张黑卡，眼睛亮了一下。
“你是认真的？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钱对我来说只是数字，我对那玩意儿没兴趣，只要能换成战斗力。”
卡罗特转头看向神奇先生里德。
“还有你，那个橡皮人。把你脑子里那些疯狂的科学设想都拿出来，别管伦理，别管预算，给我造！”
“谁要是能造出弄死那只大蝙蝠的武器，我给他建个纯金的雕像。”
卡罗特大手一挥，那种暴发户的气质虽然俗，但却异常有效。
原本死气沉沉的会议室，因为这番话，多了一丝活气。
毕竟，穷文富武，有了无限的预算，这帮科技大佬们脑子里早就有很多想实施的计划了。
“散会！都给我滚去干活！”
卡罗特不想再听这帮人哀悼布鲁斯，直接下了逐客令。
英雄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阿尔弗雷德收拾好桌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卡罗特，也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会议室里只剩下卡罗特一个人，脸上的嚣张和狂妄慢慢消失了。
卡罗特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如蝼蚁般的车流。
他抬起右手，那只手在微微颤抖。
那天接下巴巴托斯一掌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起来轻松，但他体内的气血翻涌到现在还没平复。
那种来自等级的压制，让他感到了久违的恐惧也是兴奋。
“切，装逼还挺累。”
卡罗特自嘲地笑了一声。
“老蝙蝠，下次再来，就不是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他握紧了拳头，光靠钱和科技是不够的。
还要更强。
要突破那层界限。
超级赛亚人2还不够，红灯和黄灯的力量也不够。
卡罗特闭上眼睛，脑海里回放着那个充满黑暗气息的巨手。
“既然愤怒和恐惧都填不满这个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