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佩珀拽到自己身后，马克战甲立刻着装。
“sir，目标确认。”
“姓名：卡罗特，变种人。哥谭‘清扫事件’主犯，五分钟前于弗吉尼亚郊外击杀莱克斯·卢瑟，并将超人投出大气层。”
“威胁等级：最高。”
人工智能“星期五”毫无感情的汇报声，在客厅里回荡。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钉子，钉进托尼的神经里。
那个把哥谭翻了个底朝天，顺手把超人当铅球扔了的怪物，现在就站在他家客厅里。
而自己刚刚竟然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来搞袭击了。
“呕——”
一阵撕心裂肺的干呕声，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皮特罗四肢发软地趴在地上，一张帅脸白得像纸，撑着大理石地板，吐得昏天黑地。
他那一头引以为傲的银发，乱得跟鸡窝一样，上面还挂着几片绿色的树叶。
他一边干呕，一边用发抖的手，徒劳地想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维护最后的尊严。
这滑稽的场面，让托尼紧绷的神经稍微错开了一点。
卡罗特没管身后那个丢人现眼的弟弟。
他也无视了那个全身覆盖红金战甲，手心亮着两团能量炮的铁罐头。
他迈开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托尼的豪华客厅。
他左看看，右瞧瞧。
目光最后落在客厅正中那张一看就很贵的意大利手工沙发上。
然后，他一屁股坐了下去。
“噗嗤——”
柔软的沙发发出一声满足的下陷声。
托尼的眼角狠狠一抽。
那是他最喜欢的沙发，全球限量版！他平时坐上去都小心翼翼的！
卡罗特舒服地向后一仰，两条腿直接翘在了面前昂贵的实木茶几上。
他这才抬起头，看向全身戒备的钢铁侠。
他直接开口。
“我来应聘。”
“……”
面甲下，托尼的脸上写满了“你他妈在耍我？”。
应聘？
有这么来应聘的吗？
这是求职还是抢劫？
“哥……”
地上的皮特罗终于缓过来了，有气无力地举起一只手。
“下次……能给个头盔吗？”
“我脸都快被吹平了。”
卡罗特不理他。
他看着托尼，伸出了一根手指。
“第一，给我弄套看海的别墅，要大的，带泳池和私人沙滩。”
托尼喉结动了动。
卡罗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我们三个，每人每月两百万美金。别转账，我没卡，直接给黑卡或者现金。”
托尼的呼吸停了半拍。
第三根手指。
“第三，找个一群厨子，二十四小时待命，我饿了就要有吃的。”
第四根。
“第四，车库里，准备三辆车，要帅、要贵并且符合我们的气质，牌子你定。”
卡罗特说完，收回手，摊了摊。
“暂时这些，以后想到再加。”
客厅里安静得只听到托尼的急促呼吸声。
躲在托尼身后的佩珀，拼命捂着嘴，身体在抖动，不是达到卡巅峰，显然在憋笑。
她从没见过托尼被人噎成这样。
托尼的面甲收了回去，露出一张青白交加的脸。
他气笑了。
“你管这叫应聘？”
“你这是勒索！”
“不。”卡罗特摇了摇头。
他翘着二郎腿，整个人陷在沙发里，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平静无波。
“我能让法尔科内从哥谭消失。”
“就能让斯塔克工业从地球上消失。”
他看着托尼熟悉的面甲，话锋一转。
“当然，我拿钱也办事。”
“以后你有麻烦，我帮你杀人。”
“不过，打份报告，我看行就上。”
他最后补了一句，声音很轻。
“我，听调不听宣。”
托尼没说话了。
他胸口的方舟反应堆蓝光不定，映着他阴沉的脸。
他大脑正以惊人的速度分析着。
这是威胁。
也是一份魔鬼的契约。
斯塔克工业搞不定的敌人？太多了。
九头蛇，十戒帮，还有那些藏在暗处的各种东西……
如果能把眼前这个不讲理的怪物绑在自己这边……
托尼的商人本能，让他瞬间看到了其中的巨大利益。
“好。”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但要签合同。”
“白纸黑字，规定好双方的权利义务，违约条款……”
话没说完，就被卡罗特一声轻笑打断。
卡罗特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
“合同？”
他反问。
“签在哪？签我拳头上吗？”
卡罗特说着，慢慢抬起了右手。
掌心向上。
一团金色的光球，在他掌心缓缓凝聚，旋转，散发着让人心悸的气息。
客厅里的光线都被它压了下去。
那光芒照亮了他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还是你觉得。”
“你那张纸，能挡住这个？”
托尼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看着那团越来越亮的光球，感觉嗓子发干。
他一点都不怀疑，那玩意儿能把这栋大厦从顶楼直接穿到地基。
妈的！
这家伙根本不讲道理！
法律、合同、商业规则，在他面前，连废纸都不如。
托尼心里骂翻了天。
脸上，却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ok，ok。”
“我懂了。”
“就按你说的办。”
他抬起手，打了个响指，动作有点僵硬。
“星期五，调三张无限黑卡过来。”
“立刻联系，买下海岸线一号别墅，对，就是带私人码头那栋。”
这点钱对托尼来说洒洒水，但被打劫的有点不情不愿。
拉姆齐！那个骂人比做菜还有名的顶级大厨！他预约都排到明年了！
还有那辆毒药！全球就三台！他自己都还没摸过方向盘！
卡罗特看着托尼那副便秘一样的表情，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手里的光球，无声无息地散去。
很快，一个机械臂从天花板降下，托盘里放着三张泛着哑光的纯黑卡片。
卡罗特招招手，三张卡自动飞到他眼前。
他把一张递给安静站在一旁的旺达，一张塞进自己兜里。
最后一张，直接拍在了还在那儿傻乐的皮特罗脑门上。
“拿着，饭票。”
皮特罗一把抓下卡，眼睛瞪得像铜铃。
“无限黑卡？！卧槽！哥！你是我亲哥！”
卡罗特懒得搭理他。
事情办完，他转身就走。
快到那个大窟窿时，他脚步一顿，好像想起了什么。
他回头看向吧台上。
那里有一整排托尼的珍藏。
卡罗特走过去，从里面抽出一瓶看起来年份最老的。
托尼的眼角又开始狂跳。
他刚要开口。
“这个，算你请客的。”
卡罗特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对着托尼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说完。
他一手拎着酒，一手揽住旺达的腰，对着还在研究黑卡的皮特罗喊了声。
“走了，回家。”
话音刚落。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一阵风从破洞吹进来，卷起了破碎的窗帘。
他看着天花板上的大洞，看着满地的玻璃，看着空了一格的酒柜。
他脸上肉痛和憋屈的表情，缓缓收敛。
一种算计的神色浮了上来。
他走到吧台，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一口喝干。
然后播通了一个加密频道。
“独眼龙。”
托尼的声音平静。
“开个会。”
“现在，立刻，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