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超级赛亚人1”形态的卡罗特，温柔的放下怀中全身染血、气息微弱的旺达。
他缓缓站起身。
但当他直起腰的那一瞬间。
轰！
一股肉眼可见的金色气浪，以他为圆心，蛮横地撞向四周。
空气被瞬间挤压发出的爆鸣。
脚下的水泥地像是变成了酥脆的饼干。
咔嚓。
咔嚓。
密密麻麻的裂纹疯了一样向外逃窜。
地面在他的脚下哀鸣，塌陷。
这一刻，他就是这片废墟上唯一的重力源。
“怪……怪物……”
离得最近的一个小丑帮成员，牙齿在打架。
咯咯作响。
那是人类面对强大且未知力量时，刻在基因里的本能恐惧。
但他手里的突击步枪给了他短暂的勇气。
“去死吧！！”
他死死扣住了扳机。
哒哒哒哒哒！
枪口喷出的火舌，在漆黑的夜里刺眼得要命。
金属弹流撕裂空气，拉出一道道死亡的火线。
直指卡罗特的眉心。
几米的距离。
瞬息即至。
哪怕是一块钢板，此刻也该被打成了筛子。
然而。
卡罗特连眼皮都没抬。
他只是很随意地，抬起了右手。
就像是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
叮叮叮叮！
一连串脆响叠在了一起。
火星四溅。
那不是子弹击中肉体的声音。
那是金属撞击在绝对防御壁垒上的悲鸣。
所有弹头在距离他掌心三寸的地方，像是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扭曲变形。
然后像废铁一样，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开枪的喽啰傻了。
他张大了嘴，喉咙里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
下一秒。
他的视线里，失去了一切色彩。
只剩下一片耀眼的金。
那是他这辈子见过的，最后的光景。
噗！
一声闷响。
像是一个熟透的西瓜被铁锤砸烂。
无头尸体晃了两下。
脖颈处的血泉喷了三米高，把哥谭浑浊的夜空染得猩红刺目。
随后。
尸体才慢半拍地软倒在地。
静。
其余的暴徒们，脑子里的恐惧压倒了理智。
“啊啊啊啊啊！”
“魔鬼！这是魔鬼！”
恐惧彻底引爆了混乱。
十几把枪同时开火。
子弹像暴雨一样倾泻而来。
他们在宣泄恐惧。
他们在祈求活命。
但这毫无意义。
卡罗特面无表情地站在弹雨中心。
他甚至懒得再抬手。
周身那层金色的气焰，就是最无解的铠甲。
所有子弹在触碰到金光的瞬间，就被直接弹飞，
“打……打完了？”
一个暴徒颤抖着按动空仓挂机的扳机。
咔哒。
咔哒。
绝望在蔓延。
卡罗特那双碧绿的眸子，终于看向了他们。
冰冷。
暴虐。
没有一丝属于人类的怜悯。
他抬起食指，隔空虚点。
咻！咻！咻！
没有任何前摇。
十几道金色的死亡光束，从指尖迸发。
快到连视网膜都捕捉不到轨迹。
噗噗噗噗！
一连串沉闷的贯穿声响起。
十几名暴徒的动作同时定格。
他们的眉心，或者是心脏位置。
都多出了一个拇指粗细的血洞。
边缘焦黑。
伤口被高温瞬间碳化，甚至连血都没流出来。
扑通。
扑通。
尸体倒地的声音，像是死神的丧钟，一声声敲在幸存者的心头。
三秒。
仅仅三秒。
孤儿院的废墟上，除了卡罗特，再没有一个站着的暴徒。
只剩下角落里。
那个脸上画着夸张油彩的男人。
小丑。
这位哥谭的“犯罪王子”，此刻正瘫坐在碎石堆里。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那双永远透着疯狂和戏谑的眼睛里，第一次倒映出了纯粹的恐惧。
还有一丝……扭曲的兴奋。
“哈……哈哈……”
小丑干涩地笑了一声。
他看着那个浑身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每一步。
都像是在踩踏他的心脏。
卡罗特走到了他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
金色的气浪吹得小丑绿色的头发疯狂乱舞。
“你……真美。”
小丑咧开嘴，露出满口黄牙，声音干渴嘶哑。
“你的力量……简直是艺术……”
卡罗特没有说话。
他伸出手，掐住小丑的脖子，把他提到了半空。
巨大的握力，让小丑的颈椎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咯……咯……”
小丑的双脚在空中乱蹬。
氧气被切断。
脸庞迅速充血，变成了难看的酱紫色。
但他还在笑。
“哈哈哈……”
那只戴着紫色手套的右手，哆哆嗦嗦地伸向怀里。
摸索，掏出。
那是一枚只有乒乓球大小的微型炸弹。
上面的红灯已经在急促闪烁。
“一起……去地狱……开派对吧……哈哈……”
小丑的手指扣住了拉环。
就在他准备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引爆的瞬间。
卡罗特的眼神动了一下，那是看垃圾的眼神。
撕拉！
一声肌肉撕裂声。
“啊啊啊啊——！！！”
狂笑戛然而止。
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从小丑的喉咙里嘶吼出来。
小丑那只握着炸弹的右臂。
连带着半个肩膀的皮肉。
被卡罗特硬生生扯了下来！
鲜血像坏掉的水龙头一样狂喷。
断臂连同炸弹一起，被卡罗特随手扔向了高空。
轰！
一团火光在十米的高空炸开。
像是一朵庆祝死亡的烟花。
卡罗特的手指收紧。
他要捏碎这只虫子的喉咙。
就在这时。
咻！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突兀地响起。
一枚黑色的蝙蝠镖，切开夜色。
精准无比地切向卡罗特的手腕关节。
角度刁钻。
力道十足。
如果是普通人，这只手绝对废了。
但卡罗特依然没动。
当！
一声脆响。
那枚在哥谭罪犯眼中代表着恐惧的蝙蝠镖。
就像是撞上了坚不可摧的合金钢板。
直接被弹飞了出去。
在旁边的残垣断壁上擦出一串火花，无力地坠落。
卡罗特微微侧头。
那双燃烧着碧绿怒火的眼睛，看向了废墟的阴影处。
那里有一道高大的黑色身影，正缓缓从黑暗中浮现。
黑色的斗篷在夜风中猎猎作响。
胸前的蝙蝠标志，在金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蝙蝠侠。
但他那张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依旧冷硬如铁。
他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堆残缺不全的尸体。
又看了一眼被扯断手臂、像破布娃娃一样被拎在空中的小丑。
最后。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眼前这个金色的杀神。
喉结滚动。
经过变声器处理的沙哑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在废墟上回荡。
“放开他。”
“然后告诉我……”
“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