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痞帅县丞:从烂摊到朝堂 > 第173章 黑鱼滩捞“鱼”?痞帅的“铁耙沉船”与“带血军械”

第173章 黑鱼滩捞“鱼”?痞帅的“铁耙沉船”与“带血军械”(1 / 1)

黑鱼滩那包水底账册在油灯下摊开,陈野盯着“曹侍郎亦知此事,可分一成”那行字,手指在桌上敲了半宿。

第二天天刚亮,清淤队伍就开拔往下游十里外的黑鱼滩。

疤脸刘走在最前头带路,边走边介绍:“大人,这黑鱼滩是运河有名的险段。水下暗礁多,水流急,早年常有船在这儿出事。后来漕帮在滩头设了‘救生船’,每救一船抽三成货当酬劳——其实那些暗礁,就是漕帮早年派人偷偷凿的。”

陈野扛着铁锹:“程万年知道这事儿吗?”

“知道。”疤脸刘压低声音,“抽的三成里,有一成进他口袋。所以这些年,黑鱼滩‘事故’特别多。”

到了黑鱼滩,景象果然不同——河面在这里突然收窄,水流湍急,白浪翻滚。岸边立着几间破草棚,是漕帮设的“救生站”,如今空无一人。

陈野让王石头测水深。测深锤扔下去,麻绳放了近三丈才触底——比正常河道深了一倍不止。

“这底下有东西。”王石头扯着绳子,“铅坠卡在缝里了。”

陈野对疤脸刘说:“刘兄弟,找几个水性好的兄弟下去摸摸。”

疤脸刘挑了四个漕帮汉子,都是常年在运河上讨生活的好手。他们脱了上衣,腰里系上麻绳,扑通跳进冰冷的河水。

约莫一盏茶功夫,第一个浮上来,抹了把脸:“大人!底下有沉船!不止一艘,起码三四条,堆在一块儿!”

第二个也上来了,手里捧着块木板:“船板上有字——‘平安号’!就是李老四那艘船!”

陈野眼神一凝。

李老四的船沉在黑石滩,怎么残骸会跑到十里外的黑鱼滩?

第三个汉子潜得最久,上来时脸色发白,手里抓着个东西——是把锈迹斑斑的腰刀,刀身有明显缺损,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

“大人,”那汉子喘着粗气,“沉船堆里还有别的东西。我摸到了铁箱子,很沉,用铁链拴在船底。”

陈野接过腰刀看了看,递给刘铁头。刘铁头仔细辨认刀身上的残存纹路,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大人,这刀是边军制式!刀镡上还有编号——‘宣府镇丙字营’!”

宣府镇?曹国勇当过监军太监的地方?

陈野盯着黑沉沉的河水,咧嘴笑了:“有意思。沉船底下拴着军械箱——这是有人故意把罪证沉在这儿啊。”

他转身对赵木生道:“木生,你带人回杨村闸,把咱们那几架简易起重架拆了运过来。再找几条渔船,多备麻绳、铁钩。”

又对王石头说:“石头,去附近村里雇人,就说工部要打捞沉船清河道,日薪二十五文,管三顿饭。多找些人,今天就得把船捞上来。”

起重架运到时,已近午时。

陈野没按常规的打捞法子——那太慢。他让刘铁头带铁匠,当场改造了五把大铁耙:耙齿长一尺,间隔半尺,用粗铁条焊成,耙柄换成碗口粗的长木杆。

“咱们不用整条船捞,”陈野指挥着,“用铁耙往沉船堆里耙,把能耙上来的东西先耙上来。剩下的,等水抽干了再说。”

二十个雇来的村民,两人一组,撑着渔船到沉船位置上方。船上的人把铁耙沉下去,岸上的人拽着拴耙的麻绳,像耕地一样在河底来回耙。

第一耙上来,带起半耙淤泥,里头混着碎木板、破陶罐。

第二耙,耙上了几件泡烂的衣裳,还有只破草鞋。

第三耙——铁耙齿卡住了什么东西,岸上的人使劲拽,麻绳绷得笔直。突然“哗啦”一声,铁耙拽上来个黑乎乎的铁箱子,箱子一角已经锈穿,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锭!

“银子!”岸上的人惊呼。

陈野上前,用铁锹撬开箱盖——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官银,每锭底下都打着“景和十八年 户部铸”的印。粗估这一箱,至少有五百两。

“继续耙!”陈野高声道,“耙上来的东西,分三堆:金银铜钱一堆,军械铁器一堆,杂物一堆。每耙记一工,额外有赏!”

村民们干劲更足了。铁耙在河底翻搅,不断有东西被带上来:又一箱银子、半箱铜钱、十几把锈蚀的腰刀、甚至还有两副残缺的皮甲。

最让人心惊的是第四耙——耙上来的不是箱子,是具白骨。骨头被水泡得发黑,身上还裹着破烂的漕工短打,颈骨处有明显的刀砍痕迹。

王石头红着眼眶蹲下身,从白骨手里抠出个东西——是半块木牌,上面刻着“李四”两个字,背面有漕帮的标记。

“是李老四”王石头声音哽咽,“他果然不是意外淹死的”

陈野沉默地看着那具白骨,良久,对疤脸刘说:“刘兄弟,找口薄棺,把尸骨收敛了。等这边事了,送回通州,跟他娘合葬。”

疤脸刘重重点头。

打捞持续到傍晚,总共捞上来七个铁箱:三箱银子约一千五百两,两箱铜钱,两箱军械。军械箱里除了腰刀、皮甲,还有十把弩——虽然锈得厉害,但能看出是军制。

陈野让赵木生清点记录,自己蹲在那堆“杂物”前翻找。

杂物大多是船上的日常用品:破碗、烂席、生锈的炊具。但在最底下,陈野摸到个油布包——跟之前在黑鱼滩水底捞到的那包一样,裹得严严实实。

打开,里面是本账册。

不是漕运账,是军械账。

账上详细记录着景和十七年至二十一年,从宣府镇“淘汰”的军械数量、种类、以及“处理去向”。其中超过三成标注“沉于黑鱼滩”,旁边有小字备注:“曹公公吩咐,永不见天日。

每一笔“沉没”记录后,都附有经手人画押——有曹国勇的,有宣府镇几个将领的,甚至还有两个兵部官员的。

账册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程万年的笔迹:“曹公所托,已办妥。沉船之事,漕帮上下皆知,当永封其口。”

陈野合上账册,长长吐了口气。

曹国勇的罪证,齐了。

不光贪墨军饷、倒卖冬衣,还私吞淘汰军械、伪造沉没记录——甚至可能涉及边军军械流失北狄的大案。

他正想着,疤脸刘匆匆过来:“大人,村里有老人说,当年李老四那船沉没时,他看见有穿着官服的人上过船。后来船沉了,那些官服的人坐小船走了。”

陈野问:“老人还在吗?”

“在,八十多了,耳朵背,但记性好。他说那些官服的人里,有个胖太监,说话尖声尖气的。”

曹国勇。

陈野站起身,望向宣府镇方向。

这条线,终于串起来了。

消息传到京城时,曹国勇正在太仆寺值房里“养病”。

其实没啥大病,就是装样子避风头。他喝着参茶,看着窗外的落叶,心里盘算着等漕运案风头过了,该怎么活动起复。

突然,门被撞开,他的心腹管家连滚爬爬冲进来,脸色惨白:“老爷!不好了!陈野在黑鱼滩捞出军械箱了!”

曹国勇手一抖,参茶泼了一身:“什什么军械箱?”

“宣府镇那些‘淘汰’的军械!还有账册!上面上面有您的画押!”

曹国勇“腾”地站起来,眼前一黑,又跌坐回椅子上。他抓着管家胳膊,声音发颤:“陈野陈野现在在哪儿?”

“还在黑鱼滩,听说要继续抽水,把沉船全捞上来。老爷,那底下那底下可不止军械啊!当年那些事”

“闭嘴!”曹国勇厉声打断,胸口剧烈起伏。

他在屋里踱了几圈,突然站定:“备轿!去长春宫!”

管家急道:“老爷,这时候进宫,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懂什么!”曹国勇咬牙,“现在只有贵妃娘娘能救我!去!越快越好!”

轿子匆匆赶往皇宫。但到了宫门口,却被羽林卫拦下了——不是往常熟悉的侍卫,是新调来的生面孔。

“曹大人,”领头的校尉面无表情,“陛下有旨,太仆寺官员非召不得入宫。您请回吧。”

曹国勇心一沉:“我我有急事要见贵妃娘娘”

“娘娘凤体欠安,不见外客。”校尉语气冰冷,“曹大人,请。”

曹国勇站在宫门外,看着那扇他进出过无数次的朱红宫门,第一次觉得,这门如此高大,如此冰冷。

他踉跄退后两步,忽然想起什么,对管家嘶声道:“去!去松鹤书院找小宝!让他赶紧离京!去江南,去岭南,越远越好!”

管家哭丧着脸:“老爷,书院那边早被东宫的人看起来了。余小宝现在根本出不了京城。”

曹国勇眼前一黑,彻底瘫在轿子里。

黑鱼滩的打捞暂时停了——陈野说要先抽水,等水位降了再继续。实际上,他是想留时间,让该跳出来的人跳出来。

清淤没停。雇来的村民还在挖淤泥,工钱照发,饭照管。陈野干脆在滩边搭了个大草棚,让王石头把“匠人学堂”搬过来上课。

学生除了原来的孩子们,还有不少村民的孩子——都是听说这儿管饭,送过来蹭课的。王石头来者不拒,草棚里坐了三四十个孩子,从五六岁到十五六岁都有。

今天教的是算账。

王石头在黑板上写:“一箱银,重五十斤,一斤十六两,共多少两?”

孩子们掰着手指算,有个大点的男孩举手:“八百两!”

“对。”王石头点头,“那如果贪官贪了十箱,是多少两?”

“八千两!”

“八千两能买多少粮?一石粮一两银子,能买八千石。够多少人吃一年?一人一天吃一斤,一年三百六十五斤,约三石。八千石够两千六百人吃一年。”

孩子们张大嘴巴。

王石头继续写:“如果这八千两,不是贪官拿走,是发给清淤的叔叔伯伯当工钱。一人一天二十五文,干一百天是二两五钱。八千两能发三千二百人干一百天。”

他放下炭笔,看着孩子们:“所以,抓一个贪官,能让两千六百人不饿肚子,能让三千二百人有活干有钱赚。这账,划算不划算?”

“划算!”孩子们齐声喊。

陈野靠在草棚门口听着,咧嘴笑了。

赵木生凑过来,低声道:“大人,京城传来消息——曹国勇想进宫被拦了,现在在府里闭门不出。东宫那边问,要不要现在拿人?”

陈野摇头:“不急。等黑鱼滩的水抽干了,等沉船全捞上来了,等证据链全齐了——让他再煎熬几天。人一煎熬,就容易犯错。”

正说着,疤脸刘带了个漕帮兄弟过来,那兄弟手里捧着几封书信。

“大人,”疤脸刘道,“这是从程万年一个外宅搜出来的——他养在城西的妾室,听说程万年倒了,想卷钱跑路,被咱们兄弟截住了。这些信是曹国勇写给程万年的。”

陈野接过信翻看。信上字迹工整,内容隐晦,但意思明白:曹国勇让程万年“处理”掉某些“不听话”的漕工,包括李老四;作为回报,曹国勇会在兵部那边,给程万年的儿子谋个武职。

最后一封信的日期,是李老四死后第三天。曹国勇在信里夸程万年“办事妥当”,还附了张二百两的银票当“酬劳”。

“好一个‘办事妥当’。”陈野把信收好,“刘兄弟,这位妾室人在哪儿?”

“控制在咱们手里。她愿意作证,只求留条活路。”

陈野点头:“照顾好她,别让人灭口。等要用的时候,她是关键人证。”

当晚,月黑风高。

陈野带着张彪、王石头,还有两个水性最好的漕帮汉子,划着条小船,悄悄来到沉船位置。

水位已经抽下去三尺,能隐约看见水下黑乎乎的船影。陈野让两个汉子下水,用麻绳把几条沉船大致绑在一起,做个标记。

“大人,”一个汉子浮上来,“底下还有东西——沉船下面,好像压着条更大的船。只露出一角,看样式像是官船。”

官船?陈野皱眉。

另一个汉子也上来了,手里拿着块巴掌大的木牌:“这牌子钉在那条大船船舷上,您看——”

木牌上刻着:“景和十六年 漕运总督衙门 巡漕船 甲字三号”。

漕运总督衙门的巡漕船,沉在黑鱼滩,还被几条漕船压在下头?

陈野盯着那块木牌,忽然想起一件事——景和十六年秋天,当时的漕运总督周大人,就是在巡视运河时“意外落水”身亡的。事后只找到尸体,船一直没找到。

如果那条船就在这儿

“明天,”陈野沉声道,“集中人手,先把这条巡漕船捞上来。我有预感,这底下藏着更大的秘密。”

小船划回岸边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周挺带着几个翊卫匆匆赶来,下马低声道:“陈大人,太子殿下急令——曹国勇今夜秘密见了二皇子府的人,可能狗急跳墙。殿下让您务必小心,沿河各码头已增派兵丁护卫。”

陈野咧嘴:“二皇子也掺和进来了?有意思。”

他想了想,对周挺道:“周校尉,劳烦您派人盯紧二皇子府,特别是进出的人员、车辆。另外,曹国勇府上,也盯紧了——我猜他这两天,会往外运东西。”

周挺点头:“明白。大人,您这边需要加派人手吗?”

“不用。”陈野摆摆手,“我这儿有漕帮兄弟,有匠人督察队,还有上百号清淤的村民——够用了。再说了,真有人敢来黑鱼滩闹事”

他拍了拍靠在草棚边的几把大铁耙:“这些‘铁耙子’,可不是吃素的。”

夜深了,黑鱼滩上点起了几堆篝火。

清淤的村民轮班休息,有些就睡在草棚里,鼾声此起彼伏。孩子们挤在干草铺上,睡得香甜。

陈野坐在篝火旁,就着火光,翻看那本从沉船里捞出的军械账册。

账页泛黄,墨迹被水泡得有些晕开,但那些数字、人名、画押,依然清晰。

一条运河,二十年。

沉了多少船,死了多少人,埋了多少脏银?

他不知道。

但他知道,手里的铁锹还得挖,河底的淤泥还得清。

直到水清见底,直到沉冤得雪。

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

三更了。

陈野添了把柴,火星噼啪炸起,映亮他沉静的脸。

明天,该捞那条巡漕船了。

章节报错(免登录)
最新小说: 农门种田:我靠美食娇养反派权臣 开棺大吉 我在艾泽拉斯开荒的日子 超神学院之诸天乱入 和全网黑妹妹参加综艺后我爆红了 抢亲后,娇美人被疯批暴君娇宠了 绝美知青下乡后,糙汉老公揽腰宠 宠妻狂魔:腹黑帝王养成记 我,咸鱼主播,快穿生存秀翻全场! 分手后绑定返利系统暴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