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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吴州初探?痞帅的“过路费”与“望族下马威”(1 / 1)

休整三日的期限转眼即至。均州城外,“雍平里”安置点已然成了流民口中的“希望之地”,秩序井然,生机萌发。“民间互助粮商协会”的招牌在均州城内愈发响亮,连郑太守见了陈野,脸上都堆着三分真七分假的讨好笑容。

但陈野心里清楚,均州的胜利,不过是南下这盘大棋中,堪堪站稳了第一步。江南真正的棋局,在吴州,在越州,在那些盘根错节了数百年的世家望族与积年老吏手中。

使团再次开拔,规模却比离开雍州时壮大了不少。除了原有的五百精锐(伪装)和核心成员,还多了几十名自愿跟随的“雍平里”青壮(作为学徒和劳力),以及王老三、赵德柱先行派往吴州打前站的几个“协会”伙计传回来的第一批情报。

马车粼粼,离开了已渐安稳的均州地界,沿着官道向南。越往南,水患的痕迹越发触目惊心。大片农田浸泡在浑浊的黄水中,只剩下屋顶的村庄像孤岛般零星散布,空气中弥漫着水腥与隐约的腐败气味。流民成群结队,目光呆滞地沿着道路蹒跚,与均州那边开始重建的景象截然不同。

“大人,前面就是吴州地界了。”张彪指着官道旁一块歪斜的界碑说道。

陈野骑在马上,眯眼望去。界碑不远处,设着一个简陋的关卡,十来个穿着号衣、却歪戴帽子、斜挎腰刀的兵丁懒洋洋地守着,眼神却像鹰隼一样打量着过往行人,尤其是他们这支规模不小的车队。

“彪子,看见了没?”陈野用马鞭指了指,“这才是江南的‘规矩’。还没进城,先得扒层皮。”

车队缓缓靠近关卡。一个队长模样的兵头挺着肚子晃过来,斜着眼打量陈野:“哪来的商队?运的什么货?路引呢?”

陈野下马,脸上熟练地堆起客商的笑容,递上路引(盖着均州府和太子特批的模糊印章):“军爷辛苦,北边来的小商号,运点土产,去吴州换些药材。”

兵头瞥了一眼路引,看到太子东宫的暗记,眼神缩了缩,但贪婪很快压过了谨慎。他捏着路引,拖长了声音:“哦——北边来的啊。路引倒是齐全。不过嘛”他指了指旁边一块歪歪扭扭写着“奉谕稽查,疏通水道,过往商旅,需纳捐助”的木牌,“今年水大,衙门忙着疏浚河道,保尔等平安通行,这‘疏浚捐’,是不是该意思意思?”

陈野心里冷笑,什么疏浚捐,分明是敲诈。他脸上却露出为难:“军爷,这一路走来,各处都要捐,小本生意,实在”

“少废话!”兵头不耐烦地打断,“看你们车队不小,按规矩,一辆车十两银子!少一个子儿,就别想过这吴州界!”

一辆十两?陈野这边几十辆大车,那就是几百两!张彪在后面听得眉毛倒竖,手按上了刀柄。

陈野却哈哈一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军爷,您这价开得实在。不过,咱这车上,拉的真不是值钱玩意儿。您要不信,亲自验验?”

他示意了一下,立刻有“伙计”打开最近一辆车的苦布,露出里面黑乎乎的煤饼和颜色朴素的布匹。

兵头凑近看了看,用刀鞘捅了捅煤饼,眉头皱起:“这黑疙瘩是什么玩意儿?”

“北地的煤饼,烧火用的。”陈野凑过去,神秘兮兮地低声道,“军爷,别小看这东西。吴州潮湿,衣物被褥容易发霉生虫吧?晚上值夜湿气重吧?这煤饼,不仅能烧,关键能吸潮!在营房里放几块,保管干爽!比那贵得要死的木炭划算多了!”

他一边说,一边对后面使眼色。立刻有伙计搬下来一小筐煤饼,又拿来几匹布:“军爷和弟兄们辛苦,这点土产,不成敬意,给弟兄们晚上取个暖,添件衣裳。这‘疏浚捐’您看,是不是能通融通融?咱们小本买卖,实在是倾家荡产在跑这一趟啊。”说着,又悄悄塞过去一小锭银子。

兵头捏着银子,看着那筐煤饼和布匹,心里盘算。硬要几百两,对方有东宫路引,怕是不好硬来。这些煤饼和布,看着不值钱,但若真能吸潮,倒也算实用。况且还有现银

他脸色缓和了些,掂量着银子:“行吧,看你们也不容易。这捐就免了。不过过去之后,在吴州地界,可得守规矩!”

“一定一定!多谢军爷!”陈野连连拱手,车队顺利过关。

走出老远,张彪才憋不住道:“大人,几个煤饼几匹布就打发了?也太便宜他们了!”

陈野翻身上马,嗤笑:“你懂什么?!不仅给东西,还得告诉他们这东西‘有用’!让他们觉得占了便宜,还欠咱们点人情。几百两银子省下了,还多了几个潜在的‘煤饼用户’,不亏!记住,在这种小鬼面前,摆架子亮肌肉不如给点实惠,他们求的是财,不是找死。”

过了关卡,又行了大半日,终于远远望见了吴州城的轮廓。比起均州,吴州城显然更加高大繁华,即便遭了水患,城墙依旧巍峨,运河码头上船只桅杆如林。

然而,就在离城还有五六里的一处岔路口,车队却被一群不速之客拦住了。

拦住他们的不是兵丁,而是几十个穿着统一青色短打、腰挎棍棒、神情倨傲的家丁模样的人。簇拥着一顶青布小轿,轿旁站着个管家打扮、留着山羊胡的中年人。

“前面的车队,停下!”管家扬声喊道,声音尖细,“此路通往沈家别院,今日我家主人有贵客临门,闲杂人等,一律绕行!”

陈野挑眉。官道分支,一条通往城门,一条通往远处一片气派的庄园。对方明显是故意堵在路口,找茬立威。

王老三凑到陈野耳边低语:“东家,打听过了。那是吴州沈家的管家。沈家是吴州数一数二的望族,诗书传家,田产无数,子弟在朝在地方为官的不少,树大根深。看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

陈野点点头,沈家?看来他人还没进城,名字和做派就已经传到某些人耳朵里了。这是要给他这个“北地来的痞子官”一个下马威啊。

他催马向前,朗声道:“这位管事,我等奉旨南下公干,需即刻入城。官道乃朝廷所设,为何阻路?”

那沈管家眼皮都不抬,慢悠悠道:“奉旨公干?可有勘合文书?即便有,今日此路不通。惊扰了我家贵客,你们担待不起。要么就此等候,要么,从旁边野地绕行。”他指了指旁边泥泞不堪、遍布水洼的野地。

张彪气得鼻孔冒烟,就要发作。小莲在马车里微微蹙眉,低声道:“哥,来者不善,怕是故意激怒我们。”

陈野却笑了,笑容有点冷。他打量了一下那顶青布小轿和那群家丁,忽然扯开嗓子,用更大的声音喊道:

“哎呀!我当是谁!原来是吴州沈家的车驾!失敬失敬!”他这一嗓子运足了气,半个田野都能听见。

沈管家一愣,没想到陈野不仅不怯,还高声喊出沈家名号。

陈野继续嚷嚷,对着马车方向,仿佛在向小莲解释,实则说给所有人听:“小莲啊,你是不知道!这吴州沈家,可是了不得!诗书传家,仁善乡里!听说这次水患,沈家开仓放粮,活人无数,那是天大的功德!咱们从北边来,一路就听说沈家的善名!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

他这话,把沈家架得高高的。沈管家脸色微变,这话听着是夸,可在这种场合大声嚷嚷出来

陈野话锋一转,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和“愧疚”的表情:“沈管事,恕罪恕罪!原来今日沈家有贵客!是我们唐突了!惊扰贵客,实在不该!”他对手下挥挥手,“快!把车队往旁边靠靠,给沈家的贵客让出大道!咱们远道而来,风尘仆仆,别冲撞了贵人!”

他命令下得痛快,车队立刻开始缓缓向旁边泥泞的野地挪动,一副老实避让的样子。

这一下,反而让沈管家有点措手不及。对方不仅没被激怒冲突,反而顺势捧高沈家,主动退让?这剧本不对啊!他们堵路是为了立威,为了羞辱,不是为了听奉承看对方避让的!

眼看陈野的车队真的开始陷入泥泞,姿态做足,沈管家反而坐蜡了。真让对方这么狼狈绕行,传出去,沈家仗势欺人、阻碍奉旨公干队伍的名声可就坐实了。对方刚才那通高帽白戴了?

轿子里似乎传来一声轻咳。沈管家一个激灵,连忙挤出笑容:“且慢!这位大人,言重了。既然同是奉公,岂有让大人绕行泥泞之理。方才不过是下人多事,误会,误会。”他对手下呵斥道:“还不快把路让开!请大人车队先行!”

陈野脸上笑容不变,心里冷笑:就这点道行?他故作犹豫:“这不好吧?岂能耽误沈家贵客?”

“无妨无妨!贵客通情达理,必不介怀!大人请!”沈管家额头见汗,连忙示意家丁让开道路。

“既然如此,那就多谢沈家厚意了!”陈野拱手,这才示意车队转回官道,大摇大摆地从沈家队伍面前经过。

经过那小轿时,陈野仿佛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紧闭的轿帘,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下马威没给成,反而被陈野反将一军,沈家似乎暂时消停了。车队顺利抵达吴州城下。

然而,城门口的待遇,却比均州还不如。守门官兵验看路引倒是顺利,但态度极其冷淡,公事公办后,便不再理会。更没有均州那种郑太守哪怕做样子也派来的迎接人员。

显然,吴州官场对陈野这个“声名狼藉”(在权贵看来)的北地痞子官,并不欢迎,甚至充满警惕和排斥。

“大人,咱们现在去哪儿?”张彪问道。城内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虽显萧条,但骨架犹在,比均州繁华不少。

陈野看着街道上往来的、大多衣着体面、行色匆匆却对灾民景象有些漠然的行人,淡淡道:“不去驿馆。找地方,扎营。”

“扎营?”众人都是一愣。

“对,扎营。”陈野目光扫过街角蜷缩的零星灾民和远处依稀可见的华丽楼阁,“就在这城里,找块宽敞的、显眼的地方,把咱们的旗号打起来!让吴州城的老百姓和官老爷们都看看,咱们是来干什么的!”

他选中了城内一片靠近运河码头、相对空旷但地势稍高的废址,这里似乎是以前某个仓库被水冲毁后留下的。不顾附近商户和行人诧异的目光,陈野下令安营扎寨。

很快,“雍平商号”和“奉旨筹饷”的旗号就在这片废址上立了起来。车队围成简易营盘,伙夫开始埋锅造饭,袅袅炊烟升起。陈野甚至让人把几块“雍平煤饼”和样品布匹、农具就摆在营地入口显眼处。

这番举动,在讲究体面、规矩森严的吴州城,简直格格不入,如同平静池塘里砸进一块棱角分明的石头。

安顿下来不久,提前潜入吴州的赵德柱便带着一脸凝重,悄悄回来了。

“东家,吴州情况,比均州复杂十倍!”赵德柱顾不上喝口水,急声道,“官场以刺史崔大人为首,但崔大人年迈,不太管事,实权被别驾周大人和几个本地出身的司马、参军把持。这些人,多与本地豪强沈家、王家、陆家等关系密切。”

“此次水患,受灾极重,但官府赈济不力,粮仓据说存粮不足,粮价被几家大粮商联手抬得奇高。流民大多被驱赶在城外几个临时窝棚,城内不太看得见。”赵德柱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小人听到风声,沈家等望族,似乎对您在均州搞的那套‘协会’和‘以工代赈’非常反感,认为那是‘与民争利’,‘败坏纲常’,‘煽动愚民’。恐怕他们会处处设阻。”

陈野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官商勾结,把持地方,排斥外来者,这套路他熟。但吴州的世家势力,显然比均州钱公公那种外来权阉根基深得多,也难缠得多。

“还有,”赵德柱补充道,“小人试图接触几个中小粮商,他们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吞吞吐吐,似乎不敢与我们来往。沈家好像已经放过话了。”

“很好。”陈野忽然笑了,笑容里却没有温度,“软刀子,铁门槛,舆论抹黑全是老一套。看来这吴州的‘老爷们’,觉得老子在均州是运气好,碰上个没根脚的太监?”

他站起身,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吴州城华灯初上的夜景,那灯火阑珊处,是世家高门的笙歌曼舞,而近在咫尺的码头阴影里,却有饥民在翻找垃圾。

“他们想把老子堵在城外,憋死在规矩里?”陈野回头,眼中闪着熟悉的光,“老子偏要进去!不仅要进去,还要在他们最得意的地方,撕开一道口子!”

他看向小莲:“咱们带来的粮食,还有多少?”

小莲快速答道:“均州换来的,加上太子支援的,省着用,够咱们自己人消耗月余,若想赈济,杯水车薪。”

“够了。”陈野嘴角一咧,“明天开始,咱们就在这营地门口,施粥!”

“施粥?”张彪疑惑,“大人,咱们粮也不多啊,而且这城里好像没多少流民。”

“粥,不是给流民喝的。”陈野眼神狡黠,“是给这吴州城的‘规矩’看的!老子要让他们知道,我陈野来了,带着粮食来的,而且,不怕他们看!”

“另外,”他对赵德柱道,“继续接触那些小商户,不用提买卖,就聊聊家常,说说咱们在北边怎么用煤饼防潮,怎么用新织机织布。再找几个机灵的‘防疫队’小伙,扮成流落至此的北方灾民,去码头、去市井,把咱们在均州怎么防疫、怎么建安置点的故事,‘不小心’说出去。”

“他们不是要堵吗?老子就用这米香和故事,一点点渗进去!看看是他们的围墙硬,还是老子的‘软刀子’快!”

吴州的第一夜,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与暗流涌动中度过。陈野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北地县令,已然在这座江南名城的边缘,扎下了一颗带着刺的钉子。真正的较量,即将在温文尔雅的吴州,以另一种更隐晦、也更激烈的方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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