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们立刻分散开来,对昭阳宫进行了地毯式的搜查,可一圈下来,什么都没找到。
“皇后娘娘,搜到贼人了吗?”江梨眉梢轻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挑衅。
皇后脸色铁青,沉默不语。
皇帝见状,厉声训斥道:“简直是胡闹!这皇宫内外侍卫巡逻严密,怎会有贼人轻易闯入?德妃,皇后,你们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训斥完二人,皇帝又转头对着江梨温言安抚了几句,便带着皇后与德妃悻悻离去。
刚踏出昭阳宫的大门,一阵悠扬的乐声便传入耳中。月光之下,一名身材婀娜的女子正翩翩起舞,舞姿曼妙,楚楚动人。
皇帝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发现竟是禁足刚被解除的卫答应。卫凡柔见皇帝前来,连忙盈盈下拜,眼神含情脉脉。皇帝本就因方才的事有些烦闷,见此美人,顿时心神荡漾,竟被卫凡柔半推半就地拐去了漪兰轩。
皇后与德妃站在原地,看着皇帝与卫凡柔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不甘与怨毒。
尤其是皇后,她在宴会上便看出司止渊对江梨的眼神不同寻常,后来便暗中派人跟踪他,却不慎跟丢。
她有预感司止渊可能会去找江梨,便设计让德妃引皇上前往昭阳宫,想借此给江梨扣上一个私通的罪名。
至于司止渊,她早已想好对策,只需在他死前上演一出“狸猫换太子”,便能将他秘密囚禁在凤仪宫。她相信,总有一天,这个让她心动的男人会爱上自己。
可万万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扳倒江梨,反而让卫凡柔得了便宜。
第二日清晨,江梨刚睁开眼,便听到了宫女的禀报,说卫答应因昨夜侍寝有功,已被皇上晋封为卫常在。
江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丝不屑。
皇帝的身子,早已被她暗中动了手脚,根本不可能再让其他妃子有孕。
前些日子皇帝来她宫里陪她吃饭时,她便让秋月在皇帝的膳食里下了绝嗣药。
她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将来有任何兄弟来争夺皇位,所以不管皇帝有多喜欢卫常在,有多宠爱其他妃嫔,都丝毫影响不到她的计划。
她想要的可不是皇帝那虚无缥缈的宠爱。
凤仪宫。
“今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贵妃娘娘怎么有空来给皇后请安啦?”德妃端坐在一旁,话里有话地看着说道。
江梨闻言,淡淡瞥了她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怎么?本宫来给皇后娘娘请安,还得先经过德妃的同意不成?”不要以为她不知道,前段时间,那些想害她,而皇帝处死的低位妃嫔,有不少都是德妃拉出来垫背的。
德妃脸上的笑容一僵,讪讪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哦?那你是什么意思?”江梨上前一步,目光直视着德妃,语气陡然凌厉,“难不成德妃觉得,本宫身怀六甲,就该闭门不出,连基本的宫规都不用遵守了?还是说,姐姐是在暗指本宫恃宠而骄,不把皇后娘娘放在眼里?”
一连串的质问让德妃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皇后见状,连忙开口打圆场:“贵妃身怀龙嗣,身子不便,而且皇上特许她不用来请安,德妃你就少说两句。”
“皇后娘娘说笑了。”江梨转头看向皇后,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本宫虽身子沉重,但宫规礼仪还是记得的。不像有些人,心思不正,总想着编排些莫须有的罪名,到头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反倒让旁人捡了便宜。”
这话明晃晃地暗指昨晚皇后设计陷害她的事,皇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握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
看着皇后难看的脸色,江梨心中畅快了不少。
她今日特意来给皇后请安,就是来给他们找不痛快的。
昨晚他们联手设计她,让她不舒服了,她今天必须得报复回去才行,不然,她今晚会气的睡不着觉。
没错,她这人就是这么小气,有仇必报。
就在这时,卫常在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一身新晋的常服,眉眼间带着几分得意。
她刚要行礼,江梨便抢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轻蔑:“哟,这不是新晋的卫常在吗?真是恭喜啊,刚解了禁足就升了位份,想来是深得皇上欢心。”
卫常在脸上一喜,正想说什么,却听江梨话锋一转:“不过话说回来,常在还是收敛些锋芒的好。这后宫之中,多得是昙花一现的恩宠,若是不懂规矩,忘了自己的身份,到头来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常在的笑容僵在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怨怼,却不敢发作,只能硬生生忍了下去。
纯嫔坐在一旁,素来与世无争,见气氛愈发紧张,忍不住开口劝道:“贵妃娘娘息怒,卫常在也是新人,不懂规矩,娘娘不必与她一般见识。”
“纯嫔你倒是心善。”江梨看向纯嫔,语气带着几分凉薄,“但是人心隔肚皮。有些人表面上温顺乖巧,暗地里却野心勃勃,指不定哪天就爬到了你头上。你这般纵容,怕是会养虎为患啊。”纯嫔在剧情确实是被女主害死的,她向女主施展的善意,女主只觉得是施舍,觉得在可怜她,所以在女主受宠后,她第一个害死的人就纯嫔。
纯嫔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脸上露出几分难堪。
贤妃一向怕江梨,她此刻见江梨锋芒毕露,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却还是被江梨注意到了。“贤妃妹妹这是怎么了?”江梨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难不成是觉得本宫说得不对?”
贤妃吓得连忙摇头:“贵妃娘娘说笑了,臣妾没有。”
“没有就好。”江梨语气冷淡,“本宫今日来,只是想提醒各位姐姐妹妹,安分守己方能长久。”
一番话下来,江梨将德妃、皇后、卫常在、贤妃、纯嫔怼了个遍,凤仪宫内鸦雀无声。
江梨看着众人噤若寒蝉的模样,心中冷笑一声,这才满意地说道:“皇后娘娘,本宫今日请安已毕,身子有些乏了,就先回宫歇息了。”
江梨一走,其他嫔妃也散了。
顷刻间,偌大的宫殿内便只剩皇后与德妃二人。
皇后猛地将手中的茶盏摔在地上,碎裂的瓷片溅起,发出刺耳的声响。
她脸色铁青,眼神阴鸷地看向德妃,语气中满是怒火与责怪:“本宫当初是怎么吩咐你的?让你想办法除掉江梨肚子里的贱种,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德妃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双膝跪地,磕头求饶:“皇后娘娘恕罪!臣妾真的下手了!可不知道那江梨究竟有什么门道,每次都能化险为夷,不仅毫发无损,反倒让皇上查出了不少臣妾手下的人,折损了臣妾不少势力!”
她没说的是,皇上暗中找过她一次,警告了她一番,后面她再也不敢了。
她知道皇上是看在她女儿的份上才放了她一马,如果她真的把江梨肚子里的孩子害死了,皇上真的会杀了她。
皇后听着德妃的辩解,胸口剧烈起伏,眼中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她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废物!一群废物!”
沉默片刻,皇后的眼神愈发阴狠,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既然孕期动不了手脚,那便等她生产之时!女人生孩子本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到时候如若有什么意外岂不是也很正常。”
她顿了顿,语气冰冷刺骨:“本宫一定要让她死,让她知道,跟本宫作对的下场,有多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