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父没办法,只能咬牙拿出赵家半数家产,当作赵子墨的“嫁妆”,江梨这才眉开眼笑地应了下来。
“在想什么?”赵子墨见她走神,轻轻晃了晃她的手,眼底满是温柔。
江梨回过神,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笑得分外狡黠:“在想,怎么把你风风光光娶进府里。”
想到赵家的那半数家产,江梨脸上的笑更真心实意了些,这买卖,真心不亏啊!
转眼便到了成婚当日,襄王府外张灯结彩,十里红绸从府门一直铺到街头,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街上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京中女子无不踮脚张望,眼底满是羡慕。
江梨一日娶两位美男子,一位是女帝最宠爱的七皇子南宫絮,一位是富可敌国的赵家公子赵子墨,这般福气,可不是谁都有的。
人群中,南宫雪与南宫玥并肩站在街角,看着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南宫雪攥紧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声音里满是不甘:“凭什么?江梨不过是个世女,竟敢抢本殿下的人。”
南宫玥亦是咬牙,她筹谋这么久,本想借联姻拉拢赵家,却被江梨半路杀出,这口气她如何咽得下去?
吉时一到,两队迎亲队伍同时抵达襄王府。
南宫絮一身大红婚服,腰系玉带,面如冠玉,身后跟着女帝赏赐的百抬嫁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堆得满满当当,彰显着皇子的尊贵。
而赵子墨紧随其后,赵父虽心疼家产,却也不愿儿子受委屈,足足备了188抬嫁妆,绫罗绸缎、商铺地契样样不缺,只是规格终究不敢超过皇子。
婚宴上,宾客满座,觥筹交错。
南宫雪端着酒杯,脸上堆着虚伪的笑意,一步步走向江梨:“朝阳世女,恭喜啊,一日抱得两位美男归,真是好福气。”
她的目光扫过江梨身上绣着龙凤呈祥的婚服,只觉得刺眼至极,指尖悄悄在身侧打了个手势,贴身侍从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退了出去。
“六皇女客气了。”江梨举杯,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说这话就见外了,”南宫雪往前凑了凑,酒杯几乎要碰到江梨的唇,“今日你可是双喜临门,我们得多喝几杯。”
江梨挑眉,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她抬手随意擦了擦,笑得张扬:“没办法,本世女的魅力摆在这,不像有些人,只会躲在暗处耍些下作手段,真是上不了台面。”
南宫雪的脸色瞬间僵住,指尖微微颤抖,却又很快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反正今晚过后,赵子墨就是她的人了,江梨再得意也没用。她强撑着笑意:“世女说的是,论品行,谁也比不过你。”说着,又给江梨满上了酒,一杯接一杯地劝。
江梨来者不拒,仰头便喝。
在边关时,她跟着将士们抱着酒坛对饮,这点度数的酒对她而言不过是解渴的茶水,想靠灌酒算计她?未免太天真了。
就在这时,南宫玥端着酒杯走了过来,故作关切地问道:“世女,听说前段时间你遇刺了?可查出是谁干的吗?”
“多谢五皇女关心,”江梨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语气平淡,“可惜啊,本世女还没查到是谁这么大胆。”话音顿了顿,她忽然抬眼,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南宫雪,嘴角弧度微微加深,声音却带着彻骨的寒意:“不过,若是让本世女抓到凶手,定要把她的皮剥下来,挂在城墙上晾晒,让全京城的人都看看,敢动我江梨的人,是什么下场。”
她特意加重了“剥皮”二字,目光如实质般落在南宫雪身上:“你说,是吧?六皇女。”
南宫雪被她看得浑身发冷,端着酒杯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酒液洒了出来也浑然不觉。
她只觉得后颈发凉,仿佛下一秒就有刀架在脖子上,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和脖颈,心里又怕又恨,江梨竟然这么狠!
幸好那次遇刺江梨没查出来是她做的,不然她这条命,恐怕真要交代在这里了。
江梨故意晃了晃身子,指尖虚扶着额头,脸上泛起几分“醉意”,脚步踉跄地靠在侍从身上:“扶……扶本世女回正房。”
话音刚落,江梨便顺着侍从的力道往南宫絮的院子走去,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眼底的清明。
推开正房的门,红烛高燃,映得满室喜庆。
南宫絮盖着大红盖头,端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沿,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摆,看着十分乖巧。
江梨走上前,指尖勾住盖头的一角,轻轻一掀,红绸滑落,一张妖孽美艳的脸便露了出来。
南宫絮的美与温玦辞的温润、赵子墨的清俊截然不同。
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唇色殷红如血,偏偏气质又带着几分易碎的娇柔,美得极具攻击性,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妻主。”南宫絮抬眸,眼底泛起红晕,声音带着几分新婚的娇羞,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心尖发痒。
江梨俯身,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语气柔和:“絮儿,你如今有孕在身,既不能喝酒,也不能劳累,今晚我不碰你。”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歉意,“你先让下人伺候洗漱歇息,我这边还有些事要处理,晚点再来陪你。”
南宫絮垂眸,沉默了好几秒,才缓缓应了声:“好。”
江梨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带着安抚:“真乖。”说罢,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她现在确实有更重要的事要先去处理。
看着那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南宫絮脸上的娇羞瞬间褪去,眼底翻涌起浓烈的阴鸷。
今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他是名正言顺的正君,若是江梨今晚敢宿在赵子墨的院子里,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来人,备水,沐浴。”他沉声道,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江梨刚走出南宫絮的院子,便收敛起所有温柔,脚步轻快地往地下牢房走去。
此刻宾客早已散尽,整个襄王府灯火通明。
刚走到通往地下牢房的密道口,便听到里面传来尖利的叫喊声:“你们这些下贱之人!快放了本皇女!不然本皇女定将你们满门抄斩,剥皮抽筋!”
江梨早料到今晚可能会有人在她婚宴上动手脚,所以前些日子便已写信给母君江桐,言明成婚事宜,并向她讨要了暗卫。
江桐本就担心她在京城孤身无援,接到信后当即调了200暗卫回京,此刻正潜伏在襄王府的各个角落,将整个府邸守得固若金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