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第七序列为他安排的临时休息室——一个风格极简，除了必要家具几乎空无一物的房间——时墨在唯一的椅子上坐下，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系统。”他在脑海中呼唤。
【在的！宿主！】
系统立刻响应，电子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轻松，【成功加入这个‘第七序列’，以后获取副本信息就方便多了！看来我的建议还是很有用的嘛！】它忍不住小小地自夸了一下。
时墨无视了它的自夸，直接切入主题：“白序，那个绿眼睛的。他的技能是什么？” 那双仿佛蕴含着无数未书写规则的眼睛，让他难得地提起了一丝探究欲。
【正在扫描分析目标：白序。技能鉴定中】
【叮！分析完毕！宿主，这个白序不简单！他拥有的是极其罕见的s级技能——‘规则’！】
“规则？”时墨异色的瞳孔微微闪动，“具体。”
【s级技能‘规则’效果一：‘绝对判定’。在每个规则怪谈副本中，他可主动对三条规则的真实性、完整性或隐藏条件进行判定，准确率100！】
【是的！绝对准确！】
【效果二：‘有限制定’。他可以在非战斗状态下，消耗大量精神力和副本结算时获得的特殊资源，为自己或指定目标创建一个临时的、额外的‘规则’。当然，不能太离谱，不能直接破坏世界基础法则或副本核心机制。】
“创建规则？”时墨的身体微微坐直了一些，熔金与血红的眼眸中兴趣的光芒更盛，“举例。”
【比如，】系统快速列举，【他可以制定‘诡异存在对我的初始好感度提升50’，或者‘我遭遇意外倒霉事件的概率降低50’，又或者是‘在接下来一小时内，我所受的非致命伤害恢复速度提升100’诸如此类。规则的效力、范围和持续时间，取决于他消耗的能量和规则的‘合理性’。】
“扭曲概率，影响好感，加速恢复”
时墨低声重复，指尖轻轻敲击著扶手，“以人类之身，触及‘规则’的领域虽然只是皮毛，而且限制颇多。但，确实有趣。”
【何止是有趣！宿主！这可是s级技能啊！在人类世界里已经是顶尖中的顶尖了！】
系统的电子音因为激动（或者说惊恐）而有些变调，【而且您注意到了吗？是‘规则’！跟您创造的‘规则怪谈’是同一个词！这绝对不是巧合！我怀疑他】
系统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它感知到时墨意识海中，那代表‘技能掠夺’的金色印记，似乎微微亮了一下，一种熟悉的、冰冷的“兴趣”正在滋生。
【宿、宿主！】
系统瞬间吓得魂飞魄散（如果它有魂的话），电子音尖锐到破音，【您、您想干什么？！不能啊！绝对不能啊！】
时墨被系统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弄得微微一怔：“什么不能？”
【白序！不能杀！绝对不能杀！】
系统语无伦次地喊道，【先不说他是第七序列的老大，杀了他我们会成为公敌，在这个人类世界寸步难行！更重要的是更重要的是以您现在的状态，可能可能打不过他啊！】
“哦？”时墨敲击扶手的动作停住了。
【是真的！宿主您要相信我！】
系统见他不信，更加焦急地解释。
【他的‘规则’技能太bug了！他完全可以提前制定诸如‘所有针对我的物理攻击偏移30’、‘我的攻击附带规则锁定必中效果’、‘在此空间内我的精神力恢复速度提升200’之类的规则！您的‘技能掠夺’虽然位阶高，但您现在身体基础太弱，能发挥的力量有限！而且他的判定能力能看穿很多陷阱！正面冲突，我们胜算不大！甚至可能翻车！】
短暂的寂静后。
“噗嗤——”
一声清晰的笑声在安静的休息室内响起。
时墨竟然笑了出来。
不是冷笑，不是讥笑，而是一种仿佛听到了世间最有趣事情的发自内心的笑声，虽然短暂，却让他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生动了不少，尽管那双异色瞳依旧妖异。
“你”他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又觉得无比好笑，“你急什么？”
【我】
系统被他笑得有点懵。
“我什么时候说，”时墨收敛了笑容，但眼底那抹荒谬的笑意还未完全散去，“要杀他了？”
【啊？】系统彻底卡壳了，【您、您刚才不是对您的‘技能掠夺’】
“我只是觉得他的技能很有意思，多看了一眼而已。”
时墨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平淡，但系统能感觉到那丝针对白序的“掠夺意图”确实消散了，“一个能有限度制定规则的人类，一个拥有‘规则之眸’的观察者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观察的‘现象’。”
他靠在椅背上，异色的双眸望向天花板，仿佛能穿透层层阻隔，看到那个拥有绿色眼眸的男人。
“杀戮，只是最直接、最无趣的获取方式。”他淡淡地说。
“观察一个有趣的‘变数’如何在这个由我创造的游戏中挣扎、成长，甚至试图反过来理解、利用规则这不比单纯掠夺一个技能，更有趣么？”
系统：【】
它感觉自己刚才那一连串的惊恐、分析和警告，简直像个小丑。
“而且，”时墨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近乎本能的傲然，“就算我现在状态不佳，一个依靠外力勉强触摸规则皮毛的人类也配让我‘打不过’？”
系统不敢接话了。它知道，宿主这句话并非狂妄，而是基于他曾经位格的事实陈述。但现实是，他们现在确实虎落平阳啊大佬！
“不过，”时墨话锋一转，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那个能提前进入副本的‘技术’，我很有兴趣。看来，暂时留在这个‘第七序列’，是个不错的选择。”
系统终于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核心代码都稳定了不少：【宿主您能这么想就太好了！合作共赢！合作共赢嘛！】
时墨不再理会系统的谄媚。他闭上眼睛，开始消化关于白序技能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