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像一头失控的野兽,咆哮著冲进了“天海壹号”的地下车库。
刺耳的刹车声在空旷的混凝土空间里回荡。
“快!把急救箱拿来!”
苏清歌把车一停稳,就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高跟鞋都跑掉了一只。
后座上,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脸色惨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像是一根即将断裂的游丝。腹部那道狰狞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把真皮座椅染得一片殷红。
“慌什么。”
秦烈推门下车,语气平稳得有些冷酷。
他弯腰钻进后座,一把将女人横抱起来,大步流星地走向专属电梯。
“只要头没断,在我这就死不了。”
顶层套房。
秦烈毫不怜香惜玉地将女人扔在客厅那张价值百万的白色真皮沙发上。
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皮面,像是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
“老板,急救箱!”
苏清歌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手里提着那个巨大的医疗箱,手都在抖,“止血钳、纱布、还有肾上腺素先用哪个?”
她以前是搞金融的,动动手指就能决定几亿资金的流向,但面对这种血肉模糊的场面,她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那些破烂玩意儿,救不了她。”
秦烈看都没看那个急救箱一眼。
他从怀里摸出那瓶之前暴击得来的【初级灵泉水】,拧开盖子。
“去,把她衣服剪开。”
“啊?”苏清歌愣了一下,脸瞬间红到了耳根,“这不太好吧?”
“你想看着她死?”
秦烈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在她眼里,这身皮肉还没这把刀值钱。”
苏清歌咬了咬牙,拿起剪刀,颤巍巍地剪开了女人腹部已经被鲜血浸透的紧身衣。
嘶啦——
布料裂开,露出了下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那是一道贯穿伤,几乎能看到里面蠕动的脏器。换做普通人,流血都流死了。
“啧,下手够黑的。
秦烈评价了一句,没有任何避讳的意思。
他举起手中的灵泉水,直接对着那狰狞的伤口倒了下去。
“滋滋滋——”
就像是水泼进了滚烫的油锅。
昏迷中的女人猛地抽搐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惨白的脸上瞬间布满了冷汗。
“忍着点,这可是好东西。”
秦烈面无表情,又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刚才在楼下顺手暴击过的云南白药粉末。
【叮!触发五十倍药效暴击!】
【获得:生肌止血散。】
他将药粉均匀地洒在伤口上。
奇迹发生了。
苏清歌瞪大了眼睛,死死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只见那原本血流不止的伤口,在接触到药粉和灵泉水的瞬间,竟然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血、结痂。
那翻卷的皮肉像是有生命一样,疯狂地生长、愈合。
不到五分钟。
那道足以致命的贯穿伤,竟然只剩下了一道淡淡的粉色疤痕。
“这这怎么可能?!”
苏清歌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再次崩塌了,“这也是魔术?”
“这是钞能力。”
秦烈随手把空瓶子扔进垃圾桶,拉过一条毛毯盖在女人身上。
“行了,死不了了。你去给她弄点吃的,最好是流食。”
苏清歌木然地点了点头,转身走向厨房。她现在就算秦烈说他是上帝私生子,她都信。
秦烈坐在对面的茶几上,点了一根烟,静静地看着沙发上的女人。
随着呼吸逐渐平稳,她的脸色开始恢复一丝血色。
那是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
眉眼冷艳,线条锋利,即便是昏迷中,眉头也紧紧锁著,透著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煞气。
这就是红袖。
前世那个让无数男人想征服却又不敢靠近的“带刺玫瑰”。
突然。
原本紧闭双眼的女人,睫毛颤动了一下。
下一秒。
刷!
那双眼睛猛地睁开。
没有迷茫,没有虚弱,只有如同野兽被惊醒时的警惕和杀意。
她几乎是本能地从沙发上弹起,根本不顾及刚刚愈合的伤口,右手在空中一抓——
空了。
她的刀不在。
但杀手的本能让她瞬间做出了反应。她随手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带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向面前那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快、准、狠。
完全是奔着要命去的。
“脾气真大。”
秦烈坐在原地,动都没动。
就在烟灰缸即将砸中他太阳穴的一瞬间,他突然抬手。
“啪!”
那只足以砸碎颅骨的水晶烟灰缸,被他稳稳地接在手里。
烟灰震落,火星四溅。
女人瞳孔骤缩,显然没料到这个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的男人,反应竟然这么快。
她没有丝毫犹豫,一击不中,立刻变招。
身体如同一条柔若无骨的蛇,瞬间欺身而上,修长的大腿绞向秦烈的脖子,试图用十字固锁喉。
“还没闹够?”
秦烈眉头微皱,有些不耐烦了。
他猛地站起身,单手扣住女人的脚踝,像是甩一条鞭子一样,直接把她从半空中扯了下来。
“砰!”
女人被重重地摔回沙发里,震得弹簧都在哀鸣。
“咳咳”
刚愈合的伤口虽然没裂,但剧烈的震荡还是让她一阵眩晕。
她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发现一只大手已经死死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那只手掌宽大、有力,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如同一座大山,将她牢牢钉死在沙发上。
“省省力气吧。”
秦烈俯下身,那张俊朗的脸庞逼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到十厘米。
他吐出一口烟圈,喷在女人脸上,语气戏谑:
“你的刀断了,身体也虚。现在的你,连只鸡都杀不死,还想杀我?”
女人被迫仰起头,死死盯着秦烈。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屈辱和不甘,像是一只落入陷阱的母豹子。
“你是谁?”
她的声音沙哑粗糙,像是两块砂纸在摩擦,“为什么要救我?”
“我是谁不重要。”
秦烈松开手,把烟灰缸放回桌上,顺便弹了弹烟灰。
“重要的是,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了。”
“你的命?”
女人冷笑一声,虽然虚弱,但那股子傲气却丝毫未减,“我从不欠人情。多少钱,开个价。”
“钱?”
秦烈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指了指这间奢华的套房,又指了指窗外那栋正在连夜施工的钢铁堡垒。
“你觉得,我缺钱吗?”
女人沉默了。
确实,能住这种地方,还能用那种神奇药物救活她的人,肯定不缺钱。
“那你想要什么?”
她警惕地看着秦烈,目光下意识地扫过自己被剪开的紧身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
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彻骨。
如果这个男人是想用那种事来挟恩图报,她宁愿现在就咬舌自尽。
秦烈看着她的表情,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目光赤裸,没有任何掩饰。
“身材不错,脸蛋也是极品。”
秦烈摸了摸下巴,像是在评估一件货物,“放在外面,确实能让不少男人疯狂。”
女人的手悄悄摸向沙发缝隙,那里有一根 loose 的弹簧,足以当做武器。
“不过”
秦烈话锋一转,眼里的轻佻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冷漠和野心。
“我对你的身体没兴趣。”
“我救你,是因为我看中了你的手。”
“我的手?”女人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自己布满老茧的右手。
“杀人的手。”
秦烈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她,声音低沉:
“我这人,树大招风,仇家有点多。而且未来这世道,只会越来越乱。”
“我需要一把刀。一把最锋利、最快、而且绝对听话的刀。”
他转过身,直视著女人的眼睛,伸出一只手:
“留下来,给我做事。”
“我给你最好的武器,最强的强化药剂,甚至能让你报了那个把你逼进死胡同的仇。”
“作为交换,你的命,归我。”
大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厨房里苏清歌煮粥的咕嘟声隐约传来。
女人看着秦烈伸出的手。
那只手修长、干净,却蕴含着刚才那种恐怖的力量。
她是一个杀手,一个独行侠。
她习惯了在黑暗中独来独往,习惯了用刀锋说话,从未想过要依附于任何人。
但这一刻,看着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回想起刚才那种神乎其技的治疗手段,她那颗早已冰冷的心,竟然动摇了。
报仇
那个庞大的组织,那个背叛她的人,凭她现在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抗衡。
但如果是这个男人的话
女人深吸一口气,挣扎着坐直了身体。
她没有去握秦烈的手,而是抬起头,那双如寒星般的眸子里,闪烁著最后的骄傲和底线。
“我叫红袖。”
她冷冷地开口,声音虽然虚弱,却掷地有声。
“我只杀人,不卖身。”
秦烈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样子,嘴角的笑意瞬间绽放。
果然是那个红袖。
即使落魄至此,依然带着那一身刺。
“巧了。”
秦烈收回手,从怀里掏出一把泛著幽幽灰光的匕首——那是之前暴击过的【高频合金震荡匕首】。
他随手一甩。
匕首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影,无声无息地没入女人面前的大理石茶几,直至没柄。
切口平滑如镜。
“我也不是开青楼的。”
秦烈看着目瞪口呆的红袖,淡淡说道:
“我正好缺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