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阵斩(1 / 1)

慕容农的计策并不复杂,却狠辣精准。幻想姬 罪薪璋踕更欣哙他令赵秋率领六百轻骑,全部换上浸过桐油的蓑衣,人马皆口衔枚,利用大雨和泥泞,分作二十人一队的小股纵队,如同散布在雨幕中的幽灵,从侧翼和后方轮番骚扰、引诱敌军。

大雨之下,弓弦疲软,射程大减,秦军擅长的骑射优势荡然无存。而燕军事先准备的三棱破甲标枪,却在近距离投掷中发挥了恐怖的威力。

而慕容农本人,并未在城中安坐。他将中军指挥权暂时交予堂弟慕容绍,亲自率领刘木以及那四百最精锐的甲骑,其中包括不到一百人马皆披重铠的具装骑兵——这是他攻破馆陶时缴获的宝贵家底,也是他敢于野战争锋的最大底气。

他们静静地埋伏在一道泥泞斜坡之后的稀疏林地中,用麻布覆盖住兵器的反光,战马套上了嘴套,无声地等待着。

秦军先锋大将名为石鲍,乃是石越的堂弟,仗着麾下是百战老兵,虽遇大雨,仍骂骂咧咧地催促部队迤逦前行,认为慕容农这等丧家之犬绝不敢出战。

直到赵秋的轻骑兵如同附骨之疽,不断从雨幕中钻出,将一支支标枪凶狠地掷入他们的队形,或用轻箭骚扰其侧翼,秦军才开始仓促迎战。

道路泥泞不堪,马蹄时常陷入泥淖,秦军引以为傲的冲击阵型根本无法有效展开,反而在被不断骚扰中渐渐变得散乱、烦躁。

慕容农伏在鞍上,眯着眼,透过密集的雨线冷静地观察着战局。他看到了秦军队列中因不断有小队人马被标枪射落而出现的混乱,看到了他们指挥官试图重整队形却屡次被骚扰打断的焦躁。

“火候到了。”慕容农低声对身旁的刘木说,声音平静无波。他缓缓拉下了铁质面甲,只露出一双寒星般的眸子。他接过亲卫递来的一杆丈二马槊,槊锋在雨中泛起幽冷的乌光。

就在秦军主将石鲍暴怒地命令前队不顾一切向前冲击,企图咬住赵秋主力的那一刻——

“大燕——!”慕容农猛地举起马槊,声如裂帛。

“杀!!!”

如同平地惊雷,四百甲骑,紧随那道黑色的身影,从斜坡之后轰然爆发。铁蹄踏碎泥泞,溅起丈高的浑浊水花,沉闷如鼓的马蹄声瞬间汇聚成死亡的轰鸣。

慕容农一马当先,麾下战马如同真正驾驭风云的异兽,速度快得惊人。他伏低身体,马槊平端,槊尖精准地对准了一名刚刚转过身、脸上还带着惊骇神情的秦军将领。

“噗嗤!”

槊尖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对方仓促举起的皮盾,继而洞穿了他胸前的铁甲,将他整个人从马背上挑飞起来,甩出去足足一丈多远!

“将军威武!”紧跟着他侧翼的刘木看得热血沸腾,狂吼一声,手中长刀一个横扫,将一名试图用长枪刺击慕容农侧肋的秦骑连人带枪斩为两段。看书君 冕废跃渎

慕容农根本不看战果,马槊顺势回收,借助战马冲刺的巨力,一个简单的直刺,又将迎面一名秦骑捅穿。他根本不与寻常士卒纠缠,目光死死锁住了不远处那面狂乱舞动的秦军将旗。

“挡住他!挡住那个黑甲的!”秦军中也响起了惊恐的吼声。

三名手持长戟的秦军悍卒试图结阵阻拦。

慕容农眼神一厉,猛地一夹马腹,乌云驹骤然加速。在即将撞上戟阵的瞬间,他身体诡异地向左侧一偏,几乎完全悬于马侧,手中马槊贴地一个毒蛇般的上撩。“咔嚓”一声,最右侧那名悍卒的木制戟杆被从中削断,槊锋去势不减,直接划开了他的腹腔!

另外两名悍卒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招而出现了瞬间的迟疑。就是这瞬间,慕容农已然借力翻回马背,马槊借着回旋之力,一个凌厉无比的反手横扫!“砰!”“砰!”两声闷响,槊杆狠狠砸在两人的脖颈上,清晰的骨裂声甚至压过了战场喧嚣!

眨眼之间,连破三敌!

如此悍勇,如此精准高效的杀人技艺,不仅让秦军胆寒,更让紧随其后的燕军甲骑发出了疯狂的呐喊,士气暴涨到了顶点!

“拦住那员敌将!”秦军先锋石鲍也发现了这支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撕裂他阵型的可怕力量,尤其是那个黑甲将领,所过之处竟无一合之将!他亲自带领亲兵队,怒吼着迎了上来。

慕容农看到了冲来的石鲍,面甲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非但不避,反而再次加速!

两马交错!

石鲍用的是一柄沉重的狼牙棒,带着恶风砸向慕容农的头颅。慕容农却不格不挡,马槊如同毒龙出洞,后发先至,直刺石鲍咽喉,这是两败俱伤的打法。

石鲍万万没想到对方如此悍不畏死,他终究惜命,狼牙棒下意识地回撤,想要格开马槊。但慕容农这一刺竟是虚招。槊尖在即将接触狼牙棒的瞬间猛地一沉一抖,巧妙地绕过了棒头,随即骤然加速上挑。

“嗤啦——!”

冰冷的槊锋精准地挑开了石鲍颈甲与头盔的连接处,切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恐怖伤口!鲜血如同喷泉般混合着雨水狂涌而出!

石鲍发出一声嗬嗬的怪响,不敢相信地捂住自己的脖子,直接从马背上栽落下去,瞬间被无数奔腾的铁蹄踏成了肉泥!

主将阵亡!

本就阵型散乱、士气低落的秦军先锋,彻底崩溃了。

“将军死了!”

“快跑啊!”

剩下的战斗,变成了一场纯粹的追击与屠杀。在“天洗兵”信念和主将神勇加持下的燕军,疯狂地追逐着亡魂丧胆的秦军溃兵,雪亮的马刀不断劈下,将泥泞的大地染成一片刺目的暗红。

不到半个时辰,雨势渐小。列人西郊的战场上,只剩下遍地狼藉的尸体、哀鸣的无主战马、折断的兵器和旗帜,以及那被雨水冲刷却愈发浓郁刺鼻的血腥气。

赵秋与刘木会师,两人身上皆被鲜血和雨水浸透,但眼神亮得惊人。

“回报将军!”刘木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咧嘴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笑道,“先锋已破,阵斩敌将石鲍,斩首三百余级,缴获战马、兵器无数!”

初战告捷!一场在极端不利天气下,硬生生打出来的,酣畅淋漓的以少胜多。

当刘木提着石鲍那柄装饰华丽的狼牙棒,以及不到三百余颗用石灰简单处理过的秦军首级返回列人城时,这座原本弥漫着悲观与恐惧的城池,彻底沸腾了。

那些没有出战的士兵、惶恐的民夫、以及忧心忡忡的百姓,听着得胜同袍用激动到变调的声音描述着“天洗兵”的神迹,描述着慕容农将军如何于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最后一丝疑虑和恐惧也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和燃烧的战意。慕容农的威望,在这一刻被推向了第一个高峰。

慕容农站在城头,默默接过刘木呈上的那柄属于石鲍的环首刀。刀身精良,装饰华美,此刻却沾满了泥泞与血污。他用指尖拂过冰冷而粗糙的刀锋,感受着那场暴雨和厮杀残留的痕迹。

他脸上并无太多喜色,目光反而更加深沉。

大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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