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手也同样灸热,苏绫卿毫不尤豫张嘴咬了下去!
“嘶!”身后响起抽气声。
“别咬了,是我。”江辞砚强忍疼痛开口。
苏绫卿脸上瞬间热度飙升,赶紧松开他无辜的手。
她用的力气很大,口中已经弥漫着淡淡血腥味。
这个角落很暗,只有月光照耀下来,让人看不清对面人的表情。
“你的手快让我看看。”他们同时出声,又同时顿在原地。
江辞砚声音喑哑,听着有些缠绵,“你的手受伤了,给我看看。”
苏绫卿摇头想拒绝,“不用了,我没事……”
下一秒,不等她说完话,江辞砚就主动把她的手牵起,小心翼翼放在手心上查看。
可能是喝得有些多,加之光线太暗,他凑得很近很近,灸热绵长的呼吸都喷洒在少女手心之上。
苏绫卿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肯定象个红苹果。
她想悄悄抽回手,江辞砚不准,又一次轻轻捻上她的手腕。
苏绫卿:“!!”她不动了还不行吗!
江辞砚好好看了会儿,确定没什么大事不严重,从怀中拿出一瓶精致小巧的药膏。
“上次给你的也不知用完没有,这瓶你也收下。”
苏绫卿低垂着头,呢喃着:“小江王刚才被我咬得很严重,一定流血了,现在不应该把药给我,您自己先涂上吧。”
说完又想起自己刚才的力度和狠劲儿,她也把江辞砚的手牵起。
“不行,我得看看。”
还以为是赵明成要趁机对自己做什么,苏绫卿真是下了死口。
在月光和雪的映射下,她看到了血肉微掀的模样。
有点可怕。
苏绫卿脑子都差点平滑了,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江辞砚看出她的窘迫,用另一只手揉揉她的头,“没事,你咬的,不疼。“
这样暧昧亲近的接触方式,苏绫卿从未有过。
她的脸红得象是要滴血,浑身都紧绷着。
江辞砚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止太亲密了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今天好象有点过了,刚才还吓到她,以后在她面前不能喝这么多了。
其实江辞砚的酒量真不咋好,但自己酒品好不好他就不知道了,毕竟每次喝多了都断片儿。
现在就处在那个范围边界线,再多喝两杯也要断片儿了。
他努力让自己的脑子和做法变得清明一些,但嘴里还是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我当众表明我是你的情郎?”
苏绫卿听到这个问题,面上好不容易降下的温度又开始升高。
她想支支吾吾地混过去,可江辞砚一脸认真地盯着她,不说出实话誓不罢休似的。
见状,苏绫卿咬了咬牙,“小江王说过会帮我,我信了,那样危急的关头我只能想出这个办法,很抱歉没有考虑到小江王的感受,对不起。”
说完这些话,她直接就想离开。
要不是情况紧急真的别无他法,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去找他的。
就算做好只要能活下去,就能舍弃一切的想法,可在他面前,还是会有一点顾虑。
苏绫卿眼前模糊了一瞬,很快又消散,仿佛一切只是只是错觉。
包括那一下几不可察的哽咽。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
江辞砚忽然心慌,看着她的背影,心脏要跳出来似的抗议。
青年的手比脑子更快地拉住她的手腕。
“别走。”
“我没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心疼你为什么要做这样损害自己名声的事。”
“你好不容易靠自己走到现在,虽然对你来说才刚刚开始,但到这里已经很难也很不容易了。”
“你其实没那么聪明对吧……我没有侮辱你的意思,我是想说,你要付出非常多的努力才能让自己好好活下去。你每天都睡不好,要担惊受怕别人害你。他们都有家人有帮手,你只有你自己,苏淮那老匹夫对你不好,还总想着利用你。”
苏绫卿的身体一寸寸发凉,眼睛里却开始控制不住的发热。
她从没想过,心疼她的话会从毫无血缘关系的人口中讲出。
江辞砚声音夹杂上一点哽咽,却强忍着把想说的话说完:“赵明成该死,你现在没办法和他抗衡,你没有能信任的人,于是只能想到利用我,我真的很开心。我能帮到你也很开心,苏绫卿,你不要心软,不要回头。”
他说:“你真的可以永远相信我,我远比你想象中的更爱你。”
甚至连我自己都没办法相信,我这样生性卑劣,本质冷漠的一个人,也能为了一个人热血难凉。
苏绫卿回头,脸上流着泪,“你用了很大力气才让帝王不同意赵明成的求娶吧?你让我多想想来时路的不容易,可你呢?你这个摄政王当的容易吗?你要是为了我行差踏错一步,我……”
江辞砚打断她:“我说过,别心软,别回头。做你想做的事,我给你兜底,我为你犯错。”
苏绫卿,视线之外,我一直在。
……
郑睿再一次出现苏绫卿眼前的时候,是个艳阳天。
自那夜过后,江辞砚和苏绫卿的关系就有点微妙起来了。
不见面的话还好,不会想起什么,一见面两人就……
象两个红苹果。
所以他俩都暗中决定,没有重大事情近期就先不见面了吧。
特别是江辞砚,他酒醒后并没断片儿,反而是把所有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自己好象在不合时宜的时候,表明了某些不得了的心意啊?
青年在床上乱糟个鸡窝头,差点给自己两下子。
但被咬的手太疼,就没打下去。
和他相比,苏绫卿这两天平静多了,这不,和郑睿许久没见了,也照样安安稳稳地跟她喝茶呢。
“母亲近日清瘦不少,还是要好好照顾自己才行。”她看着郑睿,轻声说道。
女人原本就很纤细的身躯越发的薄,恨不得一股风就能吹散似的。
“我还好,遥遥是真的被吓到了,也是……真的知错了。”
郑睿说完咳嗽两声:“她只是被惯的太厉害了,以后也只敢安安稳稳守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也会想办法对曾经的过错赎罪。”
她说得诚恳,看向苏绫卿的眼眸还带着水光。
绫卿见状赶紧宽慰。
可少女心里并不这样想。
你们真的知错了吗?不是吧。
你们只是暂时怕了。我知道你会卷土重来的,郑睿。
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