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尔坐在书桌前,缓缓吐-出一口烟,烟雾缭绕,看不清他的神色。
办公室里,伊维特走了进来。
这是同为少将的贵族雌虫,年纪轻轻就已经锋芒尽显,是帝国一把锐利的剑。
与安瑟尔的稳重冷硬不同,他的沉默带着一股清冷,与大家族培养的矜贵优雅十分符合。
伊维特手里捧着一把玫瑰。
因为美丽的容貌和卓越的能力,伊维特被称为帝国玫瑰,可见送花的虫心思何在。
安瑟尔打趣道:“伊维特,看来你的发-情期有救了。”
对方临近发-情期,正在挑选合适的雄虫。
可惜的雄虫暴虐骄纵,并不好选。
伊维特无意识地皱了皱眉,眼睛看向娇-艳欲滴的玫瑰,他并不知道这是谁送的花。
没有任何留言,也没有任何信息。
他把花小心地插在水瓶中,缓缓道:“你很闲吗?听说唐斯家的那位侯爵在几日后就要与雌虫正式订婚了。
说到这,安瑟尔的眼眸染上一层阴冷。
喜欢有很多种,见色起意最为诚实。
安瑟尔很喜欢那只俊美漂亮的雄虫,也极其满意他乖巧安静的性格。
即使他知道这份乖巧安静不全是真,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那只雄虫的好感。
在餐馆一别之后,他们见过几次。
每一次相处得都算是不错。
可雄虫多情风-流,似乎不想再做出进一步的发展,这让安瑟尔有几分焦躁。
而那只叫伊文斯的雌虫,在几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拥有那只雄虫。
安瑟尔心中更是烦躁不已。
到底有什么办法,可以让雄虫放弃那一场婚约自己乖乖地走向他。
伊维特看了自己的好友一眼,心中明白了七八分。
窗台上的玫瑰明艳,看得出送的虫用心。
轻风拂过,带起一阵清香。
安瑟尔再次遇到阿诺德的时候,对方似乎已经在准备订婚仪式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阁下,您在订婚前夕与别的雌虫见面,这不太好吧?”
这一次,是阿诺德主动的邀约。
安瑟尔心中憋屈,有种当地下情虫的感觉,可克劳利家的雌虫从来不当情虫。
他们要就要最好的。
阿诺德弯了弯眼睛,笑起来时总是单纯无害,十分耀眼:“我以为你会想我的,毕竟每一次分别,你都迫不及待想要再次见到我。”
安瑟尔:“”
这都从哪儿看出来的。
阿诺德眨了眨眼睛,道:“不是吗?”
“不是。”安瑟尔回答得干脆,语气不冷不热,听不出情绪,他似乎在暗示什么:“接下来的时间里,军部会很忙,我们估计也不会再见面了。”
他说的倒是不假。
边境的出现了新的侵略者,正打算蚕食帝国一颗资源丰富的星球。军部正在考虑派谁去执行这个任务,而安瑟尔作为年轻少将,自然该争取这个立功的机会。
克劳利家天生属于战场,是凶残的战士。
阿诺德微微一愣,对安瑟尔的话有些惊讶意外,垂下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瑟尔又道:“或许,这会是我与您的最后一次见面。”
阿诺德皱眉,一向挂在嘴角的笑也淡了不少,明显看得出来他心情有些不好:“为什么?”
“军雌上战场是一件很正常的事,而战争无情,能不能活着回来不好说。”
安瑟尔的声音很淡,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一股凉意。
一场饭下来,阿诺德变得有些心不在焉。
临走的时候,安瑟尔道:“祝您新婚快乐,阁下。”
阿诺德看着远去的雌虫,清澈的眸中变得幽暗不明,看不清其中思绪。
勾虫勾到一半,想走?
想的倒是挺美。
皇室的请帖到的时候,阿诺德正在玩帝星新出的游戏,已经被连爆了十八局。
“该死!那群雌虫也就会打打游戏了!”
侍从在一旁不敢说话,他能感觉到这位侯爵最近的心情不太好,不愿意撞枪口上。
阿诺德丢下游戏机,道:“走吧,我要见一见陛下。”
帝国在一年前换了新帝,是一位深浅难测的改-革者,正在寻找合适的雄虫盟友。
阿诺德虫轻言微,不喜欢沾惹政治上的事。
但偏偏主动找上了虫帝。
年轻的帝王坐在高位上,带着一股上位者的威严和从容,他轻笑了一声:“阿诺德侯爵,皇室和军部向来不相干涉,要派遣哪一只军队去边境解决问题,不是我一只虫可以决定的。”
阿诺德扯了扯嘴角,但他觉得现场最扯的还是虫帝。
什么不相干涉,当年还不是不顾阻拦娶了第二军团的少将?要知道那一位可是要被当做未来上将培养的。
“除非”
“除非什么?”
虫帝笑了笑,眼中多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光。
阿诺德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