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漫过红星四合院的墙头,林焓墨就醒了。胳膊上的伤口在夜里隐隐作痛,他轻轻摸了摸,昨天简单用布条缠了缠,现在看来还得找块干净纱布重新处理。刚穿好衣服,就听到院外传来苏婉瑜的声音,带着几分雀跃:“林焓墨,你好了吗?咱们该去上班啦!”
林焓墨连忙把袖子往下拽了拽,遮住胳膊上的布条,快步走出屋。苏婉瑜站在院门口,穿着那件浅粉色棉袄,手里提着两个油纸包,看到他就笑着迎上来:“给你带了早点,是胡同口张记的糖火烧,还热着呢,你快尝尝。”
“谢谢苏同志,你太客气了。”林焓墨接过糖火烧,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还是像上次一样凉凉的,他心里一动,又想起昨晚她躲在自己身后发抖的样子,忍不住多叮嘱了一句,“今天风大,你把围巾裹紧点,别冻着了。”
苏婉瑜愣了一下,随即脸颊微红,抬手紧了紧脖子上的蓝围巾:“知道啦,你也一样,别光顾着提醒我。”
两人并肩往厂门口走,胡同里的积雪还没化尽,踩在脚下发出“咯吱”的轻响。苏婉瑜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从家里的小猫昨晚抓了老鼠,到检验科今天要抽检的钢材批次,林焓墨听得认真,偶尔插一两句话,晨光落在两人身上,把影子叠在一起,格外暖。
到了钢轧厂门口,苏婉瑜突然想起什么,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对了,昨天你工装袖子破了,我连夜给你缝补好了,还绣了朵小梅花,你看看喜不喜欢。”
林焓墨心里一暖,刚想接过,就听到车间主任李建国在喊他:“小林,快来!东车间的轧机出了点小故障,你跟易师傅去看看!”
“好嘞!”林焓墨应了一声,匆忙对苏婉瑜说,“苏同志,我先去忙了,工装晚上再拿,谢谢你啊!”说完就拿着工具包往车间跑,没注意到苏婉瑜手里还没递出去的布包,也没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失落。
苏婉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车间门口,轻轻叹了口气,把布包揣回兜里:“真是的,急什么呀。”嘴上这么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他刚才那句“谢谢你”,说得又快又急,耳朵都红了,还挺可爱。
林焓墨跟着易中海赶到东车间时,几个老工人正围着轧机发愁。易中海蹲下身,仔细检查着轧辊,眉头微蹙:“是传动齿轮有点错位,得先把防护罩拆下来,调整一下齿轮间隙。”
“我来拆!”林焓墨立刻拿起扳手,蹲在防护罩旁拧螺丝。他动作麻利,可刚拧到第三个螺丝,胳膊一抬,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在地上。
“怎么了?”易中海连忙抬头,看到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又看了看他下意识按住胳膊的动作,心里一紧,“是不是受伤了?”
“没事没事,”林焓墨连忙摆手,想把袖子往下拽,却被易中海一把抓住手腕,轻轻撸起了他的工装袖子——一道两指宽的划痕赫然在目,虽然没流血,但周围的皮肤已经红肿,布条也被渗出的组织液浸得有些脏。
“这叫没事?”易中海的语气沉了下来,“昨天跟流氓搏斗的时候弄伤的吧?怎么不跟我说?也不找医务室处理一下?”
林焓墨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就是小划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自己缠了布条,想着晚上再处理。”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易中海又气又心疼,从工具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碘伏和纱布,“过来,我给你重新处理一下,不然感染了就麻烦了。”
林焓墨乖乖走过去,任由易中海给他消毒、包扎。碘伏碰到伤口时,疼得他龇牙咧嘴,却还是强忍着没出声——他不想让易师傅担心,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受伤了,尤其是苏婉瑜,怕她会害怕。
可他偏偏忘了,苏婉瑜今天要到东车间抽检钢材。就在易中海给林焓墨包扎伤口的时候,苏婉瑜拿着记录本和卡尺走了进来,刚想喊他,就看到了他胳膊上的纱布,还有他疼得微微皱眉的样子。
苏婉瑜的脚步一下子顿住,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又酸又疼。她昨天只知道林焓墨跟流氓搏斗,却不知道他还受了伤,他昨晚送自己回家的时候,一句都没提,早上也只字未提,还笑着跟自己说“没事”,他怎么这么傻啊。
“苏同志?你怎么来了?”易中海最先看到她,笑着打招呼,“是来抽检的吧?正好,等我们把轧机修好,你就可以抽样了。”
林焓墨听到苏婉瑜的名字,心里一慌,连忙想把胳膊藏到身后,却已经来不及了。苏婉瑜快步走过来,眼睛紧紧盯着他胳膊上的纱布,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林焓墨,你……你受伤了?昨天跟流氓搏斗的时候弄伤的?”
“啊……是,”林焓墨不敢看她的眼睛,挠了挠头,“就是小划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易师傅已经给我处理好了。”
“小划伤?”苏婉瑜蹲下身,轻轻碰了碰纱布边缘,动作轻得像怕碰疼他,“都红肿了,还流了组织液,这叫小划伤?你怎么不跟我说啊?昨天晚上送我回家的时候,你怎么不提?早上也不说,还跟我开玩笑,你是不是傻啊!”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声音也越来越低,带着几分委屈和心疼。她一想到昨晚林焓墨带着伤送自己回家,还担心自己害怕,却对自己的伤口只字不提,心里就像被针扎一样疼。
林焓墨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也慌了,连忙解释:“我就是怕你担心,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现在已经不疼了。”他还想动了动胳膊,却被苏婉瑜一把按住:“别乱动!刚包扎好,再扯到伤口怎么办?”
易中海在一旁看着,嘴角悄悄上扬——这丫头,是真关心小林啊。他故意站起身,拍了拍林焓墨的肩膀:“你们聊,我去看看其他部件,小林,你跟苏同志好好说,别让人家担心。”说完就背着工具包往轧机另一头走,给两人留了空间。
车间里的机器还在低鸣,可两人之间却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苏婉瑜蹲在地上,还是盯着林焓墨胳膊上的纱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没掉下来:“以后再有这种事,你能不能别瞒着我?就算你怕我担心,也得跟我说啊,我……我也想关心你。”
林焓墨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跳得飞快。他能感觉到,苏婉瑜对自己的关心,不只是普通朋友之间的关心,还有更深的东西。他的耳朵慢慢红了,声音也有些发紧:“我知道了,以后不会瞒着你了。苏同志,你别担心,我真的没事,过两天就好了。”
“过两天就好了?你知道伤口感染了有多严重吗?”苏婉瑜抬起头,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我妈是护士,我跟她学过一点护理知识,你这伤口得每天消毒、换药,不然很容易感染。晚上我去你屋里给你换药吧,你自己弄不方便。”
林焓墨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连忙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能弄,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苏婉瑜打断他,语气坚定,“昨天你救了我,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给你换个药算什么?就这么定了,晚上我吃完饭就去你屋里,你别想跑。”
看着她不容拒绝的样子,林焓墨心里又暖又慌,只能点点头:“好……好,听你的。”
苏婉瑜这才满意地点点头,从帆布包里掏出刚才没递出去的布包:“对了,你的工装,我给你缝补好了,还绣了朵小梅花,你看看喜不喜欢。本来早上想给你的,结果你急着去忙,没来得及。”
林焓墨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工装袖子上的破口已经被缝补得整整齐齐,还绣了一朵淡粉色的小梅花,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他心里一暖,抬头看着苏婉瑜,认真地说:“谢谢你,苏同志,我很喜欢,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礼物。”
苏婉瑜的脸颊也红了,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记录本:“喜欢就好,你先收着,晚上下班再换。对了,轧机什么时候能修好?我还得抽检呢。”
“快了快了,”林焓墨连忙站起身,“易师傅已经检查得差不多了,我现在就去帮忙,很快就能修好。”
苏婉瑜点点头,看着他走向易中海的背影,心里甜甜的——他刚才说,这是他收到过最好的礼物,还说得那么认真,耳朵都红了,真可爱。她轻轻摸了摸兜里的碘伏和纱布,那是她早上特意从家里带来的,本来想找机会给他,没想到现在派上用场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苏婉瑜特意去食堂给林焓墨打了一份排骨汤,还加了两个荷包蛋。她找到林焓墨和易中海时,两人正坐在角落的桌子上吃饭。
“林焓墨,给你,”苏婉瑜把排骨汤放在他面前,“我妈说,受伤了要多喝排骨汤,补补身体,你快喝。”
林焓墨心里一暖,接过汤碗:“谢谢你,苏同志,你也快吃,别光顾着给我打汤。”
易中海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着说:“小苏啊,你真是个细心的姑娘,小林能有你这么个朋友,真是福气。”
苏婉瑜的脸颊微红,低下头喝着粥,没说话,心里却像喝了蜜一样甜。
下午,轧机修好后,林焓墨帮着苏婉瑜抽检钢材。他动作小心,尽量不碰到受伤的胳膊,苏婉瑜看在眼里,时不时提醒他:“慢点开,别着急,小心胳膊。”
林焓墨点点头,心里暖暖的。他能感觉到,苏婉瑜的关心像冬日里的阳光,照得他心里暖洋洋的,也让他更加确定,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善良、细心的姑娘了。
晚上下班回到四合院,苏婉瑜吃完饭就拿着碘伏和纱布去了林焓墨的屋。林焓墨正坐在桌前看技术书,看到她进来,连忙站起身:“苏同志,你来了,快坐。”
“嗯,”苏婉瑜点点头,把东西放在桌上,“把胳膊伸出来,我给你换药。”
林焓墨乖乖地伸出胳膊,苏婉瑜轻轻解开纱布,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他。她先用棉签蘸着碘伏,小心翼翼地给伤口消毒,然后敷上干净的纱布,再用胶布固定好。
“好了,”苏婉瑜收起东西,叮嘱道,“这两天别碰水,也别做重活,每天我都来给你换药,等伤口好了再说。”
“谢谢你,苏同志,”林焓墨看着她,认真地说,“要是没有你,我这伤口肯定好得没这么快。”
“跟我还客气什么,”苏婉瑜笑了笑,“对了,你明天上班的时候,把我给你缝补的工装穿上吧,别总穿这件旧的了,不暖和。”
“好,”林焓墨点点头,看着苏婉瑜的笑容,心里满是幸福。他知道,经过这件事,他和苏婉瑜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他也更加确定,自己一定要好好努力,早日向她表白,让她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以后好好照顾她,保护她。
苏婉瑜看着他眼里的真诚,心里也甜甜的。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勇敢、善良又有点傻的年轻人了,她也期待着,有一天,他能勇敢地向自己表白,让自己成为他的女朋友。
窗外的月光洒在屋里,照亮了两人的脸庞,也照亮了他们心里的期待。林焓墨送苏婉瑜到东厢房门口时,苏婉瑜突然回头,对他说:“林焓墨,明天早上我还在院门口等你,咱们一起去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