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点了点头，将那张脸皮收起，正式地宣布：
“从今天起，你的代号为【千变】。
“你在我的麾下，位列【序列第五席】。”
苏敏，不，现在应该叫千变了。
她听到这个封号，眼中闪过一抹激动，单膝跪地，向陈凡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千变，遵命，我的主上。”
“起来吧。”
陈凡示意她起身，下达了她的第一个任务。
“现在，我要你去做一件事。”
他的目光平静地注视著千变，肃然道：
“去制造一场意外。一场火灾，或者车祸，什么都可以。”
“我要让苏敏这个名字，以及与她相关的一切，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什么？”
千变脸上的激动凝固了。
她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能出名，为了能站在聚光灯下，让所有瞧不起她的人都看到！
可现在陈凡却要她先死一次？
她无法接受。
看着她眼中的挣扎，陈凡的表情不变。
他只是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
“你想要的那个舞台，太小了。”
“电影的荧幕，才多大一点？又能容纳几个观众？”
“而我将要为你搭建的舞台，是整个世界。
“后面的这场大戏，会比你想象中的任何一部电影，都要精彩一万倍。”
“到时候，全世界，都将是你的观众。”
这番话，再次点燃了千变心中的火焰。
她看着陈凡那双深邃的眼眸，眼中的那丝犹豫，瞬间转为期待。
“我明白了，主上！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她便对着陈凡深深一躬，随即转身，离开了公寓。
看着千变的背影消失，陈凡转身回到书房，在自己的个人终端上，郑重地记录下了一行新的文字。
做完这一切，他通过精神链接，向另一名序列者发出了召唤。
片刻之后，饕餮的身影，出现在了书房之中。
“主上。”
“事情办得如何？”陈凡问道。
“已经办妥。”饕餮点了点头。
“很好。”
陈凡对他的行事风格非常满意，随即下达了新的指令。
“你现在去，跟上刚刚离开的千变。”
“从现在开始，全程跟踪她，记录她的一切行为。”
“是。”
饕餮没有任何疑问，应允之后，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安排好一切，陈凡走出书房，对着还等在客厅里的美杜莎和貔貅等人说道。
“异兽森林的计划，暂时搁置。”
“这几天，你们都好好休养一下，调整好状态。”
陈凡的目光扫过众人，道：
“等著，跟我去干一票大的。”
另一边。
领了任务的千变，以惊人的效率，开始执行她的死亡计划。
她没有丝毫的留恋，来到了天海市第一人民医院。
凭借著刚刚获得的力量，她轻而易举地绕过了所有的监控和守卫，潜入了位于地下一层的太平间。
一排排盖着白布的停尸床，阴森可怖她也没有在意，只是掀开一张张白布，仔细地检视著每一具尸体。
最终，锁定在了一具身形与她相差无几的年轻女尸身上。
“就是你了。”
她点了点头，将那具尸体扛在肩上，原路返回。
半个小时后，某破旧小区的一栋公寓楼下。
千变抬头看了一眼那扇属于自己的窗户，眼中没有丝毫的留恋。
她扛着尸体，回到那个狭小的出租屋内，将尸体放在床上，为她换上了一套自己常穿的睡衣。
然后，从自己脸上，撕下了一张属于苏敏的脸，仔仔细细地贴在了女尸那已经毫无生气的面庞上。
做完这一切，她拧开了厨房的煤气阀。
伴随着刺啦的声响，她将一个点燃的打火机，轻轻地扔在了沙发上。
“轰！”
烈焰吞噬了这间小小的出租屋，也吞噬了苏敏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
千变站在楼下，看着那冲天的火光，脸上无悲无喜。
直到半天之后，确认安全局的人已经处理完现场，并带走了那具被鉴定为苏敏的焦尸后。
她才转身，回到了陈凡的公寓。
千变走到正在书房中看书的陈凡面前，恭敬地躬身。
“主上，事情办妥了。”
陈凡看着眼前的属下，面色满意。
千变，苏敏。
她的执行力以及那份对舞台的病态渴望，都完美地契合了陈凡的计划。
“主上，事情办妥了。”
千变单膝跪地，声音恭敬。
但她那双微微闪光的眼眸，却暴露了她内心深处的兴奋。
一场由自己亲手导演的死亡，一场骗过了整个天海市安全局的完美演出。
这种游走在刀尖之上，将世界玩弄于股掌之中的感觉。
比她以前在片场扮演角色，要刺激一万倍。
“很好。”
陈凡点了点头，示意她起身。
“你的第一个任务完成得很出色。现在，我给你第二个任务。”
他转身，从酒柜里取出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了千变。
“我要你，换上一副样貌，去一趟天海市安全局总部。”
“啪嗒。”
千变接过酒杯的手一抖，几滴殷红的酒液洒落在光洁的地板上。
“去去安全局？”
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燃起的兴奋，瞬间熄灭了大半。
“主上，我才刚刚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死掉，现在就自投罗网，是不是太”
她之前的小打小闹，最多算是欺诈。
可一旦踏入那栋大楼，性质就完全变了。
那意味着，她将正面挑战整个官方体系。
她虽然渴望舞台，但她想做的是万众瞩目的明星，而不是通缉犯。
看着她眼中的畏惧，陈凡并没有动怒。
“害怕是正常的。因为你将要面对的，是这个城市最强大的武装力量。”
“但你也要记住，从你选择追随我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在镜头前扮演别人的三流演员了。”
“你，是我的【序列第五席】，是行走在人间的神祇。”
“区区凡人的机构，又有何可惧？”
陈凡的声音很平静，也让千变那颗狂跳的心，渐渐平复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