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乖徒弟，说大声点，没听见!”
“娘子!”
为了活命陆江仙已经彻底豁出去了。
“我的好娘子，我们休息一下吧！”
“嘻嘻嘻。”
乖徒弟真是越来越坏了，居然叫为师娘子。
陆江仙“”
师尊真是的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哦！”
“徒弟你说我没大没小？”
你要不要你来当峰主，然后把我赶下山“清理门户”啊！
“素舒已经准备好了。”
陆江仙“”
“该死的玉佩”
所以好娘子是放过我吗？
“没有哦！”
“你…你你，堂堂仙门中人怎会如此不守信用!”
“我？”
“我是妖女啊!为什么要守信用？”
陆江仙此刻的心情已经从惊恐、绝望，逐渐走向了一种荒谬的麻木。
他看着眼前这位自称“准备好了”被“清理门户”，却又明确表示“没有哦”要放过他的师尊。
“我你”
他指著素舒，手指都在抖，不知是气的还是吓的。
陆江仙气得脸都红了，也顾不上什么尊卑礼仪了。
“分明是故意设套！仗着修为高、是师尊，就就欺负人！”
“欺负人？”
素舒挑了挑眉，清冷的脸上竟浮现出一丝恶作剧得逞般的笑意。
“为师如何欺负你了？是你先叫‘娘子’，还说师没大没小小，怎么到头来，倒成了为师的不是？”
陆江仙被她逼得步步后退，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凉的竹壁，退无可退。
“我我”他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逻辑上，师尊好像确实没毛病？
但感觉上，自己就是被坑了！
被从头到尾，彻彻底底地坑了！
“所以，”
素舒在他面前站定，两人距离近得能看清彼此眼中映出的月光和对方的影子，“好徒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她伸出两根手指，在陆江仙眼前晃了晃。
第一呢就是喂饱为师
陆江仙头皮发麻。
第二呢接受惩罚。
“惩、惩罚？”
陆江仙声音发干，“什么惩罚？”
惩罚你喂饱为师!
？
陆江仙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搅成了一锅浆糊。
“第一，喂饱为师。第二，接受惩罚。惩罚是喂饱为师？”
他呆呆地重复了一遍，试图在逻辑的废墟里找到一条生路，却发现每条路的尽头都站着笑意盈盈的师尊。
“这这不都一样吗？”
他悲愤地指控，声音都劈了叉。
“怎么会一样呢？”
素舒歪了歪头，月光掠过她清丽的侧脸，却照不穿她眼底深藏的、纯粹的促狭，“选择一，是你心甘情愿，孝敬师尊。
选择二，是你忤逆犯错，被迫将功补过。这性质，天差地别。”
她往前又凑近半分，温热的呼吸几乎要拂到陆江仙僵硬的脸上，声音压得又轻又柔。
“乖徒儿，选一个吧。
是喂饱为师，还是待罪的阶下囚？”
陆江仙喉结滚动，后背紧贴著微凉的竹壁，试图汲取一丝冷静。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夜师尊，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他过去了。
师尊压根就没打算讲道理，她乐在其中的，就是看他这副进退维谷、羞愤交加的模样。
认命吧，陆江仙。
心底有个声音在叹息。
跟一个自称妖女，还手握绝对武力的师尊讲信用和道理，本身就是最天真的笑话。
巨大的无力感和一丝破罐子破摔的叛逆，席卷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抬起头，撞进素舒含笑的眼眸里。
脸颊还红著，但眼神里那种惊恐绝望慢慢沉淀下去，换上了一副豁出去的，近乎英勇就义的神情。
“我选”他咬牙切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第、三、条、路！”
素舒微微挑眉，似乎没料到他还敢“负隅顽抗”，兴趣更浓：“哦？为师怎么不记得给了第三条路？”
陆江仙趁着她一瞬的讶异，用尽毕生最快的速度猛地一矮身，试图从她和竹壁之间的缝隙钻出去，同时嘴里大喊。
“第三条路就是…弟子这就去山下给您抓点野味上来！想吃什么您随便点！管饱！”
话音未落，人已经像只受惊的兔子般窜向竹舍门口。
“嘻嘻”
轻笑声如同鬼魅，比他逃离的速度更快地钻进耳朵。
陆江仙的手还没碰到门扉，就感觉腰间一紧，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将他凌空拽了回去。
更像是被一道柔和却坚韧的云絮裹挟，天旋地转间，后背落入一片温软，而非冰凉的地板。
他跌坐在了竹榻上，而他那仙气飘飘、此刻却妖女本色的师尊，正慢条斯理绑扎头发？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笑意灿若星辰。
“想跑？”
素舒伸出纤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抓野味？凡间烟火，哪有徒儿你‘亲手’准备的点心，来得让为师‘身心愉悦’呢？”
她刻意加重了“亲手”和“身心愉悦”几个字。
成功看到陆江仙刚凝聚起的那点反抗勇气“噗”一声消散，脸上血色褪尽，又慢慢涨红，最终定格在一种混合了羞耻，认命和极度崩溃的复杂神色上。
陆江仙彻底放弃了。
他像个失去提线的木偶，瘫在竹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竹编的屋顶，喃喃道。
所以到头来，还是喂饱是吧？师尊，您直接说不就行了吗？
绕这么大圈子就为了听我喊那声娘子？
“嗯哼。”
素舒满意地在他身边坐下，支著下巴，欣赏着他生无可恋的侧脸。
“现在才明白？不过，绕圈子的乐趣，岂是结果可比？尤其是看你变脸，比观云海日出还有趣。”
她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说出最终判决：
看来徒儿是选不出来咯？那为师就当你默认选一了。
今晚月色尚好，长夜漫漫好徒儿可要好好表现，让为师‘酒足饭饱’才行哦！
陆江仙闭上眼，内心只剩下最后一个念头，在无尽的羞愤海洋中载沉载浮。
“等一下师尊我还有话要说…唔!”
“小嘴叭叭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