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
我被吓的连滚带爬往床外跑,那趴在地上的无头鬼瞬间手脚并用的朝我追来,速度极快!
我四肢并用再快,哪有鬼快?!
几秒间就被无头男抓住了脚踝,用力朝着他的方向拉。
我不甘示弱,眼疾手快的抓住床脚,另一只手抓着蛇形雕塑就朝着男鬼的手猛砸。
大有一种今天不是雕塑烂就是无头男手烂的狠劲。
“嗷嗷嗷!”无头男疼的嗷嗷叫,泛黄的手都冒起黑烟了,却死活不松手。
另外一只手还试图去帮,却被我一脚踹开。
一人一鬼打的那叫一个有来有往,不分上下。
“唉。”一声轻微的叹息在耳畔响起。
我整个人僵住。
好家伙,这是还有一个?我就说刚才那笑声应该没听错才是!
敢情这不是房子,是鬼屋呢吧!?
一个还不够,要凑一双!?意思是我今天不死不行了呗!
“嗷!”男鬼滋滋冒烟的手终是松了,我不敢耽搁麻溜爬出床底,抱着泥塑撒丫子朝着门口冲去。
下一秒门啪的一下关上,我虽紧急刹住脚步,却还是抵不过惯性,脑门撞的哐哐响。
一分钱不花喜提一个大包,赚麻了。
“头……头……”无头男伸手乱抓,朝着我冲来。
活脱脱一个丧尸在线。
眼看着无头男就要扑到眼前了,吓的我举起蛇形雕塑就朝男鬼砸下去!
不料手还没落下呢,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够了,再砸下去我的泥像可就要被毁了。”男人声音温润如玉,语气却夹杂着些许无奈。
宽肩窄腰,身形高大,头顶玉冠,垂至腰间的发丝间夹杂着缕缕绿色。
银白长袍束身,衣衫上暗绣着细密的蛇形纹路,在轻纱的覆盖下若隐若现,泛着淡淡的光华。
看背影就知道这男人长得不赖,可我此刻却欣赏不来。
毕竟这种能凭空出现的男人他能是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
“把头给我!”偏那无头男人丝毫不惧,张牙舞爪朝我冲来。
不料下一秒,男人轻轻甩袖,无头男便嗷的一声被扇飞。
吧唧一下散落一地。
物理意义上的散落一地。
简称东一块西一块。
“呕!”此情此景我到底是没忍住,转头干呕,差点把晚饭吐出来。
这样壮烈的场面,换到银幕上那就是一团马赛克!
“别怕。”
“他还不成气候,否则你根本打不赢他。”柳时桉声音清润。
“呃。”
仙家安慰人的方式很独特。
我不蠢,在对方说我的泥像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猜到了,这家伙八成就是姥姥嘴里时常念叨的仙家。
大概率不会害我。
“多谢仙家救命。”回过神后,我学着姥姥往日祭拜的方式,对着柳时桉吧唧一下就跪了。
头磕在地上梆梆响。
十分就九分半的真诚,差点没把脑门上凸出的包给摁回去。
柳时桉眸光闪烁,眼底是复杂,望着跪拜的女孩轻轻叹息:“我救你是应该的,你无需谢我。”
只是不曾想,千年未见,再次重逢竟是这般场景。
应该?哪有什么应该!
难不成仙家这么说是想考验我的诚心?思及此,我无比虔诚道:“您放心,从今以后给您上香我定会认认真真,恭恭敬敬,绝对不再敷衍!”
柳时桉无奈一笑,转手朝着地上抖动的肉块虚空一抓,一个淡白色的影子便出现在蒋潇潇面前。
依旧是那副无头的模样,只不过这次没有那般恐怖。
除了没头之外,其余地方干干净净。
也不在张牙舞爪的跟她要头了,反而是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缩在一角。
“你可知他为何揪着你不放?”柳时桉低头询问。
我诚实摇头。
是真不知道。
“你出生年月皆为阴像,乃传说中万里挑一的全阴女,是妖物鬼怪最为喜爱的体质,便是待在你身边什么都不做也可晋升修为。”
“便不说得了你的血肉。”
“呃……所以,我是香饽饽,唐僧肉?”感情她还得找个孙悟空当徒弟?
柳时桉虽听不懂何为唐僧,但香饽饽还是听得懂的,随即点点头。
“那他?”我随手指向无头男:“仙家能处理了么?”
“不能。”柳时桉摇头:“救你是因为你我之间本就存在羁绊,可他既未杀人又未伤人,我无权处理他。”
“不过你可以。”
我闻言一愣,笑的比哭的还难看,抬手指着自己十分狐疑:“啊?我吗?”
“嗯。”柳时桉轻轻点头:“他之所以留恋人间是因为肉身缺失,心有不甘,你若能将他肉身补全,他自会入了地府,届时这一份功德也是你的。”
“仙家的意思是让我给他找头?”
我一个刚大学毕业连工作都保不住的小透明还能干这大事?
据说警察都没能找到。
要不然早就结案了。
一听到找头二字,无头男又来劲儿了,伸手不断挥舞,嚷嚷着:“头……头……给我头……”
“嗯。”柳时桉笑着点头:“别担心,我会帮你。”
闻言我还想说什么,突然困意袭来,脑袋一瞥倒头就睡,闭上眼睛之前看到的是仙家那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
柳时桉稳稳将人接住,小心翼翼的放到床榻之上。
“带她入镜,或者死。”柳时桉一别方才温润模样,浅绿色的眸子寒冰笼罩,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无头男吓的抖成了筛子:“入,入……”
我做了一个梦,一个……十分真实且恐怖的梦。
我好像,真的知道那颗头在哪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
匆匆给唐文打了个电话后,我打车直奔a市警局。
在门口犹豫半天才走进去。
只希望待会儿自己不会被当成神经病。
坐在接待台的警察是个看上去就很温柔的小姐姐,见到我的瞬间便起身笑着询问:“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
我下意识的瞥了眼跟在身侧的无头男鬼,尽量稳住声线:“那个,我好像知道江大年的头在哪。”
此话一出,原本热闹的警局瞬间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