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初醒行谁人知,平生我自知。知道又怎样?还不是要让人知道自己醒了!胡忠——,胡忠——”每次说出这两个字,胡俊都感觉特别别扭。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想的取这么个名字。
胡俊来到这己经大概一年了,还是有点不适应这个没电、没网、没手机的时代。确切的说是这个世界。
你们想的没错,老套路胡俊穿越了,穿越到一个胡俊记忆里没有,地理上完全对不上,且没印象的地方。胡俊估计这是在另一个世界。
“少爷,您醒了。”一个手捧官服,年龄和胡俊差不多的下人推门进屋。此人正是胡俊感觉名字别扭的胡忠,胡俊的书童兼管家。据胡俊这一年的诱供和考证得知,胡忠和胡俊是一起长大的,相当于胡忠是胡家的家生子。是胡俊能完全信任的人,当然自己不是胡忠原来的主人这回事是不能让胡忠知道的。
好在刚从这个世界醒来时,没出什么大纰漏。再加上原主人的性格和胡俊差不多,一副抑郁症患者的样子,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懒、怕麻烦。只想‘躲进小楼成一统’。
胡俊是官,是个小小的县官。
“少爷,您先洗漱。我先去厨房把吃食端到内厅,一会再过来帮您穿衣。”说完胡忠把衣服放在桌上就出去转身出去了。
简单洗漱完毕,在胡忠的帮助下一身妮妮囔囔的官服穿好,胡俊迈着官步,也就是八字步去内厅吃早餐。
胡俊坐下拿起筷子,看着眼前的清粥小菜,感叹又是准备摸鱼的一天。
“咚咚咚——,咚咚——”的鼓声从官衙外传来,这是有人来衙门告状了。胡俊放下筷子,起身撩起下摆就往县衙大堂疾走,边走边吐槽这身衣服,穿起来看着是有些威严,就是行动太麻烦,还不能私自改动,长宽比例都是按官员的体型定死的。胡俊有时就在想,要是有个火灾、地震要逃命,穿这身官服没跑几步就得摔跤。
胡俊来到堂上,刚坐稳。衙役就带进来个穿着青衫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进来就拜“大人在上,学生家里祸从天降。请大人缉拿凶犯为学生做主。”说着,就将状纸呈递上。书吏接过状纸,铺在公案上。胡俊拿起仔细阅读,不仔细不行,这个世界也用汉字,但是文章书籍内容大多是半白的文言文。虽然也有标点符号,但以胡俊的水平不仔细去阅读还真看不太懂。
状纸上的大概内容是:生员李登举,祖籍郏县。父亲曾是翰林编修,告老还乡,平日常做善事,救济孤苦乡民,并没有什么做过欺压乡里,苛待人的事。在昨天夜里,父母早早就锁门休息了。一大清早上,学生起来给父母请安,敲门后父母房间里没人答应。在门外呼唤了很久里面都没动静,情急之下,撞开父母的门,看见父母的尸体倒在床上,两人的人头都不见了。父母被如此残忍的被杀害,如果不能为父母报仇,学生哪还配去读圣贤书,如何对的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和教导。特此呈上状纸,希望县令大人能迅速捉拿凶手,为学生报仇雪恨
胡俊看完,暗暗心惊。来这世界一年了,平常也就是些鸡毛蒜皮的纠纷,胡俊能糊弄就糊弄过去了。现在自己的辖区出了命案,还是如此残忍。
稳了稳心神,胡俊问了李登举一些情况。就吩咐铺头带几个衙役协同仵作去李登举家里勘验现场,把勘验结果写成卷宗呈给他。并安慰书生李登举切莫太过伤心,让他和张铺头一起回去,等铺头和仵作勘验完毕,李登举就可以把父母先下葬。查出什么头绪会叫人通知李登举的。又嘱咐张铺头如果没什么急事就在李登举家帮帮忙。
李登举听后就一边抹眼泪一边和张捕头等人出县衙回家,帮助验尸、安排父母后事。
待李登举众人离开,胡俊说了声“退堂”,把状纸揣进袖内,往后院走去。
边走胡俊边挠头,自己之前只是个土木毕业的工地牛马,哪会破案啊!自己连自己是死后来这的还是怎么来的都没搞清楚,现在要破杀人案!死者还是个退休翰林,估计官位比自己高,如果还像之前那些纠纷一样糊弄,说不过去,而且还会被上头问罪,万一自己身份败露了,以现在人们的认知,自己绝对十死无生。搞不好还会绑在柱子上烧死想想胡俊就身子一哆嗦。
坐在内厅麻木的吃完早餐,去书房喝了口胡忠端上的茶, 胡俊就盘腿坐在太师椅上,拿出状纸翻看,一手撑住下巴在那边看边沉思。
“根据李书生的叙述和状纸上的内容的信息,他父母是深夜被害,深夜入宅非奸即盗,但是李书生说家里没有丢失财物,房间也没有被翻找的样子,杀了人还把头带头了,拿就是仇杀了。李书生是从外把门撞开的,看来行凶者就不是从门进的。这案子不好办啊!”唤了胡忠过来,询问张铺头他们回来没,得到否定的回答。胡俊起身拖拉着鞋,来到书架前找关于破案的书籍。
话说为什么胡俊不和张捕头他们一起去勘察案发现场呢?因为胡俊怕,他怕看到那些血腥的场面当场吐出来,被看出和之前的县令大人不同。胡俊可没有继承这具身体的记忆,他可不知道之前这位县令大人在下属的形象是怎么样的。
拿了本当朝的案件实录,胡俊继续坐回桌案前,一页一页的阅读。
傍晚的时候张铺头回来禀告在案发现场的情况和呈上记录卷宗。除了凶手的进入方式和李书生的父母是被快刀一刀毙命这两发现有用外,其他的发现在胡俊看来都没什么用。
挥手屏退张铺头,胡俊继续趴在桌案上看案件实录。不时拿张铺头呈上的记录卷宗看几眼。
不知不觉胡俊就趴在桌案上睡着了,在梦中他梦到了自己的家人,梦到了自己的那辆二手别克君越,梦到了在工地当施工员的日子,梦到了很多很多
就在胡俊还在梦里回忆过往时,被人摇醒了。
“少爷,少爷”胡忠推着胡俊的手臂,轻声呼唤。
胡俊抬头睁眼,看见胡忠在边上关切的望着他,桌上还放着一个食盒。沉吟了好一会才清醒。看着从迷茫中清醒过来的自家少爷,胡忠打开食盒,一边往外拿吃食,一边说道:“少爷,累了就回房休息,趴在桌上睡多不舒服。小的做了点宵夜,少爷吃完回房休息吧!”
胡俊也没客气,拿起碗就吃起来。还招呼胡忠搬把凳子一起吃。主仆俩本来就熟悉,胡忠也没有推辞。就和胡俊一起吃起来,期间还帮胡俊布菜。
“胡忠啊!咱俩在一起这么多年,好像没遇上什么惊心动魄的事吧!一首都是平平淡淡,其实这样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胡俊这是在挑起话题,好让胡忠顺着话题往下说,自己好多知道些现在这副身体原主人的过往。
“那没惊心动魄的事啊!”胡忠放下粥碗,有点激动的说:“少爷忘了咱们在雾湖边碰见的俩伙匪人因为仇怨厮杀了?要不是当时雾大,我们及时躲进草丛里。没被发现逃过一截。想起那时小的现在还有些心跳加快呢!”
匪人?仇杀?胡俊一愣,看了看书案上的卷宗。
对于胡忠说的事,胡俊是一点印象也没有,那时候他还没穿越过来,只能笑了笑说:“都过去了,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有什么好怕的。”
胡俊岔开话题又和胡忠聊了几句,就吃完碗里的食物,吩咐胡忠收拾一下,就起身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