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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正德三十五年(1 / 1)

正德三十五年的元日朝会,太和殿内的万国来朝景象已成为常态。但与往年不同的是,嘉靖帝朱载墭的御案上,除了各国的朝贡文书,还摆放着一份标红的“环球电报中继站建设进度表”。当最后一位使臣退下,朱载墭拿起进度表,目光停留在“欧洲站延期”的字样上,眉头微微蹙起。

“陛下,太上皇帝在观星台候着,说‘观天一号’有了新发现。”小禄子轻步上前禀报,他的动作神态,与当年伺候朱厚照时如出一辙。

朱载墭放下进度表,快步赶往观星台。隆冬的寒风中,朱厚照正披着厚厚的狐裘,通过天文望远镜观测星空,宋应星在一旁手持纸笔记录数据。“载墭来了?快看看这颗新发现的行星。”朱厚照侧身让开位置,语气中难掩兴奋,“它的运行轨迹与推算完全吻合,证明我们的天文理论没错。”

朱载墭凑近目镜,一颗带着淡蓝色光晕的行星清晰可见。他看了片刻,转身将进度表递过去:“父皇,环球电报中继站在欧洲的建设遇到阻碍,西班牙以‘涉及军事机密’为由,拒绝我们在其控制的直布罗陀设立中继站,导致欧洲与亚洲的通讯无法贯通。”

朱厚照接过进度表,指尖在“直布罗陀”几个字上划过:“西班牙人是担心我们通过电报掌控地中海贸易。你传旨郑崇光,让他率领环球舰队访问葡萄牙里斯本——葡萄牙与西班牙素有嫌隙,且里斯本是大西洋与地中海的重要枢纽,我们可以与葡萄牙合作,在里斯本建立中继站,绕开直布罗陀。”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命格物学院加快‘无线电报’的研发。有线电报依赖线路,终究受限于地理,无线电报才能真正实现全球无死角通讯。”

朱载墭躬身应道:“儿臣即刻安排。对了,江南织造局奏报,用新型染料染制的云锦在欧洲引发抢购,西班牙王室甚至派专使前来,希望能定制一批御用云锦,出价是普通云锦的十倍。”

朱厚照眼中闪过笑意:“这就是技术的价值。告诉江南织造局,接单,但要附加条件——让西班牙开放美洲的染料原料产地,允许大明商人参与开采。我们不仅要卖成品,更要掌控产业链的上游。”

二月初,郑崇光的环球舰队抵达葡萄牙里斯本。葡萄牙国王若昂四世亲自登舰迎接,当看到舰队中最新式的“蒸汽装甲巡洋舰”时,眼中满是敬畏。这艘巡洋舰排水量达三千吨,配备四十门200毫米后装线膛炮,航速可达二十节,是目前世界上最先进的战船。

谈判异常顺利。葡萄牙正急于摆脱西班牙的军事威胁,与大明合作既能获得先进技术,又能提升国际地位。双方很快签订协议:大明在里斯本建立环球电报中继站,葡萄牙则获得大明的蒸汽纺织机技术,并允许大明在巴西的红木产地设立商栈。消息传到马德里,西班牙国王腓力四世气得拍案而起,却因忌惮大明的军事实力,不敢有任何动作。

三月,欧洲传来更为震动的消息:法国与普鲁士爆发战争,起因是争夺德意志地区的霸权。两国都派使者抵达大明,请求大明出售先进的武器装备。朝会上,大臣们争论不休,有人主张“坐山观虎斗”,有人建议支持普鲁士制衡法国,还有人担心介入欧洲战事会引火烧身。

“朕以为,既不偏袒,也不疏远。”朱载墭的声音在太和殿内响起,“大明可以向两国出售武器,但要设定限额,同时提高售价。另外,派使者前往交战地区,提出‘大明调停’的主张,要求两国停火谈判。”

他看向张居正:“张先生,你亲自拟定调停条款,核心是‘维持欧洲均势’——不允许任何一国独霸德意志,确保大明在欧洲的贸易利益不受损害。”

张居正躬身应道:“陛下英明。以贸易促调停,以调停稳秩序,既可得实利,又能树立大明的国际威望。”

四月,大明的武器商船抵达欧洲。船上装载的后装线膛枪、青铜火炮等武器,让法普两国的将领大开眼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大帝试用后装线膛枪后,感叹道:“大明的武器,足以改变战争的形态。”在大明的调停与武器贸易的双重作用下,法普两国同意停火,在布鲁塞尔举行谈判,大明成为谈判的见证国。

与此同时,国内的技术革新迎来井喷式发展。格物学院在朱厚照的指导下,成功研制出“汽油内燃机”,体积比之前的蒸汽机缩小三分之二,功率却提升了一倍。以此为基础,第一辆“蒸汽汽车”的改进版——“汽油汽车”诞生,最高时速可达五十里。朱载墭下旨,在京城修建第一条汽车专用道路,命名为“驰道”,并成立“大明汽车总局”,开始批量生产汽车。

“汽车的普及,将彻底改变大明的交通格局。”朱厚照在试驾汽车后,对朱载墭说道,“你要尽快制定交通法规,比如车辆靠右行驶、限速、避让行人等,避免出现混乱。同时,加大石油开采力度,玉门油田的产量已经跟不上需求了,要在新疆、甘肃等地加快勘探新油田。”

朱载墭将朱厚照的指示一一记下,随即下旨:命石油总局增加钻井设备,玉门油田的日产量要从三千斤提升至万斤;在新疆设立石油勘探队,由格物学院的地质专家带队,务必在年内找到新的油田。

五月,西北传来喜讯:新疆克拉玛依地区发现大规模油田,储量远超玉门油田。消息传回京城,朱载墭亲自率百官前往乾清宫,向朱厚照报喜。朱厚照看着油田的勘探报告,笑着说道:“有了充足的石油,内燃机就能全面推广,汽车、飞机、轮船都能用上,大明的动力革命,才算真正完成。”

六月,江南的“农业科学院”传来捷报:李时珍带领团队培育出“抗虫高产棉”,这种棉花能抵御棉铃虫等常见害虫,产量比普通棉花提升五成。同时,他们还研制出“农药喷雾器”,利用内燃机驱动,能将农药均匀地喷洒在农田里,极大地提高了除虫效率。朱载墭下旨,将抗虫高产棉的种子和农药喷雾器在全国推广,预计今年的棉花产量能突破千万担。

就在大明一片欣欣向荣之际,北方边境传来异动。鞑靼首领阿勒坦的孙子巴图,因不满“与大明合作过多,丧失部落传统”,联合部分保守贵族,在漠北发动叛乱,杀害了大明派驻的互市官员,阻断了草原与中原的贸易通道。

“巴图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朱载墭看着急报,怒不可遏,“先祖阿勒坦与大明签订永结盟约,他却公然叛乱,必须予以严惩。”

他召来兵部尚书俞大猷,商议平叛事宜。俞大猷建议:“陛下,巴图的叛军约有三万骑兵,虽勇猛但装备落后。臣以为,可派李成梁率领五万骑兵,从宣府北上;同时,命漠南的阿勒坦之子鄂尔多斯,从侧翼夹击;再派蒸汽装甲战船沿黄河而上,用舰炮轰击叛军的后方据点,形成三面合围之势。”

朱载墭采纳了俞大猷的建议,同时派人将叛乱的消息告知朱厚照。朱厚照听完汇报后,说道:“军事打击是必要的,但也要注意分化瓦解。巴图的叛乱不得人心,很多牧民依赖与大明的贸易为生。你传旨李成梁,攻下叛军据点后,不要烧杀抢掠,而是开仓放粮,安抚百姓,同时悬赏捉拿巴图及其核心亲信,让叛军内部自乱阵脚。”

七月,李成梁的大军抵达漠北。正如朱厚照所料,巴图的叛军内部矛盾重重,不少牧民在明军的安抚下纷纷倒戈。在明军的三面夹击下,叛军很快土崩瓦解,巴图带着少数亲信逃往西伯利亚。此次平叛,明军以极小的代价平定了漠北叛乱,进一步巩固了北方边境的稳定。

平叛结束后,朱载墭下旨,在漠北设立“漠北行省”,派驻流官和军队,将漠北正式纳入大明的直接管辖范围。同时,他还下令修建从西安至漠北的铁路,预计两年内通车,彻底打通中原与漠北的经济通道。

八月,环球电报中继站在里斯本正式建成。当朱载墭在太和殿通过电报接收到来自欧洲的第一条实时消息——“法普和谈达成协议,双方同意以莱茵河为界”时,百官无不欢呼雀跃。至此,大明的环球通讯网络初步形成,从京城到欧洲的消息传递,从原来的三个月缩短至瞬间。

朱厚照特意来到电报局,亲手发送了一封电报给郑崇光:“环球通讯,只是大明迈向世界的第一步。下一步,要让大明的文化、技术、制度,与世界各国交流融合,共同发展。”郑崇光收到电报后,立刻组织船队,将大明的书籍、仪器、工匠送往欧洲,同时将欧洲的学者、艺术家邀请到大明,促进东西方文化的交流。

九月,格物学院的“无线电报实验室”传来重大突破:科学家们成功研制出“无线电报机”,在京城与天津卫之间实现了无线路通讯。虽然通讯距离还比较短,信号也不够稳定,但这标志着大明的通讯技术进入了无线时代。朱厚照亲自为无线电报机命名为“飞讯一号”,并下旨加大研发投入,争取早日实现全球无线通讯。

十月,美洲的“新明港”传来捷报:大明移民在美洲西海岸发现了大规模的石油资源,储量足以支撑大明数百年的使用。同时,他们还与当地的印第安部落建立了友好关系,印第安部落首领亲自前往新明港,请求大明派官员和工匠帮助他们发展农业和手工业。朱载墭下旨,在美洲设立“美洲行省”,以新明港为省会,同时派农技专家和工匠前往印第安部落,帮助他们改进生产技术。

此时的大明,疆域已横跨亚、欧、非、美、南极五大洲,拥有数百万平方公里的领土和数千万的人口。铁路网络遍布亚洲,蒸汽战船游弋在各大洋,电报线连接着全球的据点,工厂里机器轰鸣,农田里五谷丰登,一个前所未有的“日不落帝国”正在形成。

十一月,一场突如其来的挑战降临——欧洲爆发了大规模的鼠疫,从意大利迅速蔓延至整个欧洲,造成了大量人口死亡。西班牙、葡萄牙等国纷纷派使者前往大明,请求大明派遣医疗队和提供药品援助。

朝会上,大臣们对此争论不休。有人认为鼠疫传染性极强,派遣医疗队风险太大,应该关闭与欧洲的通商口岸,防止鼠疫传入大明;有人则主张伸出援手,既能拯救欧洲百姓,又能进一步提升大明的国际威望。

朱载墭陷入了沉思。他知道,鼠疫的危害极大,一旦传入大明,后果不堪设想;但如果拒绝援助,不仅会失去欧洲的市场,还会损害大明的国际形象。他随即前往乾清宫,向朱厚照请教。

“载墭,援助是必须的,但要讲究方法。”朱厚照听完汇报后,说道,“首先,要在通商口岸设立严格的检疫站,所有来自欧洲的人员和货物都要隔离观察十日,确认无病后方可入境;其次,组建‘大明抗疫医疗队’,配备口罩、防护服、消毒液等防疫物资,前往欧洲援助,但医疗队的成员要做好严格的防护措施;最后,将我们的防疫经验和药品配方传授给欧洲各国,帮助他们建立自己的防疫体系。”

朱厚照顿了顿,又补充道:“另外,这也是推广大明医药的好机会。让太医院和格物学院合作,研制出专门治疗鼠疫的特效药,不仅能拯救生命,还能打开欧洲的医药市场。”

朱载墭按照朱厚照的指示,立刻采取行动。他下旨组建了由太医院院使和格物学院医学专家组成的抗疫医疗队,配备了充足的防疫物资和药品,前往欧洲。同时,在全国的通商口岸设立检疫站,加强疫情防控。

十二月,正德三十五年即将结束。这一年,大明在全球通讯、军事、科技、农业等领域都取得了辉煌的成就,同时成功应对了漠北叛乱和欧洲鼠疫等挑战。乾清宫内,朱厚照与朱载墭一同翻看年度政绩册,脸上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父皇,这一年,儿臣深刻体会到,大明的强大,不仅在于军事和科技的领先,更在于开放包容的心态和责任担当。”朱载墭举杯道,“儿臣敬您一杯,感谢您为大明打下的坚实基础。”

朱厚照接过酒杯,与朱载墭轻轻一碰:“载墭,你已经成长为一名合格的帝王了。大明的未来,就交给你了。新的一年,你要继续推动革新,加强与世界各国的交流合作,同时也要警惕潜在的风险,比如欧洲的工业革命萌芽,虽然现在还落后于我们,但绝不能掉以轻心。”

朱载墭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明年,儿臣计划启动‘环球教育计划’,在各大洲设立大明学堂,招收当地学子,传播大明的文化和技术;同时,加大对基础科学的研究投入,在格物学院设立‘物理学院’‘化学学院’‘生物学院’,培养更多的科技人才。”

窗外,新年的钟声敲响,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出璀璨的光芒。朱厚照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灯火通明的京城,心中充满了感慨。从正德五年穿越而来,三十年间,他用自己的知识和智慧,将一个濒临衰败的大明,打造成了一个屹立于世界之巅的强国。他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经完成,但大明的革新之路还远远没有结束。

朱载墭走到朱厚照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父皇,您看,那是格物学院的方向,他们还在挑灯夜战,研发无线电报的改进版。”

朱厚照微微一笑:“好啊,有这样一群人,大明的未来可期。载墭,记住,无论时代如何变迁,革新与开放永远是大明发展的核心。只有不断学习,不断进步,才能在这个日新月异的世界中,始终保持领先地位。”

夜空中,烟花依旧绽放,照亮了大明的锦绣河山。在这片土地上,蒸汽火车的汽笛声、汽车的轰鸣声、工厂的机器声、远洋商船的汽笛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个新时代的乐章。朱厚照知道,属于他的时代即将落幕,但属于嘉靖帝朱载墭的时代,属于大明的更加辉煌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正德三十五年的最后一夜,在父子二人的畅谈中悄然度过。当第一缕阳光再次照耀紫禁城时,一个更加美好的新年,正等待着大明,等待着这个在革新之路上不断前行的伟大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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