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墓子里,李红山惊叫了一声,捂着眼,抱着头。
李红山的手指紧紧扣住眼睑,仿佛这样就能隔绝那突如其来的阴冷与不详。他的头深埋在双臂之间,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墓室内微弱的烛光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而漫长,在冰冷的石壁上跳跃,如同鬼魅舞蹈。四周是沉默的墓壁,每一块青砖都似乎承载着千年的重量与秘密,压得他喘不过气。空气中弥漫着潮湿与腐朽的气息,偶尔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叹息,让这幽闭的空间更添几分恐怖。李红山的心跳如鼓,每一次搏动都伴随着恐惧的涟漪,在这死寂的墓地里回荡,久久不散。
曹腊猛然回头,脚步踉跄,,将过往的辉煌与现今的绝望紧紧相连。苏隐与曹腊对视一眼,彼此的眼中既有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有对未知更加深沉的恐惧。他们缓缓移动,脚下的碎石与箭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在这静谧的墓室中显得格外刺耳。每一步都需谨慎,生怕触发新的机关,让这看似平静的死亡之地再次陷入狂暴。棺椁的裂痕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仿佛在低语,诉说着一段段不为人知的历史与秘密。
苏隐疯狂的拔着棺椁内的箭矢,一个蹦子跳进棺材里,向布袋里装着金银财宝,曹腊也用一只手摸着向自已衣袋里装,他看见了尸骨胸前的一块护身金符,一把抓起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爹袋子装满了”
“曹腊你去背上毛口袋向外送我们再挑些值钱的”苏隐吩咐曹腊。
曹腊二话没说,背起毛口袋向外走。
“苏叔出不去呀墓门封死了”
“唉怎么这事忘了渊行拿上撬杆,上去撬开”
苏渊行拿上撬干上了台阶,插入缝隙使劲撬,没动静,和曹腊两人合力也纹丝不动。
“爹撬不开咋办?”
“使劲撬再撬!”
苏隐心头一紧,额头瞬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环顾四周,那密密麻麻的箭矢如同无数双冰冷的眼睛,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迫与绝望。他颤抖着手,试图在昏黄的烛光下寻找一丝逃脱的线索,但四周除了冰冷的青砖和死寂的空气,再无他物。苏渊行的喘息声在墓室中回荡,每一次用力撬动都伴随着沉闷的声响,却丝毫未能撼动那扇看似普通的棺盖。
苏隐的眼神逐渐变得空洞,仿佛被无尽的黑暗吞噬,他猛地一脚踹向身边的棺椁,木屑纷飞,却也只是徒劳。他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冰冷的青砖,双手无助地抓着头发,心中涌动着前所未有的恐惧与无助。烛火摇曳,映照出他扭曲的脸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透露着绝望与挣扎。在这死寂的墓室中,时间仿佛凝固,每一秒都如同漫长的煎熬。
曹腊拉了拉苏渊行的衣角,望向墓门顶部正中央:
“你看正中央有个凹陷圆盘。”
“爹过来”
“苏叔把那个金属盘拿过来!”曹腊看着和棺材头部中心的一样。
苏隐回神,扣下棺椁头部的金属盘跳上台阶,盯睛一看,心中一阵惊喜。他将金属盘放入墓门顶部中央的凹陷圆盘中。
随着金属盘精准地放入墓门顶部中央的凹陷圆盘中,一阵低沉而悠长的机械声在墓室中悄然响起,如同远古巨兽的苏醒。烛光似乎也随之一颤,光影交错间,墓室四周的墙壁上缓缓浮现出复杂的图腾与符文,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将整个空间映照得既神秘又诡异。棺盖中央,一道肉眼难见的裂缝悄然蔓延,随后,伴随着轻微的轰隆声,厚重的棺盖竟浑然倒向地面,一碎两半。露出外界的微光,仿佛是通往生机的希望之门。苏隐的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他们三人微微一笑。
“快去让李红山吊出去,毛口袋拿回来,再装”苏隐拍了拍曹腊的肩膀。
曹腊背着宝贝,心里满是希望。
穿过圆洞洞墓道,直达盗洞口。
“红山”曹腊摇了摇盗洞吊下的麻绳。
李红山看见麻绳有动静。
“这么长时间呀?”李红山轻声回应。
“拴好了快吊”
李红山从盗洞掉出毛口袋。
“快点上来呀!”
“你把宝贝取出来,袋子丢下来,还有呢!”
李红山一一取出陶罐,元宝。取一件李红山满眼惊喜,取一件轻声惊呼。取不完的宝贝,看着地上的宝贝心里想着,发大财了,发大财了。
终于取完,从盗洞丢下去了毛口袋。
墓室里,苏隐父子挑好了值钱的装呀装,装了满满一毛口袋,三人每人脱下衣服包了一大包,曹腊背着毛口袋已到盗洞,苏隐父子跟随其后,苏隐想起墓门上的金属盘没取:“渊行给你先走我去取金属盘那可是个大宝贝”
“不要了吧这么多宝贝”
苏隐急忙回头去取,苏渊行不放心也跟着回了头。
苏隐急忙取下金属盘的瞬间,只听盗洞那边传来:
“轰轰轰”的响声。
随着声响整个墓室摇摇晃晃。
整个墓室在轰鸣声中剧烈震颤,仿佛被无形巨手撕扯着,石块与泥土簌簌而下,尘土四起,遮蔽了原本微弱的烛光。苏隐与苏渊行惊愕对视,脚下地面开裂,裂缝如蜘蛛网般蔓延。苏隐手中的金属盘在震颤中险些脱手,他紧紧攥住,眼神中满是决绝与不甘。四周的图腾与符文光芒大盛,随后又骤然熄灭,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墓道顶部开始坍塌,巨大的石块伴随着轰鸣声轰然落下,每一次撞击都让人心惊胆战,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埋葬。空气中弥漫着浓厚的尘土与绝望的气息,父子俩拼尽全力向盗洞口狂奔,生死一线间,逃亡成了唯一的念头。
“爹爹”
圆洞洞墓道已被封死。他们无处可去,摇晃着又回头向墓门里冲去。两人滚下台阶,眼前一片黑暗,宛如滚进地狱。
盗洞处,曹腊刚栓好毛口袋。
“咔嚓嚓”连声巨响,墓壁向自己倾斜挤压而来。
曹腊的心猛地一沉,耳边是墓壁青砖崩裂的尖锐声响,如同末日的前奏。他回头,只见厚重的墓壁青砖如同被无形之力驱动,层层挤压,裂缝如同贪婪的巨口,迅速吞噬着光线与空间。青砖间挤压出的细小尘埃,在微弱的光线中翻腾,形成一片混沌的灰雾。曹腊的呼吸变得急促,他拼命抓住身旁的绳索,企图稳住身形,但那股力量太过庞大,连牢固的绳索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他的指尖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眼中满是对生存的渴望和对未知的恐惧,四周的青砖仿佛有生命般,步步紧逼,将他推向死亡的深渊。
头顶青砖乱飞,犹如天崩地裂,每一块砖石都携带着毁灭的气息,狠狠砸向四周,激起阵阵黄土的狂潮。空气中充斥着刺耳的碎裂声和沉重的轰鸣声,交织成一首末日的交响曲。曹腊头顶的空间仿佛被撕裂,黄土与砖石交织的若暴雨倾盆而下,将他整个人笼罩在一片混沌之中。他奋力睁大双眼,试图穿透这遮天蔽日的尘埃,寻找一线生机。然而,视线所及之处,唯有无尽的黑暗与纷飞的碎屑,每一口呼吸都仿佛在吞噬着他的生命力。他拼命拽紧绳索,手指因过度用力而颤抖不已,心中默念着求生的渴望,却也不免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正一步步逼近。
“啊”
曹腊眼前一黑,没了声息。
盗洞外,李红山脚下宛如地震。
夜色如墨,狂风骤起,卷携着沙尘,仿佛自然界的愤怒在此刻倾泻而出。盗洞边缘,尘土飞扬,碎石蹦跳,发出密集的噼啪声,宛如无数恶鬼在低语。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遮蔽,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沌与不安之中。盗洞口,一股股强劲的气流夹杂着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仿佛地狱之门被悄然开启,释放着无尽的恐怖与绝望。
脚边的陶罐等宝贝顺着盗洞口一泄而落,李红山抓紧麻绳:“曹腊曹腊”
只见凹陷之地缓缓向盗洞口挤压。
凹陷之地如同巨兽的巨口,缓缓而坚定地吞噬着盗洞口的光亮。李红山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他死死抓着麻绳,指尖因过度用力而深深嵌入掌心,渗出丝丝血珠。周围的尘土与碎石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旋转着、呼啸着,形成一道道致命的漩涡。盗洞口边缘的地面开始崩裂,碎土块如雨点般密集落下,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低语,敲打着李红山的神经。他奋力向后拉扯,试图阻止这不可抗拒的吞噬,但那股力量太过庞大,让他感到自己仿佛在与整个天地对抗。夜色中,他的身影显得渺小而绝望,而盗洞口,正一步步被黑暗彻底淹没。
“轰”
盗洞出口,喷射出一股缸粗的土柱,冲向天空。
土柱犹如愤怒的龙息,裹挟着碎石与黄土,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直冲云霄。它在空中扭曲、翻腾,仿佛带着无尽的愤怒与不甘,最终轰然散开,化作漫天尘土,遮蔽了星辰与月光,让整个世界陷入一片混沌的灰黄之中。尘土中,隐约可见细小的光芒闪烁,那是砖石碎片在微弱光线下的最后挣扎,宛如星辰陨落,预示着某种不可逆转的命运。空气中弥漫着厚重的土腥味与淡淡的哀愁,仿佛连风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哀鸣。李红山的眼中映照着这一幕奇观,却无心欣赏,他的心被恐惧与不安紧紧攥住,每一粒尘土的落地都像是敲打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李红山的手如同铁钳,紧紧锁在粗糙的麻绳上,每一寸肌肤都因过度紧绷而泛着青白。汗水与尘土混合成泥,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滴落在滚烫的沙石上,瞬间蒸发。他咬紧牙关,双眼圆睁,仿佛要将这无尽的黑暗与恐惧生生撕裂。每一次手臂的用力,都是对生存本能的极致呼唤,肌肉在颤抖中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上方的光线,虽微弱却成了他唯一的指引,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引领着他逃离这地狱般的深渊。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因为每一次回望,都是对那即将吞噬一切的黑暗的无声控诉。风,似乎在这一刻也加入了他的逃亡,带着几分凉意,轻轻拂过他的脸庞,给予他一丝慰藉。但李红山知道,唯有不断向上,才能逃离这死亡的阴影,重见天日。他继续奋力攀爬,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沉重的喘息,却也更加坚定了他求生的信念。
终于爬至塌陷边缘,他扔开麻绳躺在地上。他知道,墓子塌了,下面的三个人活埋了。
李红山瘫倒在地,喘息未定,目光空洞地望向那片被尘土覆盖的深渊。夜色中,尘土渐渐沉淀,却似一层厚重的阴霾,压在他的心头。他耳边回响着最后那声轰鸣,以及之前无数次呼唤曹腊的无果。心中,一股难以言喻的悲痛与愧疚如潮水般涌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迟迟未落。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那是他们四人探险前共同准备的,此刻却成了唯一的寄托。他轻轻将手帕摊开,放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伙伴们残留的温度。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曹腊他们的笑脸,那些共度的时光如同电影般一帧帧闪过,快乐、紧张、争执、和解如今,这一切都被厚重的泥土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
他坐起身,望着塌了的墓子像一房子大的锅底子坑,悲痛万份,更让他害怕的,但心的是三条人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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