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的警告如同一声警钟,让沉浸在初步成功喜悦中的陈默和阿杰瞬间清醒。幻想姬 埂欣醉快
“默哥,点算?我哋杀落去?(我们杀下去)”阿杰抄起墙角的一根钢管,眼神凶狠,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之前的忍让是因为弱小,如今有了底气,他骨子里的悍勇被彻底激发。
“莽撞。”陈默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他走到窗边,再次确认了楼下巷口那几个徘徊的身影,眼神冰冷如刀。“打跑这一次,还有下一次。花柳成这种地头蛇,就像牛皮癣,不彻底铲除,永无宁日。”
“那难道就这么忍着?”阿杰不甘心。
“忍着?”陈默转过身,脸上露出一丝残酷的冷笑,“当然不。既然他找死,我就送他一程。”
他招手让阿杰靠近,压低声音,如此这般地吩咐了一番。阿杰听着,眼睛越瞪越大,最后用力点头,脸上露出兴奋而又带着一丝敬畏的神色:“明!默哥,我即刻去办!(明白,我马上去办)”
陈默则拿起桌上那包苏晚晴送来的药材,走进狭小的厨房,找了个瓦罐,真的开始煎药。浓郁的草药味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带着一种镇定心神的清苦气息。他需要保持绝对的冷静,来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第二天,陈默和阿杰如同往常一样出门,甚至故意从花柳成几人蹲守的巷口经过,对他们挑衅的目光视而不见。两人先去了一趟中环,在龅牙明一个手下的“陪同”下,办理了公司注册的前期咨询手续,公司暂定名为“默资本投资有限公司”。随后,陈默又去地下交易点,进行了一次小额的短线操作,维持着“股神”的形象。
整个过程,花柳成的人一直远远辍在后面,如同跗骨之蛆。
傍晚,陈默和阿杰回到了城寨。他们没有回出租屋,而是径直走向了龅牙明的拳档。
拳档里依旧喧嚣,汗味、血味和烟草味混合。龅牙明正翘着二郎腿,看着擂台上的搏杀,见到陈默进来,立刻热情地迎了上来。
“陈生!今日公司嘅事搞点未啊?(今天公司的事搞定了没)”
“还在走流程,明哥。”陈默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有件小事,想请明哥帮个手。”
“哦?咩事?尽管讲!(什么事尽管说)”龅牙明拍着胸脯。
陈默凑近一些,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我想同花柳成做个了断。彻底嘅了断。”
龅牙明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眼神变得玩味起来:“花柳成?那个四九仔?他得罪陈生了?”
“他盯上我和阿杰了,从昨天我们从凤城酒楼出来就一直跟着。”陈默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我不想以后出门,屁股后面总跟着几只苍蝇,影响我们赚钱。”
龅牙明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花柳成系跟‘和兴盛’嘅狗仔彬嘅(是跟和兴盛的狗仔彬的),虽然系个小角色,但直接做掉,可能会有点手尾(麻烦)”
“不需要明哥动手。”陈默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只需要明哥提供个地方,再借几个人,帮我‘请’花柳成过来饮杯茶。剩下的事,我自己处理。”
龅牙明看着陈默那双平静却深不见底的眼睛,心里没来由地一寒。他混迹江湖多年,见过不少狠人,但像陈默这样,年纪轻轻,做事却如此老辣果决,谈笑间就要决定一个人命运的,还是第一次见。
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北佬”的合作价值,可能远不止于赚钱。这份狠劲和心计,本身就是一种强大的力量。
“好!”龅牙明不再犹豫,“我俾你个地址,再派两个信得过嘅兄弟跟你(我再派两个信得过的兄弟跟你)。”
“多谢明哥。”陈默点点头,“另外,麻烦明哥放出风去,就说我陈默,今晚在‘好运来’茶餐厅,等花柳成过来,有笔大生意要关照他。”
“引蛇出洞?”龅牙明立刻明白了陈默的意图,竖起了大拇指,“高!”
夜色渐深,九龙城寨在霓虹灯和阴影的交织下,显得更加光怪陆离。“好运来”茶餐厅位于城寨相对边缘的地带,这个时间点已经没什么客人。
陈默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卡座,慢条斯理地喝着奶茶,看着窗外昏暗的街景,仿佛真的在等人谈生意。
阿杰和龅牙明派来的两个精干马仔,则隐藏在餐厅后厨和旁边的杂物间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将近晚上十点,餐厅门被粗暴地推开,花柳成带着四个马仔,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看到独自一人的陈默,脸上露出得意的狞笑。
“北佬默,算你识相!知道揾我谈生意?(知道找我谈生意)”花柳成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地坐在陈默对面,双脚直接架在桌子上,他身后的马仔分散开来,隐隐堵住了出口。“讲啦,有咩好关照?(有什么好关照)”
陈默放下茶杯,目光平静地看着他:“成哥,我请你来,是想问你,系唔系一定要同我过唔去?(是不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
!花柳成嗤笑一声:“屌!你条命都系我嘅(你的命都是我的)!之前俾面明哥,放你一马,你唔识做(你不懂事),而家知道惊了?(现在知道怕了)废话少讲,将你身上嘅钱全部拿出来,再每个月上交保护费,我或者可以考虑”
“那就是没得谈了?”陈默打断他,语气依旧平淡。
“谈你老母!”花柳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杯碟乱响,“我睇你系唔见棺材唔流泪(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兄弟们,同我”
他“搜”字还没出口,异变陡生!
餐厅的灯光骤然熄灭!后厨和杂物间的门同时被撞开,阿杰如同猛虎出闸,第一个冲出来,手中的钢管带着风声,直接砸向离他最近的一个马仔的膝盖!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和惨叫声同时响起!
另外两个龅牙明的马仔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一人手持短棍,一人拿着砍刀,二话不说就扑向另外三个被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和袭击搞懵的马仔。
餐厅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咒骂声、惨叫声、桌椅碰撞声响成一片。
花柳成反应最快,在灯灭的瞬间就意识到中计了,他骂了一句“冚家铲!”,伸手就往腰间摸去,那里别着一把弹簧刀。
然而,他的手刚摸到刀柄,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就如同铁钳般抓住了他的手腕!是陈默!
在黑暗降临的瞬间,陈默就动了!他如同潜伏已久的猎豹,动作快如鬼魅,绕过桌子,精准地制住了花柳成的要害!
“你”花柳成又惊又怒,刚想挣扎,腹部就传来一阵剧痛!陈默的膝盖如同重锤,狠狠顶在了他的胃部!
花柳成痛得如同虾米般蜷缩起来,胆汁都差点吐出来。陈默顺势一拧他的手腕,夺过弹簧刀,另一只手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死死按在桌子上。
“叫你的人住手。”陈默的声音在花柳成耳边响起,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否则,我废了你这只手。”
花柳成能清晰地感受到陈默身上散发出的杀气,那是真正见过血、掌控过生死的人才会有的气息!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敢说个不字,对方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拧断他的胳膊!
“住住手!全部住手!”花柳成忍着剧痛,嘶声喊道。
他的几个马仔本来就在阿杰和那两个精锐马仔的突袭下被打得措手不及,听到老大的喊声,更是士气全无,很快就被制服,抱着头蹲在了地上。
阿杰摸索着重新打开了电闸,餐厅恢复光明。只见地上躺着两个痛苦呻吟的马仔,另外三个和花柳成一样,被死死按着,满脸惊恐。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超过两分钟。陈默这边,只有阿杰胳膊被划了一道小口子,几乎可以算是完胜。
花柳成被陈默按在桌子上,脸被挤压得变形,他艰难地侧过头,看着陈默那双冰冷的眼睛,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这个北佬,根本不是他想象中那种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而是一头披着羊皮的饿狼!
“陈陈生误会系误会”花柳成开始求饶。
“误会?”陈默松开勒着他脖子的手,但依旧反拧着他的胳膊,用夺来的弹簧刀,用刀面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发出“啪啪”的轻响,每一下都让花柳成浑身一颤。
“昨天跟踪我是误会?今天带着人来堵我是误会?”陈默的语气带着嘲弄,“成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
“唔唔敢我再也不敢了!陈生,你大人有大量,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花柳成彻底怂了,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他这种底层混混,欺软怕硬是本性。
陈默没有说话,只是用冰冷的目光审视着他,仿佛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只烦人的苍蝇。
餐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几个马仔压抑的痛哼和粗重的喘息声。阿杰和另外两个马仔都看着陈默,等待他的指令。
压力如同实质,让花柳成几乎崩溃。
“陈生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我赔钱!我把我所有的钱都赔给你!”花柳成哭喊着。
“你的钱?”陈默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一丝不屑,“我看不上。”
他顿了顿,凑到花柳成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缓缓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打断你四肢,把你扔出城寨,是生是死,看你的造化。”
花柳成浑身剧颤,眼中充满了绝望。
“第二,”陈默话锋一转,“从今天起,你和你剩下这几个还能动的兄弟,跟我。以前的事,一笔勾销。我给你们一口饭吃,甚至,让你们比以前混得更好。”
打一棒,给个甜枣。彻底收服,比单纯消灭更有价值。花柳成这种地头蛇,对城寨三教九流无比熟悉,在某些时候,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花柳成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仅不杀他,还收他做手下?
“点样?选边个?(怎么样?选哪个)”陈默松开了拧着他胳膊的手,但冰冷的刀锋依旧贴在他的皮肤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花柳成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决定,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不顾形象地磕头:“我跟!我跟陈生!以后我花柳成不,我阿成就系陈生你嘅狗!你让我咬边个我就咬边个!(你让我咬谁我就咬谁)”
他那几个还能动的马仔见状,也纷纷跪地表忠心。
陈默收起弹簧刀,扔回给花柳成,仿佛刚才的狠辣从未出现过。他坐回卡座,对阿杰示意了一下。
阿杰会意,从随身带的包里拿出几叠钞票,扔给花柳成:“喏,默哥赏你们的汤药费,带受伤的兄弟去看医生。以后醒目尐(机灵点)!”
花柳成捧着那几千块钱,感觉像是在做梦。前一刻还在生死边缘,下一刻不仅保住了命,还拿到了钱?他看着坐在那里,气定神闲喝着已经冷掉的奶茶的陈默,心中充满了敬畏和难以言喻的折服。
“多多谢默哥!”花柳成的声音带着哽咽。
“行了,带着你的人走吧。”陈默摆了摆手,“明天早上,来我出租屋楼下等着,有事让你们做。”
“系!系!一定到!”花柳成如蒙大赦,连忙招呼还能动的兄弟,搀扶起地上受伤的人,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餐厅。
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中,阿杰忍不住兴奋地凑到陈默身边:“默哥,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就收服了花柳成这条地头蛇!”
陈默放下茶杯,眼神深邃:“阿杰,记住,在这个世界上,有时候仁慈比暴力更可怕。我们能给他恐惧,也能给他希望,他才会死心塌地。以后,这类事情会越来越多,你要尽快学会。”
阿杰似懂非懂,但用力点头:“我明!总之跟实默哥你就冇错!(总之跟紧默哥你就没错)”
龅牙明派来的两个马仔也走上前,对陈默的态度更加恭敬:“陈生,冇其他事,我哋先返去同明哥复命了。(没其他事,我们先回去跟明哥复命了)”
“辛苦两位兄弟。”陈默点点头,“替我多谢明哥。”
处理完花柳成的麻烦,陈默并没有感到轻松。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随着他资本的快速膨胀和势力的初步建立,必然会触动更多人的利益,引来更强大的敌人。
回到出租屋,已是深夜。陈默煎服了苏晚晴送的药,苦涩的汤汁入喉,却带来一股温润的暖流,似乎真的驱散了些许疲惫和寒意。
他站在窗前,看着远处维多利亚港依稀的灯火。解决了内部的苍蝇,接下来,就该将目光投向更广阔的天地了。
“狙击英镑”的时间点越来越近,他必须尽快搞定公司,筹集更多的资金。龅牙明的二十万,花柳成这类外围势力的归附,都只是垫脚石。
他的目标,是那片即将因索罗斯而风起云涌的国际外汇市场!那里,才是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桶金,也是他踏上港岛之巅的,第一块里程碑!
狼性已显,獠牙初露。港岛的夜,注定将因他而不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