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虎站在一旁,目光如鹰,仔细观察著每个人的表现。
他记下了那个为掩护同伴而被打倒的幽州军士兵,记下了那个虽身陷重围却依旧死战不退的叛军战俘,也记下了那个懂得审时度势、指挥同伴协同作战的年轻卒长。
半个时辰后,混战结束。校场上一片狼藉,八十人个个鼻青脸肿,衣衫破烂,有的嘴角流血,有的手臂脱臼,却没有一人叫苦,也没有一人认输。最终,每组只剩下五到七人,加起来正好五十人。
“停!”吕虎抬手,校场上瞬间安静下来。
他走到这五十人面前,目光扫过每个人带伤却依旧凶狠的脸,声音铿锵有力:“从今日起,你们就是陷阵营的一员!是我吕虎的兵,是狄公寄予厚望的尖刀,是幽州百姓的指望!”
“我吕虎向你们保证:有我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肉;有我一份军功,就有你们一份荣耀!我会用最严苛的方法训练你们,把最好的装备给你们,带你们打最硬的仗,赚最足的功!”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转厉:“但我也有三条铁律,违者立斩!”
“第一,令行禁止,绝对服从!我的命令,无论对错,战时必须无条件执行,敢有违抗者,斩!第二,生死与共,不准内讧!陷阵营是一个整体,战友的背后交给彼此,敢背叛兄弟、临阵脱逃者,斩!第三,忠于职守,不准扰民!我们是保家卫国的军人,不是烧杀抢掠的匪类,敢伤害百姓、掠夺民财者,斩!”
“明白吗?!”吕虎怒吼一声。
“明白!”五十人齐声回应,声音震天动地,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吕虎看着这支初具雏形的队伍,心中豪情万丈。他知道,这五十人,将是他未来最锋利的刀,最坚固的盾,是他在这个世界搅动风云、创建霸业的起点。
现代军训的标准化训练、吕布模版的统帅力与战阵经验、再加上这些悍卒本身的底子三个月内,他必让陷阵营脱胎换骨,成为一支令所有敌人闻风丧胆的精锐之师!
次日拂晓,天色未明。
陷阵营五十人已在东营校场列队完毕。经过昨日整天的急训——主要是队列、口令、基础配合——这支队伍已初具雏形。虽然远谈不上精兵,但至少令行禁止,五十双眼睛里都燃著战意。
吕虎站在队前,身披轻甲,腰间挎著吉利可汗所赠的突厥宝刀“狼牙”,手中方天戟已换了一杆新的一—昨日那杆在血战中卷刃,狄公特命军器监连夜打造,百炼精钢,戟刃在晨光中泛著寒芒。
“都听清了,”吕虎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晰,“今日任务——侦察黑风谷。我们要摸清三件事:第一,谷内兵力几何、如何布防;第二,粮草辎重存放何处;第三,有无隐秘通道。”
他目光扫过众人:“这不是强攻,是侦察。遇敌能避则避,不能避则速战速决,绝不可恋战。我要你们所有人都活着回来。”
“遵命!”五十人低吼。
“出发。”
辰时初,黑风谷外十里,无名山岗。
吕虎趴在山岗顶部的草丛中,陷阵营五十人分散隐蔽在四周。从这里俯瞰,黑风谷全貌尽收眼底——两座陡峭山峰夹着一道狭窄谷口,谷内地形复杂,隐约可见营帐、栅栏、瞭望塔。谷口设有三重关卡,每道关卡都有士卒把守。
“陈五,”吕虎低声道,“记下来——谷口宽约二十丈,第一道关卡距谷口五十步,木质栅栏,守军约三十人;第二道关卡一百步,石垒工事,守军约五十人;第三道关卡一百五十步,设有瞭望塔,守军约八十人。”
陈五飞快地在羊皮上绘制草图,标注数字。
吕虎继续观察。他采用现代军事侦察的思维,将视野内的信息分门别类:兵力分布、防御工事、巡逻路线、后勤区域
“看那里,”他指向谷内东北角,“炊烟密集,应是伙房所在。粮仓必然在附近——传令,王猛带三人从东侧绕过去,确认粮仓位置。”
王猛——那个原黑鸦军队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没想到吕虎真敢用他这个降将执行关键任务,更没想到这位校尉的侦察方式如此系统化。
“得令!”王猛点了三名原黑鸦军旧部,悄无声息地滑下山岗。
“注意巡逻队规律。”吕虎继续观察,“每队十二人,间隔一刻钟,沿固定路线。第三队与第四队之间有约半刻钟的空当——这是我们潜入的窗口。”
他脑海中飞速计算:从谷口到谷内核心区域约三里,以陷阵营的速度,避开巡逻队潜入需要两刻钟。但必须在天黑前撤回,否则夜间的岗哨会更严密。
就在这时,西侧树林传来鸟群惊飞的声音。
吕虎瞳孔一缩——那不是自然惊飞,鸟群是从林中被惊起的!
“有情况!”他低喝,“全体隐蔽!”
五十人瞬间伏低,与山岗上的乱石草丛融为一体。
片刻后,一支百人队从西侧树林中走出,沿着山道向黑风谷方向行进。这队人服装杂乱,但兵器齐整,为首的是个疤脸大汉,骑着一匹杂色马。
“是巡逻队,”陈五低声道,“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吕虎脑中飞快权衡。这支巡逻队如果回到谷中,必然报告发现鸟群惊飞等异常,届时谷中警戒等级会提升,侦察难度大增。
但己方只有五十人,对方一百,兵力劣势。且一旦开战,必惊动谷内守军。
两息之间,吕虎做出决断。
“打。”他声音冰冷,“但要快,要全歼,不能放走一个。”
他迅速布置战术:“陈五,带二十人从左侧山坡绕下去,截断他们退路。王猛回来前,我亲自带三十人正面突袭。记住——先用弓箭,再近战,不留活口。”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