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僵在沙发里,酒精让她的反应慢了半拍。
但这句话的意思太直白,她不可能听不懂。
她转过头盯着余珩,想从他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
“你”秦璐张了张嘴。
她感到一阵荒谬,还有某种被冒犯的羞恼。
但奇怪的是,自己好像没有愤怒。
也许是因为酒精麻痹了情绪。
也许是因为今天下午的打击太大。
她居然在认真思考这句话。
不,不对。
她猛地摇头,想把这个念头甩出去。
“胡说八道什么。”她别开脸,“你在开老师的玩笑?”
余珩看着她,身体微微前倾,手肘撑在膝盖上,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怎么就胡说八道了?”余珩的声音带着蛊惑,“他能找,你为什么不能找?”
她脑子里闪过下午的画面。
林立言紧紧护着那个年轻女孩,看向自己的眼神里满是厌烦和冷漠。
那个女孩,确实年轻,皮肤也紧致。
她眼神里带着慌乱和柔弱,就因为这样林立言才那么护着她吗?
“我已经不年轻了,”她带着自嘲,“三十八岁了,谁会对我感兴趣?”
“我啊。”他回答得没有一丝犹豫“我一直都对您感兴趣,您没感觉到吗?”
秦璐猛地转过头,终于对上了他的眼睛。
“你”她艰难地吐出字,“你知道自己在讲什么吗?”
“当然知道。”余珩甚至又凑近了一点,两人的膝盖几乎要碰到一起,“我对你很感兴趣。”
“秦璐。”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全名,省略了任何称谓,“我想要你。”
秦璐听到这句话,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你也喝醉了吗?”她声音发颤,“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余珩笑了,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小腿。
秦璐触电般想缩回腿,却被余珩虚虚地按住了脚踝。
没用什么力,却足以让她不再动弹。
“我很清醒的。”余珩说,“而且您应该也早就感觉到了吧?”
“感觉到什么?”秦璐的声音轻得像耳语。
“感觉到我的视线,我的想法。”余珩慢条斯理地说,“您以前是不怎么穿丝袜的,对吧?至少我来办公室找您那几次,没见您穿过。”
“但是,”余珩继续,“从我那次夸您穿丝袜好看以后,您就几乎每天都穿了。”
“肉色的,黑色的,带字母的各种款式。”余珩抿著嘴笑,看着她说,“今天去市里,还特意穿了那么透的一双黑丝。”
“别说了!”秦璐打断他,声音拔高,“我穿丝袜怎么可能是因为你!”
“是吗?”余珩挑眉,“那不能是因为我吗?”
“秦璐,你也想要的,对不对?”他的声音更低了,“你的心,你的身体都寂寞太久了。那个男人不珍惜,为什么不换个人来珍惜?”
“不可以!”秦璐用力想抽回腿,“余珩,我们不行的!我比你大那么多,我还有秦雅,我还没离婚我们不能”
余珩安静地听她说完,然后,他松开了她的脚踝。
就在秦璐以为他要放弃时,余珩却站了起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窝在沙发里的她。
睡裙凌乱,长发披散,脸颊酡红,眼神慌乱又带着水光。
这副模样,哪里还有平时干练严肃的样子?
余珩的心跳也快了几分,他知道自己在玩火,在试探一个极其危险的边界。
但眼前的景象,她脆弱地抵抗,她眼中那丝动摇,让他向前走了一步,单膝跪在了沙发前的地毯上。
“那我现在过来,”余珩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你会推开我吗?”
距离太近了。
秦璐身体本能地后仰,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推开他?
是的,她应该推开他。
用力地,毫不犹豫地。
然后厉声训斥他,让他立刻离开。
她终究是没有推开,只是泄气一般喃喃地说道:“不要一直再说这种勾引人的话了”
“你不拒绝,”余珩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余珩!不谁教你的这些”
“这需要教吗?”他反问“男人对自己想要的女人天生就懂。”
“秦璐,你这里和这里…都在说可以。”
“你…”
秦璐刚开口,就被余珩打断。
“别说话,听我说完。”余珩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每次你来别墅送秦雅,我都在看你?”
秦璐的呼吸滞了一瞬。
余珩说得直白,没有任何修饰:“我数过,你穿过七种不同的丝袜,肉色的最常穿,黑色带字母的那双我最喜欢。”
“你”秦璐的声音在发抖,“你怎么能”
“我怎么不能?”余珩打断她,“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看你,是因为你好看,因为我想要你。”
“可我是你老师”
“所以?”余珩笑了,“老师就不是女人了?”
他的手从她颈侧滑到肩膀,指尖勾住睡裙细细的肩带。
秦璐浑身一颤。
“余珩,别”她抬手想推开他。
“别什么?”余珩把她的手按回沙发上,“别碰你?还是别说出你心里其实也想过的事?”
秦璐的瞳孔微微放大。
她想过吗?
当然想过。
那些独处的深夜,她怎么可能没想过?
但她现在没法承认,对一个比自己小十几岁的男生。
“我没有”她喃喃道。
“你有。”余珩的语气斩钉截铁,“你每次来别墅,其实也都会下意识看我的反应,你在意的是我会不会看,对不对?”
秦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说得都对。
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她自以为隐秘的小动作。
原来都被他看在眼里。
她闭上眼睛,睫毛在颤抖。
过了大概一分钟。
也可能更久,秦璐重新睁开眼睛。
“余珩,”她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我三十八岁了。”
“我知道。”
“我有女儿,就睡在隔壁房间。”
“我知道。”
“我还没离婚,法律上我还是别人的妻子。”
“我知道。”
秦璐深吸一口气:“那你还”
“这些都不重要,”余珩一字一句地说,“你告诉我,你自己觉得这些有所谓吗?”
秦璐的呼吸急促起来。
是啊,还有什么所谓呢。
婚姻已然破裂,名存实亡而已。
年龄差又算什么?
她有女儿,有过婚姻,还能想着和他白头偕老?
就像他说的,只要男人和女人的欢愉就足够了。
“秦璐,看着我。”他的声音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告诉我,你想不想要?”
她看着他那张年轻却充满侵略性的脸。
“我”她张了张嘴,声音嘶哑,“我不知道”
“你知道。”余珩盯着她,“你的身体在发抖,它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