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澜茶社这个地方啊,从外面看挺普通,三层小楼,古色古香的,可陈默他们一脚踏进去,心里齐刷刷咯噔一下,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一楼散座不少客人,有品茶的,刷手机的,聊天的,穿着上看起来也都是普通的休闲装。乍一看,真的很普通,可当陈默的感知蛛网一打开,瞬间就麻了!
我靠,这满屋子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身上全有能量波动,虽然强弱不一,但绝对都是修炼者,这密度,除了超管局宁城分局,从来没见过第二处!
更加渗人的是,从他们进门那一刻开始,那些看似随意的目光就跟排练好似的,有意无意、轮流的从他们五个人身上扫过,没有敌意,但那种审视的味道就跟安检口扫描一样,让人浑身不得劲。
“我的妈呀!”林啸喉咙滑动,吞咽口水;下意识的就往苏黎身边站了站,把她保护起来,这说明强莽如他,也没有信心抵御,这是一种直觉!压低声音的说“这啥地方,龙潭虎穴,咋跟羊入虎口似的。”
“这么大块头白长了?!”陈默在精神链接里低喝一声!感知开到最大“秦轩,你来分析环境。”
秦轩推了推眼镜,眼神瞬间失去焦点,手指颤动,语速飞快:“座位布局经过精密计算,左右两侧的卡座视野覆盖了入口,没有留下死角!
中间的散座扇形分布!确保任何角度都能观察到门口进来的人;
楼梯口那桌看似在喝茶,身体的朝向始终是正对大门!
这不是茶馆,这是一个伪装成茶馆的观察哨,或者是安全屋。
潘一鸣没有说话,但手指已经悄悄的插入裤兜,那里有他最新改进的几张“扑克牌”。
林啸被秦轩的分析搞得更毛了,把苏黎按在自己身后:“要不?咱们就说走错了吧,这投资咱不拉了行不行?!感觉下一秒就要被按在地上摩擦了啊。”
苏黎虽然心里也打鼓,但看林啸这怂样,反而心里面激起一股劲儿。
她越过林啸的胳膊,低声却坚定的说:“不要自己吓自己,真要对咱们不利,还用等咱们走进来吗?站好!”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朴素对襟马褂,面容和善的中年人笑意呵呵的迎了上来,语气十分客气:“几位客人看着面生,是有预定,还是简单喝个茶?”
陈默赶紧堆起社会人的标准笑容,上前一步:“您好,我们和雷先生有约,下午三点。
“哦,雷先生的客人啊,这边请,雷先生已经在雅间等候了。”中年人笑容不变,侧身引路。
但在陈默的感知里,这中年人情绪非常复杂!表面是客气,底下却藏着一种欣慰?还有浓浓的审视?
就像家里长辈看着突然带朋友回来的小辈,那种既高兴又忍不住要掂量掂量朋友分量的感觉。这目光让从小亲人就不多的陈默格外不自在。
更让他心里一突的是,这中年人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在他胸口那个不起眼的黑色木坠上,停留了那么零点几秒。
操!陈默心里暗骂,老爷子,你这挂坠到底啥来头?怎么好像是个圈内人就认识?!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啊?!
怀着满腹疑云,五人跟着中年人走上二楼。走廊幽静,铺着厚厚的地毯,脚步声都没有,无比漫长。
走到最里面的一扇实木门前,陈默敏锐地注意到,中年人那一直微微含着的背,几不可查地挺直了一下,那股子刻进骨子里的军人仪态,哪怕只是一闪而逝,也瞒不过他的感知。
中年人轻叩房门,然后推开侧身:“雷先生,您的客人到了。”
门开的瞬间,里面的景象让五个人全都愣住了,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雅间布置清雅,燃著檀香,正中央一个身着笔挺制作训服,身形挺拔,面容威严,一看就久居上位的中年男人,正是资料上的雷擎。
此刻,雷擎挽著袖子——在一张铺开宣纸的大书案前,泼墨挥毫?!
这画风也太割裂了吧?!
想象中的超管局大佬,移山填海、指挥千军万马!挥手间敌人斩于马下!
现实中的超管局大佬,焚香、品茗、练书法?!君何不抚琴?!是不喜欢吗?
雷擎听到动静,抬起头,目光如电般扫了过来,在五人身上一一掠过,最后定格在陈默脸上。他没说话,继续完成自己的“大作”。
陈默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准备开口打招呼。
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粗豪毛笔游动。
这一看,他浑身血液凝固!头皮发麻,寒气像冰碴子从脚底上涌!
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篇口诀。而那内容,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每一个字都刻在他灵魂深处!
静息端坐,舌抵上腭;鼻吸口吐,细缓深长。吸至丹田,鼓腹如囊;呬呵嘘吹,呼嘻相应。一吸三停,意守膻中;一呼六分,浊气排空。灵息十二,节律如常;法验之兆,百会接荒。一字不差!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
爷爷传给他后,他默念了十年,连林啸都没听过完整版本口诀!
很小的时候爷爷就让他记住,就再也没有提!
在教林啸他们呼吸法时,也只给节奏,从不提口诀文字!
雷擎他怎么可能会知道?!还如此随意的当自己面写出?!
陈默猛地抬头,对上雷擎那双深邃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冰碴子一样的寒意,已经从脚底板蔓延到天灵盖!
房间里静得可怕,只剩下檀香燃烧的细微哔剥声。
陈默感觉自己的喉咙发干,想开口,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死死看着雷擎,又看着那幅字,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巨大的震惊和无数翻涌的疑问。
爷爷雷擎超管局这口诀
他最大的依仗,他以为独属于自己的秘密,竟然早就被人知晓?!
雷擎看着陈默骤变的脸色,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复杂神情,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说出的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陈默心上:
“百里先生,没有告诉你这篇《周天吐纳诀》,最初是来自哪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