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体育馆这地方，平时鬼都不来。
陈默他们几个一路躲著监控，秦轩时不时闭目思索，然后迅速带着大家调整方向。
实在躲不开的监控，就让大家停下，只要潘一鸣抬手隔空那么一扭，头顶那个摄像头就“咔哒”一声，默默转了个方向，留出一片盲区。
这活儿干得，潘一鸣居然还有点小得意，虽然他还是那副死宅样。
“走。”潘一鸣言简意赅。
秦轩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吐槽：“手法熟练得让人怀疑你是不是经常干这个。”
潘一鸣：“简单应用能力。”
陈默没空管他俩斗嘴，他心里直打鼓。选这儿是因为没人，打起来不殃及池鱼；也可以验证一下，赵家那帮孙子，到底是靠撒币还是靠那个手段。
要是都这样了，他们还能精准摸到这儿那“罗盘雷达”的理论，八成就是真的了。
林啸则是一路骂骂咧咧：“妈的，这叫什么事儿！在学校还得跟特务接头一样！”
苏黎轻轻拉了他一下，小声说：“小声点，别引人注意。”
林啸立马闭嘴，乖得跟什么似的。
他们觉得自个儿已经够隐蔽了。
可他们刚动身没多久，学校大门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门打开，黄毛麻杆青年就带着四个穿着黑t恤的小弟下来了。
这阵仗，跟拍电影似的。
麻杆青年手里，明目张胆地拿着那个古旧的罗盘。
大摇大摆地走在校园里，眼神轻佻地扫过路过的女学生，嘴里还吹着口哨，那气焰，简直嚣张到他妈家了。
他根本不用认路，全凭手里那罗盘。
每到一个路口，他就假装停下来“欣赏风景”，实则低头看一眼罗盘指针。指针晃晃悠悠，最终坚定地指向一个方向。
他就嘿嘿一笑，带着人继续往那边晃荡。
“毛哥，咱这是不是太嚣张了？”一个小弟有点心虚地问。
“嚣张？”麻杆青年嗤笑一声，“怕个毛！赵公子说了，必须拿下！这帮没背景的穷货，吓唬吓唬就怂了。再说了，连这宝贝都发给咱了，他们能跑哪儿去？嚣张一点咋了？”他得意地掂了掂手里的罗盘。
陈默他们率先到了老体育馆。
这地方废弃有段时间了，空气里有股灰尘和霉味混合的味道。阳光从破损的窗户斜照进来，形成一道道粗大的光柱，无数灰尘在光柱里跳舞。
“这地方够破的。”林啸环顾四周，揉了揉鼻子。
“破才好啊，打坏了不用赔。”陈默随口接了一句，然后立刻进入状态，“大家找好位置！一鸣，你去那个角落，那边有不少废弃的金属架子！苏黎，那个破窗户，那边空气湿润！秦轩，你跟我居中策应！”
陈默的感知像无形的蛛网一样散开，瞬间摸清了整个场馆的环境。还没等大家完全站定。
“哐当！”
体育馆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麻杆青年和四个小弟，逆着光站在门口，身影拉得老长。
麻杆青年晃着手里的罗盘，脸上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跑啊？接着跑啊？告诉你们，在宁城，赵家想找的人，掘地三尺也能给挖出来！除非你扔下你妈滚出宁城，否则”
他话没说完，林啸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敢动我妈！！我先弄死你！”一声怒吼，林啸像头发狂的犀牛，什么战术不战术，直接冲著麻杆青年就撞了过去！
新仇旧恨，加上对母亲的担忧，让他彻底爆炸了。
麻杆青年看着冲过来的林啸，脸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露出一丝邪笑：“呵，没脑子的玩意儿！真以为练过几天拳击就是拳王了，就算是拳王又算个屁？你对力量，一无所知！”
他身后那四个拎着棒球棍的混混，默契地往两边散开，抱着胳膊，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根本没打算上手。
陈默心里暗骂一声“憨货！”，涉及到阿姨，想让林啸冷静比登天还难。赶紧集中精神，锁定战场。
“林啸！小心点！这么托大，肯定有古怪！”陈默喊了一嗓子。
同时，他朝秦轩使了个眼色。
秦轩推了推眼镜，眼神瞬间失去了焦点，瞳孔里有数据流在飞速滚动。
紧盯着麻杆青年的动作，嘴唇微动，开始高速计算：“目标重心偏右，习惯左腿发力，右臂有明显提肩动作，疑似要发力攻击攻击模式预测，优先攻击下盘，虚晃后右勾拳概率78”
场中，林啸已经冲到麻杆青年面前，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砸了过去！
麻杆青年果然不简单，身体诡异的一扭，看似轻松地躲开了林啸这势大力沉的一拳，同时脚下悄无声息地一绊！
“林啸，左下！”秦轩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林啸想都没想，左腿猛地一蹬地，硬生生止住前冲的势头，同时右腿横扫，正好迎上麻杆的绊脚！
“砰！”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
林啸的扫腿和麻杆青年的绊脚撞在一起，两人都晃了一下。麻杆青年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林啸这么硬！
“左手佯攻，右手直拳！”秦轩再次预警。
果然，麻杆青年左手看似要出拳，却猛地一缩，右手如毒蛇般探出，直插林啸咽喉！
这一下要是插实了，非得重伤不可！
“水雾！”苏黎一直冷静观察，见状立刻出手。她双手在身前轻轻一引，空气中看不见的水汽迅速在麻杆眼前凝聚，形成一小片薄薄的水雾！
视线突然受阻，麻杆的动作下意识地一滞！
就这一瞬间的停顿，给了林啸机会！
他怒吼一声，根本没什么招式，凭借绝对的力量和速度，拳头如同炮弹般轰出，结结实实地砸在麻杆的胸口！
“呃！”麻杆闷哼一声，蹬蹬蹬连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显然吃了亏。他捂著胸口，又惊又怒地看着林啸：“你！”
他没想到，这个只会蛮干的傻大个，竟然这么难缠！这莫名其妙的水汽，莫非？！
“妈的！都给老子上！废了他！”麻杆脸上惊疑，对着那四个看戏的小弟吼道。
四个小弟脸色一肃，立刻挥舞著棒球棍围了上来！形势瞬间逆转，变成了一打五！
“就知道会这样！”陈默眼神一凛，“苏黎，干扰！一鸣，准备！”
苏黎立刻操控著更浓的水汽，试图阻碍混混的视线和行动。
潘一鸣则蹲下身，双手按在地面，脚下那些散落的螺丝、断裂的金属条开始微微震颤起来，发出细微的嗡鸣。
陈默的感知全力运转，精神高度集中。他不仅要关注林啸的状态，还要协调整个团队。
他感觉到，麻杆青年身上那股微弱的能量正在剧烈波动，这个状态极不稳定，但是在慢慢积蓄力量！
“秦轩！重点分析那个黄毛！”陈默喊道，“他准备开大！”
秦轩立刻将“算力”集中到黄毛青年身上，试图找出他的能量运作规律或弱点。
林啸被五人围攻，虽然力速双优，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也挨了好几下。
幸好皮糙肉厚，暂时还能支撑。他一边打一边吼：“妈的！有本事单挑啊！群殴算什么本事！”
麻杆躲在后面，喘著粗气，脸色阴沉地快滴出水来。他死死盯着林啸，迅速调整著自己的状态，眼神闪烁不定，盘算著拿下后怎么折磨他。
解决完这个，就算你们也是，那又怎么样？愣头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