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夸着闫解放,还下意识暼了刘光天一眼。
那满眼的嫌弃,看的刘光天有些心虚。
以前的刘光天也经常去,他穿过来后嫌脏,再也没去捡过煤渣。
若不是前段时间差点把他打死,刘海忠早就七匹狼伺候了。
“何叔好,您这次回来是不是就不走了。”
闫解放听父母议论过何家的事。
傻柱现在有出息,还有祁安这条粗大腿。
说何大清但凡还有点脑子,就会回四九城生活,还不敢带着白寡妇。
闫解放这会对父亲是由衷的佩服。
看到何大清只带着行李,他觉得父亲全猜对了。
“不走了,不走了,来,吃糖……”
何大清乐呵呵的从侧兜里抓出三四颗纸包的方糖,给了闫解放两颗。
“谢谢何叔。”
闫解放笑的更璨烂了,麻溜的接过糖放进了兜里。
看到刘光天扭头要走,何大清不由高看了这孩子一眼。
“小光天,你跑什么!拿着,也有你的份。”
“昂。”
刘光天正要摆手拒绝,想到祁安说的长辈赐不可辞。
糖都不要,也不符合人设。
微微躬身,伸出双手接过糖,笑脸送上,“谢谢何叔,祁安叔叔这会应该在家,雨水在小酒馆。”
何大清没有想到还有惊喜,不由笑着说道,“知道了,好孩子,快回去吧!”
“唉,何叔再见。”
刘光天小跑着进了中院。
刚进中院就看到了祁安正往这边走来,刘光天心里嘀咕着;“晦气。”
脸上却是露出笑容说道,“祁安叔叔,何叔回来了。”
不用刘光天说,因为祁安已经看到了提着草绿色提包的何大清。
“回来了。”
祁安随口说道。
对于何大清的选择祁安毫不意外,只是没想到他会在保定眈误了这么长时间。
“唉,这次回来就不走了,那边都解决好了。”
祁安点头,“带钥匙了吗?锁没换。”
祁安说的是易忠海家旁边那间屋子。
当初,傻柱跟何大清商量好了。
何大清回来后住耳房。
至于何大清跟白寡妇的故事,祁安没兴趣。
在军管处工作了这么久,奇葩的事见多了,何大清跟白寡妇这点恩怨情仇在祁安这儿啥都不是。
“带了,带了。”
“老何回来了。”
说话的是易忠海。
这会他正在和刘海忠,闫埠贵,高有才等人看热闹。
应该说,在看冯家的热闹。
冯志高父母和大哥一家住前院。
中院原本没人住的两间屋子,前院的冯家买了一间给冯志高做新房。
后院高家买了一间,现在高红星小夫妻俩住着呢!
至于贾家,晚了一步。
还好,屋里已经砌了堵墙,一间变成了两间,倒也不急着买房子了。
冯家人身上,头上,好多的白点,之前应该正在粉刷屋子。
现在整个中院有四五十人,都围了冯志高的屋子不远处,看着屋门口吵闹的几人。
祁安也是因为听到院里吵闹声很大,这才过来的。
何大清瞄着冯家门口的几人,跟熟人打着招呼,打开门,走进了屋里。
“哥,你可是我亲哥。
家里是真的没办法了,来时的路费都是跟邻居借的,你真就忍心看着你侄子活活病死。
这可是我唯一的儿子,他要死了,我也不活了。
大哥,我给你跪下好不好,求求你帮帮我吧!”
一个看起来比冯建中年龄还大的汉子说着话真就要跪下。
“二叔,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做什么。”
站在父亲身边的冯志高连忙搀住汉子,“二叔,奶奶,上回的三百块钱已经是我家全部的钱了。”
“老大,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小石头现在虚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说话的是一位双眼含泪的老太太,冯志高的奶奶。
“妈,我家不是不愿意帮,是家里真的没钱了。
上回给老二的钱是准备给志高买家具娶媳妇用的。
您老一句话,当家的还跟邻居借了三十,才凑够三百块。
钱是跟易师傅借的,您要是不信,邻居们都在,您随便打听。
这,这还不到一个月,您这是要逼死我们家吗?”
说话的是冯建中媳妇,冯志高的母亲。
“老大媳妇,家里现在是真的没办法了,你们家好歹有三个上班的工人,能不能再帮忙借点。”
“你们也知道,乡下苦,比不得城里,就是想借都找不到门路。
等小石头身体好了,这钱老二肯定会还的。”
“妈,我也是做奶奶的人了。
志鹏一个月也就三十块钱,养他自个媳妇,孩子,都不够。”
“志高才上班一年,还是个临时工。
三个工人说出去好听,家里真存不下什么钱。”
冯建中一言不发,双眼通红的看着母亲和弟弟。
他是真的没办法了,上回三百,上上回两百,上上上回一百。
估计给父母的养老钱都进了老二的兜里,那可是每个月十块钱。
在乡下,谁家有这待遇。
侄子出生时先天不足,一剂中药就要五六块,还得常年吃,平时还吃不得粗粮。
这种富贵病,这个大院里的住户,估计也就祁安家得的起。
刚想到祁安,正好看到他正走向许大茂站着的位置,冯建中莫名有点心虚。
许大茂没让祁安失望,冯家的事冯志高不止一次在院里说过,他说的很是详细。
听到只是家庭纠纷,没人在院里闹事,祁安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一半。
这种事祁安也不好管。
可冯志高二叔的状态很明显不对劲,有往疯癫的方向发展。
“我不管,大哥你不能不管我。
当初爸托关系给你找工作,花的可是公中的钱。
你也说过家里要是有事一定会管到底。
这些年你在城里吃香的喝辣的,爹娘可都是我跟老三一家在伺候。”
“二叔,当初爷爷一共花了十个大洋,放到现在还不到三十块钱,我家给的还不够多吗?”
“再说了,是二叔你自己胆子小,不敢一个人来城里工作,现在说这个有意思吗?”
冯志高的声音很大,是说给他二叔听的,也是说给邻居们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