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末,早饭时间,秦淮茹拿着一个记事本来了。
里面记载的自然张友强一家的情况……
应该说,是整个张家的情况……
秦淮茹的长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苍白的脸色中透着些许潮红。
眼睛红红的,眼泡浮肿,很明显这是大哭过一场。
这样的秦淮茹,差点把小雨水给吓哭了。
她拉着秦淮茹在椅子上坐下,一双大眼睛里满是担忧;“嫂子,你这是怎么了,是我哥出事了吗?
是不是又跟人打架了?
是不是伤的重了?”
以雨水对傻哥的了解,打媳妇是不可能的。
嫂子哭成这样,只能是傻哥又跟人打架了,还得伤的不轻,嫂子这是来找小舅做主了。
想到小舅,一双大眼睛里瞬间沁满了泪水,看向了对面的方向。
接到小雨水的目光,祁安安慰道,“乖,先不要着急,先给你嫂子盛碗粥,让她缓口气。
放心吧,有小舅在,天塌不下来。”
“恩嗯嗯……”——小雨水去置物架上拿碗盛粥去了。
连忙背过身,捂住嘴巴,咳嗽了好一会才缓过气来。
陈雪茹丢给小雨水一个白眼,轻轻给秦淮茹顺着气,柔声说道,“淮茹,是不是柱子欺负你了,不管什么原因,打媳妇就是不对,吃过早饭就让你小舅收拾他去。
淮茹,你只管放心,你小舅最瞧不起打女人的男人,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陈淮茹摆手,恨恨说道,“我是被堂嫂娘家人给气着了。
小,小舅妈,你不知道,他们,他们有多恶心……”
秦淮茹说着说着,泪水又流了下来。
“这……”——这话,陈雪茹真不知道怎么接了。
七七和雨水何尝不是小脸呆滞;都是旧社会走过来的贫穷百姓。
卖儿卖女地事她们见的多了,像秦淮茹这样因为可怜别人哭成这样的,是不是太假了……???
“小秦,你先喝点粥,暖暖身子。”——祁安说着话,拿起秦淮茹放在桌子的记事本。
“唉,谢谢小舅。”
“自家人,不用客气。”
祁安拍了拍手中的记事本看向陈雪茹继续说道,“媳妇,张家村隶属于迁西县,那边有半山半田的说法。”
看到家人听的认真,都是一副啥都不懂的样子,祁安有点破防。
右手食指在自己太阳穴轻敲了几下,解释说,“无论是平原,或是山区,都没有这种半山半田的百姓过的辛苦。”
“特别是在山是荒山,水是污水的情况下。”
“半山?污水?”——这个问题,即使陈雪茹也有些不理解。
四九城工厂确实很多,钢铁厂是禁脔,谁都不好提?
可,附近,唯一造纸厂,和各大报社都有合作关系,祁安若是说的话太过超纲,结果只有一个:给自己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看到家人都在沉默,秦淮茹也没了原来的焦急神色,祁安不由想到一句老话:十里不同音。
这都跨省了,他们那边的习俗和四九城这边相比,应该差别更大。”
——
好不容易把家人搪塞出去,祁安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祁安心里莫名有一个想法,轻易得到的都是不值钱的。
关上大门,祁安随手翻开了记事本的第一页;
“1942年,十月上旬,正在秋收,张友强三叔张石林的妻子刚出生的女儿,刚满月就被卖了,是货郎张友生亲眼所见,愿意作证……,
张友强母亲,二婶,三婶的妻子都是买卖来的。
证人:…………
心中暗呼,“好家伙,这秦家当真是出了大力气,怪不得一个星期才”
张家村相比于秦家村,可以说,没有可比性。
秦家村隶属于昌平县近郊,人均田地两亩多,附近山清水秀。
可以说,只要不碰到灾荒年,不但温饱没有问题,每年还能有不少结馀。
张家村虽然也属于昌平县,距离秦家村却有十几公里,人均田地不足一亩,虽然也有山,却是荒山,一条宽不过三米的环山小溪,每逢夏季还时常干涸。
这样的环境下,靠天吃饭的百姓,除了祈祷年年风调雨顺外,自然会另谋出路。
比如这个年代很常见的货郎,张家村就不下十人。
还有木工,泥瓦匠,张家村的成年男人几乎都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