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常胜镖局要是不接镖的话,就,就收拾我们,让我们全部都蹲大狱。”
看到常威越说越来劲,几位听众都是紧张的竖起了耳朵,偶尔偷瞄祁安一眼,生怕他会打断似的。
想到寇党已经是过去式了,有些事说不说的也没几个人信,祁安也就没有拦着。
“滋……”
又是一杯酒下肚,常威貌似还精神了些,“柱子,想知道这事是怎么解决吗?”
傻柱很有眼力劲,赶紧给常威满上,“二舅,是不是您老人家把那个胡处长狠揍了一顿,然后他就老实了。”
“揍一顿?”常威表示不屑,缓缓抬起头,食指竖在唇前,看向窗户的方向刻意压着嗓子,“嘘——”
刚‘嘘’完,他自己打了个喷嚏,鼻涕泡“噗”地冒了出来,吓得旁边还有傻柱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祁安嫌弃的递过去一张草纸,“媳妇,七七,多拿两个食盒,把桌子上的吃食装起来,让咱们这位大连长兜着走。”
你们想要就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
“咯咯咯……唉,好嘞!”
陈雪茹捏了下祁安的肩膀,提醒他不要说伤人的话,七七却是直接答应了下来。
“咳咳咳……”
常威接过纸,胡乱地在鼻子哪儿抹了几下,“窗户没关严,冷风吹着了,没事,没事,鼻子只是有点痒。”
谁管你有没有事,只是被你恶心到了。
给常威留了面子,这句话祁安没好意思说出来。
其它人何尝不是如此,常威在大家心里的英雄军人形象,瞬间崩塌了大半。
“柱子,你还要不要听?”
“——要。”傻柱回答的很是痛快,生怕常威不讲了。
常威又假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厚重的声响起,“那是一个北方呼啸的雪夜,大雪纷飞,狂风乱舞,伸两只手看不见十指……。”
声音突然转为欢快,“恩,雪下的比今天晚上要大上很多。”
“噗嗤……”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祁安笑了,众人都笑了。
他最讨厌常威这个德性,还每次都能被他惹笑。
“二舅舅,你快讲故事,不用说成语。”
小雨水急了,想要过去常威那边,一转身抓住了祁安的骼膊,靠在了他身上。
“好,听小仙女的。”
雨水的小脸瞬间红扑扑的,仰头看向了祁安,直到一双大手揉了下她柔软的长发,这才又把目光投向了常威。
“说到哪了?”
常威今天喝的有点多,真的给忘了。
“雪下的比今晚大。”——傻柱连忙提醒。
“对,雪下的很大。弟妹,陈大姑娘,你们去过杏春园吗?”
陈雪茹姐妹俩点头,杏春苑,鼓楼大街那边有名的茶楼,戏园子,她们不止去过一次,只是没去过夜场。
“那你们听说947杏春苑凶杀案吗?”
祁安脸色一沉,“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二哥,你住哪儿?”
“七七,去拿食盒。柱子,去外面喊辆三轮车。”
祁安现在是真的有点生气了,就不得改编一下,这傻货喝点猫尿还真是啥都敢说。
“老四,怕什么。这事我早给政委说过了,有功无过。”
常威把胸膛拍的啪啪响,可祁安不吃这一套。
看到七七去了厨房,傻柱出了客厅,祁安看了看面面相觑的三个女人,揽了下怀里的小雨水说道,“雨水才七岁,她们胆子也不大,有些故事不适合听。”
我们胆子挺大的,想听,想听。
秦淮茹,陈雪茹姐妹俩暗道可惜,可祁安发话了,她们又不太敢反驳。
“好吧!你们可不能怪我哈,是老四不愿意让你们听。
对了,不是说去澡堂子吗?”
“有空你自己去吧!我最近比较忙。”——祁安说过的话,收的是无比丝滑。
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那是对外人,自己兄弟不用计较这个。
心情不好的祁安敷衍着常威,不由想起了那个雪夜风高的杀人夜。
晚上九点,杏春苑散场之后,胡处长牵着五姨太,身边跟了四个保镖,六人刚走到杏春苑的大门口。
突然,二楼好几个包房里传出了密集的枪声。
本来说说笑笑的客人们惊叫着撒丫子就往大门外跑。
就在这时,杏春苑停电了。
胡处长也是杏春苑的股东之一,他迅速呼喊主事掌柜维持秩序。
混乱的两分钟过去,各处的灯笼被点燃。
胡处长的五姨太和四个保镖这才发现胡处长不见了,地上多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没有意外,这具尸体正是胡处长。
无头尸的断颈处鲜红的血液似流之不尽,凝成一颗颗泡沫,湿了五姨太几人的脚面。
待能看的更清楚些,宾客们吓得四处逃窜,呼喊着“杀人了,杀人了……”
这正是祁安的手笔,由于他要效仿(万宝堂)下属(千门)的复仇手法,拿走了胡处长的脑袋用做祭奠。
滴滴答答的鲜血差点被追踪高手带着军犬追查到,是断后的常威和老三帮他处理了跟踪的尾巴。
之所以栽赃(万宝堂),一是因为他们的后台同样是寇党高官,事情不会闹的太大。
二是因为不久前这位胡处长,因为一件不知名宝贝,在大狱里折磨死了一位(万宝堂)的元老,他们中有化不开的血海深仇,已经刺杀过他好几次了。
恰好祁安师兄弟几人处理过一个(千门)的高手,得到了一件难得的武器,也就是那晚摘了胡处长脑袋的作案工具。
这件武器名叫(千钧钢丝),千门独有。
顾名思义,缝衣线粗细的钢丝能承受千钧之力。
千钧或许有些夸张,当时的祁安至少扯不断。
一端栓上虎爪,可以用来飞檐走壁,由于钢丝轫性十足,还能用来开锁,杀人时也可以轻松割断喉咙。
当时,祁安先是用钢丝缠绕胡处长脖颈后,使劲勒进肉里,让他失去呼吸的能力。
之后,虎爪扣在他的后脑勺处转身就跑,然后几个跳跃跑到十几米外,猛然一扯,脑袋就飞到了手里。
这时候,胡处长的尸体和祁安之间会有一条喷洒的血线,杀人的手法可以说是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