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贾东旭死了(1 / 1)

秦淮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下是冻得硬邦邦的泥土,旁边是她丈夫刚刚咽气的地方。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和力气,连最基本的哭泣都发不出来,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贾东旭那逐渐僵硬的躯体,大脑一片空白。寒冷、恐惧、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内心深处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诡异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麻木了。

傻柱则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那点残存的酒意和药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贾东旭,又看了看自己那只刚刚踹出致命一脚的右脚,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杀……杀人了?

我杀了贾东旭?!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他虽然是浑不吝,但也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

“还愣着干什么?!”阎埠贵到底是院里现在名义上的“管事大爷”,虽然心里也吓得够呛,但强自镇定,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指挥着闻声赶来的几个年轻院民,“快!快把东旭抬起来,送医院!说不定还有救!”

他这话与其说是相信还有救,不如说是给自己、给傻柱、也给全院一个缓冲和处理的借口。

傻柱被他一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和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起贾东旭,慌乱地朝着院外跑去。秦淮茹也被两个妇女搀扶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

四合院里彻底炸开了锅。灯光接连亮起,人们披着衣服站在自家门口,议论声、惊呼声、孩子的哭闹声响成一片。

“我的天爷!贾东旭被傻柱打死了?”

“我看得真真的,傻柱一脚踹心口上了!”

“为啥啊?大半夜的怎么打起来了?”

“还能为啥?你没听见傻柱砸门喊秦淮茹?肯定是奸情败露了呗!”

“造孽啊!这才消停几天……”

各种猜测和不堪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寒冷的夜色中迅速蔓延。

医院里,值班医生被这深夜送来的、明显已经没了生息的病人弄得有些烦躁。他粗略检查了一下,翻了翻贾东旭的眼皮,探了探颈动脉,又听了听胸口。

“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送来?”医生皱着眉头,语气不太好。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阎埠贵赶紧上前,陪着小心:“大夫,您快给看看,还有救吗?”

那医生没好气地横了他们一眼,语气带着嘲讽:“幸亏你们送医院来了,不然呢?”

傻柱一听,心里瞬间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急忙追问:“大夫,您的意思是……还有救?”

“有嘛救?!”医生声音拔高,彻底不耐烦了,“心跳呼吸早没了,身体都开始僵了!直接送火葬场就行了!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这话如同最终的判决,狠狠砸在傻柱和阎埠贵的心上。

傻柱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脱力。

阎埠贵也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这才当上管院大爷没几天,院里就出了人命!这要是传出去,街道办李主任会怎么看他?他这个大爷还能不能当下去?

就在这时,傻柱猛地抓住阎埠贵的胳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三大爷!三大爷!您可得帮帮我!咱们……咱们就说,东旭哥是病死的!是他自己身体不好,突然发病没的!求求您了!我不能去坐牢,不能吃枪子儿啊!”

阎埠贵看着傻柱那惊恐万状的脸,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说实话?那傻柱肯定完蛋,杀人偿命。但这样一来,院里再出命案,而且还是这种涉及奸情的丑闻,他阎埠贵这个管事大爷绝对难辞其咎,别说位置保不住,恐怕还得挨处分。李主任刚走就出这事,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隐瞒?统一口径说是病死的?虽然风险也有,但只要院里人不乱说,街道办那边未必会深究。毕竟贾东旭本身就有病秧子的名声,之前棒梗的死对他打击也大,突然“病发”去世,也说得过去。这样既能保住傻柱,也能保住自己屁股底下这个刚坐热乎的位置……

权衡利弊,几乎是瞬间,阎埠贵就有了决断。

他反手抓住傻柱的手,用力捏了捏,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柱子!别慌!听我的!就按你说的办!回去就跟院里人说,东旭是旧病复发,没抢救过来!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第一个不答应!”

有了阎埠贵这个“管事大爷”的承诺和统一口径,傻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依旧害怕,但总算有了主心骨。

四合院里,得知贾东旭“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当然是阎埠贵和傻柱统一后的“病逝”版本),反应各异。

大多数人是将信将疑,但碍于阎埠贵的权威和不想惹麻烦的心态,选择了沉默。毕竟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听到了傻柱砸门和后面的打斗声,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既然管院大爷都说是病死的,谁又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得罪傻柱和阎埠贵呢?

而有些人,则是暗自快意。

耳房里,一大妈听到贾东旭死了的消息,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解气神色,她朝着中院的方向,低声恨道:“活该!霸占我房子,欺负我一个寡妇,报应!该死!”她完全忘了,当初易中海是如何对待叶青一家的。

叶青第二天,通过观察四合院里突然挂起的白布幡和搭建起的简易灵棚,才知道贾东旭死了。

他混在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中,看着那口薄皮棺材停在院中,看着秦淮茹穿着一身粗糙的孝服,跪在灵前,面无表情地往火盆里添着纸钱。她的脸上没有太多悲伤,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和麻木,机械地应付着寥寥无几前来吊唁的宾客(大多是厂里碍于情面来的工友)。

所有的丧葬费用,自然都是“内心有愧”的傻柱一力承担。他跑前跑后,出钱出力,仿佛这样才能减轻一点内心的负罪感。

而秦淮茹,这个刚刚丧夫的女人,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并没有追究傻柱的责任,甚至没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对傻柱的怨恨。她精明而现实地计算过,如果傻柱因此被抓进去甚至枪毙,她能得到什么?除了短暂的“正义”,什么也没有!反而会失去这个长期、稳定、并且愿意为她付出的“血包”。现在贾东旭死了,她成了寡妇,带着两个女儿和一个婆婆,往后的日子更加艰难,她更需要傻柱的接济。所以,她选择了沉默,甚至隐隐配合着阎埠贵和傻柱“病死”的说法。

街道办李主任也派人来询问过,但被阎埠贵以“长期患病,忧思过度,突发疾病身亡”的理由,滴水不漏地搪塞了过去。李主任刚经历整顿,也不想辖区内再出恶性案件影响政绩,既然院里统一口径,家属(秦淮茹)也没有异议,便也就默许了这个结论,只是叮嘱阎埠贵处理好后事,维护稳定。

一场本该惊动公安机关的命案,就这样在四合院内部各方心照不宣的“默契”下,被悄无声息地掩盖了过去。

叶青冷漠地看着这一切,看着秦淮茹在灵前那看似悲痛实则精明的侧脸,看着傻柱那忙碌中带着愧疚和一丝隐秘期待的身影,看着阎埠贵那故作沉痛实则松了一口气的表情。

贾东旭死了。

死于他设计的那杯药酒引发的冲突。

又一个名字,从他的复仇名单上被划去。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那座灵棚,扫过那些看似悲伤实则各怀鬼胎的面孔。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

是那个贪婪刻薄的贾张氏?还是那个精于算计的阎埠贵?或是那个……刚刚死了丈夫、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的秦淮茹?

寒冬似乎即将过去,但四合院里的血腥与罪恶,远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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