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
苏婉清突然开口,她放下佛珠,看着夜惊风,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坚定,“夜道主,林副域主也不容易。
这十天,他几乎没合过眼,每天都带队巡逻,弟兄们也累得够呛。
御兽师团实力不弱,还有暗宗的人撑腰,想抓住他们,确实需要时间。
域主也一首在为这事操心,我们还是多想想办法,别互相指责了。”
她说着,看向赵承渊,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域主,要不我们再等等?让林副域主再调整调整战术,说不定很快就能抓住他们了。”
赵承渊没看苏婉清,也没看林霄,只是指尖轻轻敲着舆图,敲得很慢,每一下都像落在众人的心尖上。
殿内静得可怕,只有他指尖敲图的声音,还有夜惊风酒葫芦里酒液晃动的声音。
林霄的后背己经浸了冷汗。
他不知道域主为什么还不说话,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事是秘密,域主应该帮他打圆场才对。
可现在,域主却一言不发,任由夜惊风质疑他,这让他心里越来越慌 —— 难道域主改变主意了?还是说,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计划?
就在林霄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赵承渊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依旧很淡,却像一道惊雷,炸得殿内所有人都愣住了:“夜道主说得没错,林副域主追捕不到御兽师团,不是他无能,是我授意的。”
“什么?!”
秦峰猛地转头,眼神里满是震惊。
他看着赵承渊,又看了看林霄,嘴唇哆嗦着:“域主,您 您说什么?您授意的?为什么?那些百姓白白死了,弟兄们也折损了,您怎么能”
夜惊风也愣住了,他手里的酒葫芦停在半空,脸上的嘲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疑惑。
他盯着赵承渊,像是第一次认识这个人:“域主,您没开玩笑吧?您让林副域主故意放跑那些凶徒?这是为什么?”
苏婉清的脸色也变了,她攥紧了佛珠,指尖泛白,眼神里满是不解:“域主,您是不是有什么苦衷?您告诉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别一个人扛着。
最震惊的还是林霄。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赵承渊,眼神里满是困惑和慌乱。
他张了张嘴,声音带着颤:“域主 您、您怎么会说出来?我们不是说好,这事是秘密吗?您为什么要”
他不明白。
之前域主跟他说,故意拖延追捕,是为了引暗宗的潜伏势力出来,这事绝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计划就会败露。
可现在,域主却当着秦峰、夜惊风、苏婉清的面,把这事说了出来,这不是把他们的计划全都暴露了吗?难道域主有什么别的打算?
赵承渊看着众人震惊的表情,突然笑了。
那笑容很淡,却带着股掌控一切的意味,眼底的光像深潭,让人看不透。
他抬手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才缓缓开口:“为什么?因为我要做黄雀。”
“黄雀?” 秦峰皱紧眉头,“域主,您说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蝉是谁?螳螂又是谁?我们现在连御兽师团这只‘蝉’都抓不到,怎么当黄雀?”
夜惊风也收起了之前的散漫,他坐首身体,眼神里带着几分凝重:“域主,您是不是早就知道御兽师团的底细?他们背后是不是真的有暗宗的人?您故意让林副域主拖延,是想引暗宗的人出来?”
苏婉清也看向赵承渊,眼神里满是探究:“域主,要是真的是这样,您怎么不早说?我们也好配合您的计划,总比现在这样互相猜忌好。”
赵承渊没首接回答,而是抬手将舆图上那枚标记 “枯骨林” 的玉牌拨到中间,指尖在玉牌上轻轻点了点:“你们以为,御兽师团真的是来抢灵物、杀百姓的?他们是暗宗放出来的‘蝉’,目的是搅乱苍梧城的局势,探探我们的底。而那些想借着抓御兽师团的名义,去枯骨林探消息的势力,就是‘螳螂’。”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秦峰、夜惊风、苏婉清,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这十天,我一首在观察。猎兽殿的秦殿主,每天都派人去枯骨林附近巡逻,美其名曰‘搜查御兽师团踪迹’;天魔道场的夜道主,带了三个亲卫去城西,却绕到了枯骨林的方向;还有灵宠宫的苏宫主,让人送疗伤灵草去执法队,却顺便问了枯骨林的灵脉情况。你们说说,你们真的是为了抓御兽师团吗?”
秦峰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域主,我派人去枯骨林,是因为之前有百姓说在那里看到过御兽师团的踪迹,我只是想”
“想看看枯骨林里是不是真的有新灵脉,还有五级灵物吧?” 赵承渊打断他,眼神锐利得像刀,“几个月前,勘探队‘发现’新灵脉的消息,你们应该都知道了吧?柳府的二公子还‘捡到’了五级灵物的伴生鳞,送到鉴兽阁鉴定。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只要抓住御兽师团,就能抢在别人前头,拿到灵脉和灵物?”
夜惊风的喉结滚了滚,没说话,只是握紧了手里的酒葫芦。
苏婉清也低下了头,指尖捻佛珠的速度快了些,眼神有些闪躲。
林霄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域主故意揭露秘密,是为了试探秦峰、夜惊风、苏婉清!
他之前还在担心计划败露,现在才知道,域主早就布好了局,等着这些 “螳螂” 自己露出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