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天兆流言席卷天下,各地劝进奏折再次如雪片般涌入京城,较此前更为密集恳切。江南各州郡官员联名上书,称“祥云现于皇城,嘉禾生于郊野,甘泉涌于深宫,三兆齐现,此乃千古未有之吉兆,天意归萧,恳请摄政王顺天应人,登基为帝”;北疆将领与乡绅联名奏折中写道:“萧王镇守北疆,外敌不敢来犯,如今天兆降临,正是真龙归位之时,恳请萧王登基,君临天下,稳固边疆安宁”;蜀地官员与百姓代表则直言:“天兆显灵,民心所向,萧王若不登基,百姓难安,恳请萧王早日称帝,开创盛世”。
萧策见时机已然成熟,遂于三日后在太和殿召集宗室百官,共议国事。太和殿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神情肃穆却难掩期待,宗室成员则站在殿侧,大多神色平静,唯有少数高氏旧臣面露复杂,却无人敢多言——毕竟世家与宗室残余已被肃清,兵权尽在萧策手中,民心亦归向萧策,他们早已无力回天。
待众人齐聚,中书令苏廉手持百官联名奏折,上前一步,高举奏折,声如洪钟,打破殿内寂静:“摄政王,您平定乱世,肃清奸党,推行新政,让百姓安居乐业,功盖寰宇,泽被万民。如今天兆三现,祥瑞临门,民心归向,天下人皆盼您登基称帝,恳请摄政王顺天应人,登基为帝,以安天下苍生于水火,以固新朝之根基!”话音落下,殿内文武百官齐齐跪倒在地,齐声附和:“恳请摄政王登基为帝,以安天下!”声音震彻大殿,久久回荡。
萧策端坐于御座旁的摄政王之位,面色沉静,目光扫过殿内跪拜的百官,依照礼制缓缓起身,躬身推辞:“诸位大人谬赞,本王愧不敢当。当年先帝托孤,本王临危受命,辅政以来,唯愿平定乱世、安抚黎庶,让百姓脱离战乱之苦,从无半分觊觎帝位之心。如今高氏宗庙尚在,陛下虽年幼,仍是高氏正统,帝位传承不可轻言更改,此事休要再提。”言罢,便示意百官起身,此为一辞。百官见萧策推辞,虽心中急切,却也不敢强求,只得纷纷起身,退归原位。
第一次劝进无果,百官与百姓却并未气馁,反而更坚定了劝进的决心——在他们看来,萧策推辞正是仁德之举,更配得上帝位。三日后,洛阳京郊突然聚集了数十万百姓,皆是从各州郡自发赶来的请愿者,他们手持写有“萧王登基,天命所归”“三兆齐现,民心所向”的木质标语,沿着官道一路走到皇城之下,整齐跪拜,高呼“萧王登基,天下太平”,声音洪亮,此起彼伏,绵延数十里,声震皇城,连深宫之内都能清晰听闻。与此同时,高氏旁支宗室长老高望,率领十余位识时务的宗亲入宫求见萧策,高望年过六旬,须发花白,跪拜在地,语气恳切:“摄政王,如今三兆齐现,民心归向,您若不登基,天下恐再陷动荡,我高氏宗室亦无颜面对列祖列宗!恳请殿下为天下苍生,为高氏宗室,登基称帝!”
萧策得知消息后,亲自移步宫门,望着宫门外密密麻麻跪拜的百姓与宗亲,百姓们额头已磕得发红,眼中满是殷切期盼,宗亲们则神情诚恳,毫无抵触之意。萧策长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动容,语气沉重:“民心所向,本王感念至深,亦知诸位一片赤诚。但帝位乃天下重器,不可轻授,容本王再察三月,若三月之内,天下确无异议,各地安稳无虞,再作商议。”言罢,便命人安抚请愿百姓与宗亲,安排百姓们暂住京郊驿站,此为二辞。百姓与宗亲见萧策松口,纷纷起身谢恩,欢呼之声再次响彻皇城。
接下来的三个月内,萧策并未停滞不前,而是继续推进各项部署:陈砚统领的“狼眸”彻底肃清了最后一批潜藏在偏远州郡的世家宗室残余,抓获逆党近千人,无一人漏网,天下彻底无动荡隐患;秦锋、周武、赵衍分别镇守北疆、江南、西南,各地藩镇纷纷上表效忠,直言“愿奉萧王为帝,誓死效忠”;李嵩主导的舆论则进一步将萧策的功绩与天兆深度绑定,文人撰写大量文章,称“天兆显天命,功绩证仁德,萧王登基,乃天地人三才相合”,百姓对“萧王登基”的期盼愈发强烈,各地不时有小型请愿活动,皆盼三月之期早日结束。
三个月期满,太和殿内再次齐聚百官、宗室成员与各地乡绅代表,此次劝进的声势较此前更为浩大。百官之首的苏廉率先开口,语气急切:“摄政王,三月之期已到,天下安稳无虞,百姓请愿不绝,天兆仍在流传,您若再推辞,便是置天下苍生于不顾!恳请摄政王即刻登基,以安天下民心!”话音落下,百官、宗室、乡绅代表齐齐跪倒在地,有人甚至落泪哭请:“恳请摄政王登基!”
萧策立于殿中,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殷切的脸庞,从百官的坚定,到宗亲的诚恳,再到乡绅代表的期盼,心中已然笃定。他沉默片刻,终是缓缓颔首,语气坚定:“既然天意不可逆,民心不可违,本王便应允诸位所请,登基称帝。但登基之后,本王必当善待高氏宗室,保留高氏宗庙,给予宗室俸禄,让其安稳度日;同时,本王必当勤勉为政,延续新政,不负天下苍生的期盼!”此为三辞三让,终获应允。
殿内瞬间一片欢腾,百官、宗亲、乡绅代表纷纷起身,高声山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震彻太和殿,甚至传到了宫外,引来了宫外百姓的阵阵欢呼。而原本端坐于龙椅上的小皇帝高泓,此刻面无血色,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绝望,却无一人再顾及这位傀儡皇帝——高氏王朝的时代,已然落幕,一个全新的王朝,即将正式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