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机广播响起,众人登上直飞日内瓦的航班。秒蟑踕小说王 最辛漳节耕芯筷航程超过十一小时。
飞机平稳后,周凯轩的新鲜劲很快被倦意取代。他小脑袋一点一点,最后靠在玄真道长肩上睡着了。
道长没动,只稍稍调整姿势,从褡裢里取出一本边角磨损的线装古书,就著阅读灯静静翻阅。
北林靠窗坐着,看着舷窗外渐远并被云层覆盖的城市。他抬起手腕,启动战术手表的能量探测功能。
表盘参数跳动,显示周围只有微弱的背景波动,一切正常。
他尝试缓缓运转精神力,食指上的“共鸣指环”立刻传来温润的反馈,能量流转果然顺畅了许多。
“看看这个?”旁边的文研究员递来一块平板。
屏幕上是一篇打开的论文摘要,标题是“阈限现象与宏观量子态关联性”。
“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最新成果,刚发布。”
文研究员推了推眼镜,声音平直但认真,“他们提出一个假设:
显化能力者可能无意中扮演了‘宏观强观测者’的角色,能用意识将微观量子态在宏观尺度‘锁定’为特定现实。
目前只是假说,但有些实验数据很有启发性。”
北林凝神细读。
论文涉及专业术语,但核心观点他看懂了——能力者的意识,或许真能像观测粒子那样,“选择”宏观世界的某种可能性成为现实。
“如果这个方向是对的,”
文研究员压低声音,带着严谨的兴奋,“那就意味着,足够强大且定向的意识,理论上确实能改写局部物理规则当然,只是理论。
北林想起萨摩亚山洞前那种常理被扭曲的怪异感。
他点点头,递回平板:“谢谢,很有启发。”
“不客气。”文研究员收回平板,又沉浸到资料中。
漫长的飞行里,北林时而闭目养神,时而翻阅资料,梳理预案。
窗外只有无尽的云海与湛蓝。
战术手表一直安静,仅在飞越某片海域时,边缘短暂泛起微弱的蓝光——检测到一阵稍强的异常磁场,但很快恢复。
“可能是高空气流或地磁异常,”文研究员瞥了一眼,“不算罕见。”
航程过半,机长广播打破了宁静:因前方突发大规模雷暴,飞机需备降内华达州的一个国际机场,待天气好转再起飞。
飞机降落在陌生机场。透过舷窗,北林看见跑道灯光在渐暗的天色中延伸。
不远处,一阵小骚动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个头戴铝箔帽、穿着皱t恤的白人男子正激动地挥舞标语牌,朝航站楼大喊。
几名机场警察和地勤迅速围上,试图带离他。
男子抵抗著,死死抓住牌子,表情愤怒而偏执。北林只零星听到“控制”、“阴谋”、“信号”几个词。
“怎么回事呀?”周凯轩也扒著窗户看。
“一个民间阴谋论者。”
文研究员听了一会儿,平直地翻译,“他声称机场导航塔是秘密的脑控波发射装置,要给旅客植入思想。他要求关闭机场,政府必须负责之类的。”
周凯轩愣住:“脑控?真有吗?”
文研究员摇头:“没有可靠科学证据支持。更可能是个体在阈限时代信息冲击下产生的妄想。不过”
他看向窗外已被带离的身影,“在这里出现,倒也有点应景。”
不久,雷暴移开,飞机再次起飞。
即将抵达日内瓦时,窗外已是另一番景象。
夕阳将天际染成金红,下方湛蓝的日内瓦湖映入眼帘,远处阿尔卑斯山的雪顶熠熠生辉,宁静壮美。
飞机平稳落地。清冽的、带着湖水气息的空气迎面而来。
在接应人员引导下,他们快速办理入境。接机口,一位胸前别著联合国徽章的夏国男子已等候多时。
“欢迎。我姓张,负责本次会议行程协调。”张干事语速清晰,一边引路一边交代。
“车已备好,先送各位去酒店。今晚无安排,请好好休息。明天上午九点,万国宫会议中心,开幕式准时开始。”
车子沿湖畔驶向市区。
湖水在夕阳下波光粼粼,天鹅游弋,远处大喷泉划出彩虹。城市整洁宁静,像一幅明信片,与“超自然频发”的想象有种微妙的割裂。
“湖光山色虽好,然气机流转,隐有滞涩。”玄真道长望着窗外,缓声道。
“水面之下,恐非眼前这般太平。此地汇聚之气,颇为复杂。”
周凯轩脸贴车窗:“哇!这湖灵气足吗?有没有湖底修炼的老神仙?”
“灵气稀薄。”道长瞥他一眼,“水鬼倒或许有三两只。”
“啊?!”周凯轩吓得缩回脖子。
下榻的酒店离万国宫不远。张干事分发房卡:“两人一间。北林和雷军官,道长和周凯轩,文研究员单独一间。
晚餐七点,酒店二楼自助餐厅。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
北林和雷军官的房间在八楼,可望见部分湖景与灯火。
雷军官放下行李,先仔细检查房间各个角落,又用一台精密仪器扫描了墙角、插座、电话等处。
“例行安检。”他简单解释,“异国他乡,多份小心。”
仪器无异常。雷军官这才开始整理行李:几件换洗衣物,一个密封金属小盒,一套保养精细的工具。
北林注意到,雷军官手掌宽大,骨节突出,布满老茧,每个动作都稳定精准。
“雷军官是体质强化方向的能力者?”北林问。
雷军官抬眼点头:“主要偏向身体机能极限化与快速自愈。”
他手上动作未停,顿了一下补充,“萨摩亚的报告我看过。你做得不错。”
“谢谢。”
“不必谢我。”雷军官放好金属盒,“到了这儿,互相照应。我看过名单,明天要见的,没几个省油的灯。”
晚上七点,餐厅逐渐热闹。各国代表陆续现身。
北林开了眼界。有戴夸张羽饰的非洲部落代表,裹传统头巾的中东学者。
一位斯拉夫面孔的中年妇人披着符文披肩,眼神深邃,身旁跟着穿哥特裙、化烟熏妆的年轻女孩。
还有几位打扮时尚却气息异常的男女
漂亮国代表团气场最强,五个人清一色深灰西装,表情刻板,几乎不与人交谈,独自占据长桌,进食动作整齐划一。
日子国代表则活跃得多,佐藤带着笑容游走寒暄,身后几名年轻代表也显得谦逊有礼。
周凯轩端著一大盘食物,凑到北林身边小声说:
“大哥哥,看那边那个金头发的大块头,是不是漂亮国的?他切牛排像拆炸弹,眼神好凶。”
北林看去。那是漂亮国代表团中最高大的一名男性,身高近两米,骨架宽大。他正专注地分解牛排,对周遭嘈杂完全屏蔽。
“安心吃饭,莫要指指点点。”玄真道长用筷子另一头轻轻敲了下周凯轩的手背。
晚餐后,北林回到房间。
夜幕下的日内瓦灯火璀璨,倒映在湖水中,一片静谧。腕上的手表安然无声。
但他心底那股隐约的感应却清晰起来。在这宁静的表象之下,无形的暗流已然涌动。
来自世界各地的显化者,带着各自的能力、目的和秘密,聚集于此。
明天,首届国际显化者交流会将正式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