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故事纯属虚构,与任何真实人物、事件、团体、地点均无关联。幻想姬 埂欣醉快】
《兰花草》的旋律如清晨的薄雾般悄然漫入北林的梦境,那带着电子质感的音调让他下意识把脸埋进枕头,含糊嘟囔著:“洒水车今天这么早”
然而这旋律并未如往常般渐行渐远,反而在他朦胧的睡意中愈发清晰;最终凝聚成一个清脆的电子音,带着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特质,径直在他脑海深处响起。
他猛地睁眼,睡意瞬间消散。
“尊敬的听众早上好,现在是京都时间,上午七点整。”
那个介于机械与人性之间的标准播音腔,字正腔圆,不容置疑。
北林,一个毕业即失业,在床上躺了快三个月的待业青年,此刻心跳如擂鼓。
他抓起枕边的手机,屏幕漆黑,一片寂静。
环顾这间狭小的出租屋,窗外只有晨曦微光和老旧小区惯有的宁静。
“幻听?还是熬夜太狠了?”他用力揉着太阳穴,可那声音已然消失,只留下《兰花草》的余韵和冰冷的播报声在脑海中回荡。
接下来的日子,每天清晨七点,《兰花草》的旋律和诡异的颅内播报都会准时将他唤醒。
内容从“楼下便利店下午有临期酸奶特价”到更离奇的“午夜时分公寓楼道会出现时空回响,有机会听到三小时前的对话片段”,五花八门。
北林从最初的惊恐逐渐陷入深深的忧虑。他搜索了“持续性幻听”、“脑内异常声音”等关键词,搜索结果令他脊背发凉。
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决定前往海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内科就诊。
面对白大褂的专家,北林谨慎地描述了症状,略去了那些过于荒诞的内容,只强调每天固定时间听到不存在的声音。
医生安排他做了脑部ct、脑电图和一系列心理评估。
数小时后,他拿着厚厚的检查报告回到诊室。
老专家推了推眼镜,指著报告上的数据:“你的脑部结构和功能影像学检查都未见异常,神经电生理检测也在正常范围。”
“心理评估显示有些焦虑情绪,但远未达到精神疾病的诊断标准。从医学角度看,你很健康。”
北林拿着一小袋镇静类药物回到出租屋,看着那些白色药片,心里空落落的。
他按时服药,可每天清晨七点,《兰花草》和播报依旧准时响起,药物的作用只是让他在白天更加昏沉。
转机发生在一个平凡的午后。
播报提到“地铁二号线中山公园站c口,下午五点会有人遗失一个装有八百元的信封”。
鬼使神差地,北林路过那里时,竟真的在垃圾桶旁瞥见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他犹豫再三捡起来,里面不多不少,正好八百元。
他的心猛地一沉,随即剧烈跳动起来。ez小税惘 蕪错内容这绝不是幻听能解释的。
他当即前往另一家医院自费做了全面体检。几天后报告出来,一切正常。
医生看着报告安慰道:“身体很健康,别想太多,可能就是太焦虑了。”
握著“一切正常”的体检报告,站在医院门口,北林望着刺眼的阳光,一个压抑许久的念头终于破土而出:
如果不是生病,那这每日准时响起的播报,究竟是什么?
“必须验证一下。”他捏着体检报告喃喃自语。作为一个正常人,他本不会轻易相信超能力的存在,尤其是在被医生诊断之后。
但捡到钱的经历和健康的体检报告,给了他验证的勇气。
这个念头一旦生根,便迅速发芽。
次日清晨,熟悉的电子音准时响起:
“尊敬的听众早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七点整。”
“今日好运事件:城西旧货市场摊主老王因家中急事,将于上午十点后低价抛售一批积压商品,其中包含一张品相完好的初版《荒野大镖客2》游戏光盘。”
“今日特殊事件:南郊废弃的第三纺织厂,于今日下午三时左右将发生小范围时空扭曲现象。”
“持续时间约十分钟,误入者将有百分之三点五的概率被随机传送至平行时空,请谨慎前往。”
北林的耳朵微微一动。初版《大镖客2》现在确实难得一见,而且价格不菲。
至于“时空扭曲”这个说法,在确认自己并非精神问题后,他决定冒险一试。最坏的结果无非是白跑一趟,但万一呢?
上午十点多,他晃悠到城西旧货市场,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愁眉苦脸的老王。
一番讨价还价后,他几乎以白捡的价格拿到了那张梦寐以求的光盘,品相新得让人难以置信。
“这播报,至少在获取生活调剂品方面,是靠谱的。”他美滋滋地想。这次成功的经历,让他对下午的探险多了几分期待。
下午两点四十,北林骑着那辆吱呀作响的二手自行车来到南郊废弃的第三纺织厂。
锈迹斑斑的铁门、半人高的杂草、破败的厂房在阳光下投下扭曲的阴影,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陈旧的气息。
“时空扭曲”北林站在门口,心里还是有些发毛。他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体检报告是正常的,就当满足好奇心。”
他推著自行车小心翼翼地走进厂区,选了一栋相对完好的厂房,把车靠在门口,深吸一口气走了进去。
厂房内部空旷昏暗,几缕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射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三点整、三点零一分、三点零三分一切如常。
北林叹了口气,果然又是这样。他拍拍身上的灰,准备离开,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解脱。
就在转身的刹那,他眼角余光瞥见厂房最深处的黑暗中,空气极其轻微地涟漪了一下。
那感觉如同透过火焰上方的热浪看景物,但更加微妙,范围极小,转瞬即逝。
他猛地顿住脚步,迅速转身,紧紧盯住那片阴影。黑暗,寂静。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光影把戏,或是过度紧张产生的错觉。
他屏住呼吸又等待了十分钟,再无任何异常。
推著自行车离开废弃工厂时,北林的心情远比来时复杂。那一闪而过的“扭曲”影像在他脑中反复回放。
是眼花?是心理暗示?还是那微乎其微的百分之三点五概率,真的被他遇上了?
回到狭小的出租屋,北林将那张初版《大镖客2》光盘郑重地放在书架最显眼的位置。
随后拿起海安市第一人民医院的体检报告,目光落在“未见明显异常”的结论上。他轻笑一声,随手将报告塞进抽屉最底层。
从今天起,他不再需要这东西来证明自己的正常了。
第二天清晨,当熟悉的《兰花草》电子旋律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时,北林没有赖床,也没有抱怨。
他缓缓睁开双眼,眼神清澈而冷静,带着洞悉秘密的坦然。
他安静地躺着,如同最专注的学生聆听讲授,一字不差地接收著今日的“好运播报”与那份独属于他的、光怪陆离的“特殊事件”清单。
他终于确信,自己没有病,而是获得了某种不可思议的金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