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原本是杂物间，被叶红衣临时清理成了练功房。
“砰！”
一道人影象沙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砸在墙壁上，挂了几秒钟才滑下来。
“嘶——！疼疼疼！女侠饶命！骨头要断了！” 林凡捂着左肩，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眼角还挂着生理性的泪水。
这已经是第十次了。 自从十分钟前“特训”开始，林凡就一直在体验空中飞人的感觉。
站在他对面的叶红衣，此时换了一身更加利落的练功服，手里拿着那根圆珠笔，连大气都没喘一口。
“太慢了。” 叶红衣摇了摇头，语气冷淡，“你的力量虽然不错，反应也还行，但没有任何实战章法。如果你遇到真正的杀手，刚才那十次，你已经死了十回了。”
“我只用了一成力道，并将境界压制在一品初段。连这都躲不开，你那所谓的‘天生神力’就是个摆设。”
林凡心里苦啊。 大姐，你那是杀人技！招招往死穴招呼，我脑子反应过来了，身体跟不上啊！
【大脑】： “分析完毕。对方攻击轨迹诡异，无法通过常规逻辑预判。建议：放弃闪避，正面硬刚！”
【骨骼】： “刚个屁！我刚才肋骨都快震裂了！再打就要粉碎性骨折了！”
就在林凡准备举白旗投降，申请中场休息的时候。
【皮肤】添加群聊。
【皮肤】： “别停！千万别停！爽！太爽了！”
【皮肤】： “刚才那一下鞭腿，力道完美渗透进皮下组织，不仅打散了淤血，还刺激了表皮细胞的二次分裂！我的【铜皮】熟练度正在疯涨！
林凡一愣：“啊？可是我很疼啊！”
【皮肤】： “疼就是变强的信号！宿主，你的快乐创建在我们的痛苦之上，现在反过来，你的痛苦就是我们的快乐！为了变强，忍一忍怎么了？快，让她打我右边！右边还没强化到位！”
【肾脏】： “虽然我不喜欢挨打，但看着那个女人挥洒汗水的样子……我也觉得可以再坚持一下。”
林凡：“……” 这群变态。
“怎么？这就不行了？” 叶红衣看着发呆的林凡，眼中闪过一丝失望，“如果只有这种程度，那你还是乖乖当个普通人吧。高手这条路，不适合你。”
说着，她收起圆珠笔，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一声大吼叫住了她。
叶红衣回头，只见林凡摇摇晃晃地站稳，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拍了拍自己的右肋，眼神狂热地看着她：
“红姐！我不累！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来！往这儿打！用力点！没吃饭吗？！”
叶红衣：“？？？” 这小子脑子被打坏了？ 刚才还哭爹喊娘，现在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兴奋？
“你确定？”叶红衣眯起眼睛，“刚才那一下我没用内劲。既然你要求了，那这次我会加重两成力道。断了骨头别怪我。”
“求之不得！”林凡大义凛然。
“成全你。” 叶红衣身形一闪，修长的大腿如战斧般劈下，带着呼啸的风声，精准地轰向林凡的右肋！
这一脚，势大力沉！ 如果是普通的一品武者，这一下绝对要躺进icu。
然而，林凡没有躲。 他不仅没躲，反而主动迎了上去，绷紧了那一侧的肌肉和皮肤。
【皮肤】： “来啦来啦！硬化模式全开！角质层堆栈！迎接冲击！”
“砰！”
一声闷响。 林凡再次飞了出去。 但这次，他只是在地上滚了两圈，就立刻象个没事人一样弹了起来。
“爽！就是这个力度！” 林凡揉了揉只是微微发红的皮肤，一脸享受，“红姐，再来！左边！这次换左边屁股……啊不对，左大腿！”
叶红衣的表情终于变了。 怎么可能？ 刚才那一脚她用了三成力，就算是千层底的布鞋都要踢穿了，这小子的皮肤怎么连个乌青都没有？
而且……他那个表情是怎么回事？ 那种期待、那种渴望的眼神…
叶红衣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小子……该不会是个受虐狂吧？
“变态。”叶红衣低声骂了一句，但手下的动作却没停。 既然你皮痒，那我就帮你松松！
“砰！砰！砰！砰！”
地下室里响起了密集的打击声，伴随着林凡那令人误会的叫喊声。
“啊！好！就是那里！”
“用力！！”
半小时后。
叶红衣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她看着面前那个衣服已经被打成破布条、浑身红彤彤像只煮熟的大虾，却依然精神斗擞、双眼放光的少年，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
这哪里是陪练？ 这简直是在打铁！ 无论她怎么打，这小子的皮肤就象是一层高轫性的橡胶，不管凹陷多深，下一秒就能弹回来。而且越打越硬，越打越有光泽！
“不打了。” 叶红衣把圆珠笔一扔，没好气地说道，“你是属乌龟的吗？皮这么厚？”
【皮肤】： “这就完了？我才刚刚热身啊！了！就差最后一下就能突破了！宿主，快去挑衅她！让她给我个大招！”
林凡此时也尝到了甜头。 虽然疼是真疼，但那种能够清淅感觉到身体变硬的过程，实在是太上头了。
听到【皮肤】的请求，林凡脑子一热，冲着叶红衣喊道： “红姐！别走啊！我感觉我快突破了！求你了，给我个大招吧！最好是那种能杀人的！”
叶红衣脚步一顿，转过身，眼神古怪地看着林凡。 求我杀他？ 为了突破？ 这就是传说中的“武痴”？还是单纯的脑子有坑？
“你想试大招？” 叶红衣嘴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行。《影杀术》里有一招‘透骨劲’，专门破横练硬功。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 叶红衣的气势变了。 她整个人仿佛化作了一把出鞘的利剑，指尖凝聚起一点肉眼可见的寒芒。
“去！” 她一指点出，正中林凡的胸口膻中穴！
这一指看似轻柔，却蕴含着一股螺旋状的穿透劲力，瞬间穿透了表皮的防御，直奔内脏！
“噗！” 林凡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林凡！”叶红衣脸色一变，难道玩脱了？ 她刚想上前查看。
却见地上的林凡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突破了！终于突破了！”
林凡一把撕开胸口破烂的衣服。 只见他原本泛着铜色的皮肤，此刻竟然隐隐透出一层淡淡的银光！ 那是【铜皮】进阶到【铁骨】的前兆！
“叮！恭喜宿主，【铜皮】熟练度圆满！晋升为【铁皮（入门）】！！现在，子弹也只能给你挠痒痒了！”
林凡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擦掉嘴角的血迹，冲着目定口呆的叶红衣竖起了大拇指： “红姐，谢了！这按摩手法，绝了！下次继续啊！”
叶红衣她看着自己还在微微颤斗的手指，又看了看活蹦乱跳的林凡。 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个怪胎……或许真的能成为那把刀。 一把谁也折不断的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