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女人是前两天和阿清吵架的阿眉。
这也就导致,对方醒来看见自己满脸伤痕,直接推开人,一瘸一拐的冲到了阿清的房间。
阿眉对昨晚的事,是有些印象的,她和几个姐妹打完牌又喝了点酒。
回去的路上,她脑子晕晕的,不知道为什么,经过露台时,她就象被什么吸引了一样。
完全没注意脚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脚底打滑,直接摔了出去,她的记忆也因此断了。
还好楼层不高,她身上刮伤比较多,左脚有些挫伤,其他都还好。
在房间修剪花的阿清,看到闯进来的阿眉,目光落在那张有些可怖的脸上,她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而是平淡道:“你脸上怎么了。”
象她们这些人,只要不是死亡,一切都是小事,不会有人特意去告诉赵冠生,也不会有人在意。
阿眉看着她那岁月静好的样子,心里怒火横生,即便她有记忆,也依旧觉得肯定是对方干的。
那天吵架,就是阿清猜到是她弄坏了她的东西,她一定会报复回来的。
“你还装,你自己干了什么你不清楚么,你看着我这张脸,你心怎么这么狠啊,我要完全修复好,估计得一个星期了,这下你满意了吧。”
阿眉紧紧攥着她的手腕,眼睛里满是戾气,她目光幽幽地落在阿清的脸上,恨不得把她这张脸皮撕下来。
阿清正在剪花,手中的剪子差点伤到自己。
她回头,目光一寸寸,从对方的眉眼再到嘴角,冷笑道:“你知道你现在象什么吗?就象是一条疯狗一样在四处乱咬。”
阿清说完,猛地抽出手腕,她甚至连懒得看都不想多看对方一眼。
阿眉被她的目光刺激到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肯定是这个贱人干的。
她馀光瞄到对方的剪子,直接发疯夺到手中。
阿清眼中惊了下,显然有些没想到,她怎么也不肯给。
两个人起争执时,剪子划伤了阿清的掌心。
阿眉愣了下,她正想说什么。
阿清低着头,声音清淡道:“你们总是这样欺负人,我明明已经说了不是我做的,我昨天晚上一直待在房里,根本没出去过。”
难不成真的不是她干的,我误会她了。
阿眉闪过念头,此时,有人轻咳了一声。
是赵冠生身边的助理。
阿眉看到对方,脸色苍白了下,她看着捂着伤口的阿清,知道自己完了。
先生最讨厌她们搞这些事情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对方一定会回去给先生说的。
果然,助理回去后,把遇到的事情和赵冠生说了一遍。
赵冠生听完,眼中没有丝毫波动,他不带任何感情道:“养好伤,安排她们离开。”
助理眼中有些诧异,脱口而出道:“阿清也要?”
赵冠生动作微顿,看向他道:“有问题吗?”
他语气明明那么的温和,眼前的助理却冒了冷汗,他低下头,连忙应了下来。
赵冠生很讨厌麻烦,他给了她们最好的物质生活及财务自由,如果她们连最基本的听话都做不到。
那么,就没必要留在身边了。
当然,赵冠生对情人一向大方,即便是离开,他也会给对方足够生活一辈子的钱财,前提是只要不挥霍。
但这对阿清阿眉来说,依旧是不能接受的。
阿眉更多的是舍弃不了现在奢靡的生活,阿清更多的是为了赵冠生这个人。
但可惜,赵冠生看似多情,实则最无情,他从不会把任何情人放在眼中。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阿清得到消息,看着红翘递过来的支票和置办的房子,她整个人象是失去了反应。
红翘看着她这副样子,还有心情刺她道:“拿着啊,怎么不拿,难不成是太开心了?”
阿清第一次红了眼框,她颤着手接过,直接撕了个粉碎。
“我要见先生,我不信,他不会这样对我,明明不是我的错,我什么也没……”
红翘看着自己换的新美甲,慢悠悠道:“这话你也就是骗骗她们,你自己做没做心里清楚就行。”
阿清:“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更何况,你做没做有什么关系呢,在先生心里,你们让他感觉麻烦了,他让你们离开,不是很正常么。”
红翘扭着腰肢,围着她转了一圈,离开之际,她靠近阿清的耳边轻声道:“下次再做这种事,别亲自上阵了,你难道不知道,我们这种小蛇,身上是有味道的。”
她们自己是闻不到,看不见,但比她们高阶的妖,只需一眼,便能看清遗留的残痕。
阿清僵在原地,看着对方远去的背影,仿佛听到了那声馀留的嘲笑。
是她做的又怎样,她真的是恨死了这些女人。
她们只是为了财富权势,只有她才是真正的喜欢先生。
是对方先把她的琴弄坏的,她不过是惩罚下她,又不是不能好了,她甚至都没要对方的命。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离开!
阿清站在那里,她长发垂落,盖住了略显狰狞的面部。
明媚的阳光,通过古韵的檀木窗,落到小案上。
棋盘前,少年执着白子,刚落下。
对面的老人急了,护着自己的黑子道:“不行不行,刚才我下错了。”
乌玉看着眼前想要悔棋的老人,也急了,因为他已经让对方悔过三回棋了,再同意,他也不好赢了。
“赵爷爷,落子无悔。”
少年挣扎了下,企图用这句话唤醒对方的理智。
但已经和少年熟络的赵老爷子,完全就是一副孩子脾气,根本不听,把棋子收了回去,说:“小友,尊老爱幼是传统美德。”
少年从小猫到变成人,一直都是被江聘州惯着的,他能忍让对方三回,已经是在尊老了。
要是换江聘州,估计第一回,他就要不愿意了。
少年摸着白棋,摇了摇头,小声嘟囔道:“你直接说,让我给你赢不就好了。”
他没注意到眼前老人愣住的神情,赵老爷子默默放下棋子,看着眼前的少年,声音飘忽道:“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