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律师，能和你要个联系方式吗？”
女孩跟在父亲后面，见两人一直聊不到重点，她忍不住了。
乌玉听到声音，扭头望去，宋印嘴巴张了张又合上了。
江聘州看着眼前的一对父女，拒绝了对方递过来的烟，微微颌首。
那女生表情激动又羞涩：“江律师，我叫琴琴。”
江聘州给她的是工作号，耐心的听对方把话说完后，他声音温和认真道：“如果有法律方面的问题咨询，欢迎来问。”
听到这话，女生激动的心情宛如被泼了盆冷水，她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温柔实则疏离的男人，握着手机躲在了父亲的身后。
中年男人面露尴尬，勉强寒喧了几句，带着不太情愿走的女儿离开了。
乌玉捧着小碗，吃着里面的甜米，看着江聘州的样子直乐。
宋印看了少年一眼，低声道：“你会不舒服么。”
现在社会开放，宋印之前在班里听过女孩讨论，对同性之间还是了解些的。
更主要的是，在这段时间里，乌玉和江聘州两人的相处模式，他也都看在了眼里。
虽然两个人没直言过，他也没有多问，但睡在一间屋，抱在一起，甚至会帮忙穿衣服，这好象都超出了朋友或亲戚的范围了吧。
睡在一间房，单纯是因为乌玉晚上变成小猫睡觉，至于宋印看到的抱在一起。
乌玉对这事是没有印象的，那是一次忙得太晚，他在车上睡着了。
三个人住在了春城的酒店，江聘州没把人叫醒，停好车，外套裹着少年把人抱了出来。
江聘州当时的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仿佛再自然不过了，宋印却愣了好半天，随后默默地低了头。
“恩？”乌玉吃着甜米里的红枣，一脸茫然。
宋印见他懵懂的表情，感觉到了点不对劲：“你们不是情侣么？”
走过来的江聘州，正巧听到了这句话，莫名的，他没有出言打断。
“当然不是啦，我只是他的小……”乌玉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开始思索着该怎么解释。
“怎么出来了，吃饱了么。”
江聘州最后一句话问的是乌玉，他俯首看着少年手中的红色小碗，问：“这是什么。”
乌玉望着碗中的甜米，还以为他真不知道，举起小碗：“是甜米，特别好吃，宋奶奶给我盛的。”
江聘州摘下眼镜，随手放在了口袋里，垂眸看着眼前的少年，不咸不淡道：“是么。”
乌玉没看见他的神情，欢快道：“你要尝尝吗？真的很好吃。”
“可以试试。”
“那我去给你弄点。”
乌玉将手中的小碗交给他，转身要进屋，江聘州握住了他的手腕，说：“不用这么麻烦，我尝一口就行。”
说着，他自然的拿着那个透明小勺，吃了一口，评价道：“还行。”
宋印在一旁看完全过程，又看了眼懵懂的乌玉，他沉默了下，离开了。
乌玉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他捧着对方还回来的碗，低头吃着问：“刚才是你朋友打的电话么，富贵怎么样了啊。”
江聘州看着少年无意识咬勺子的动作，眼眸微深，在少年望过来时，他错开目光，说：“是徐非，你见过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富贵挺好的，明天我们去接他回家。”
“好啊，我还挺想他的。”
离开春城那天。
宋家一家人给他们送了很多特产，宋印郑重的向乌玉和江聘州再次表达了感谢。
离开之际，宋印看着少年的背影小声道：“我们以后还会再见么。”
他没想到对方会听见，只见少年回头，很有元气道：“当然啦，宋印，高考加油哦！”
宋印本有些伤感的表情，瞬间烟消云散，他奋力的挥了挥手，扬声道：“我会的！”
坐到车里，江聘州道：“很喜欢他？”
他眼睛注视着前方，通过后视镜看到少年摘下了帽子，那对猫耳朵抖了抖。
乌玉揉了揉被帽子束缚的猫耳，车内温度升起，他被冻得有些发白的脸红润了起来。
“对啊，我们可是好朋友。”
回去的路上，下了一场初雪。
乌玉望着窗外，深有体会道：“江聘州，好冷啊。”
他是说看着外面就感觉很冷，江聘州却以为他还感觉到冷，便加高了车内温度，手指朝后，摸了摸少年的脸蛋，担心道：“好点了么。”
乌玉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他抱着平板，头也不抬：“我是说外面很冷啦。”
游戏受击的特效音在车内响起，就仿佛在笑他关心则乱，江聘州揉了揉眉心，无声叹了口气。
海市。
乌玉和江聘州敲响了徐非的门。
徐非为了让他们把狗子接走，今天特意没去店里，这会见人来了，他连忙把人迎了进去。
“你们可终于来了，唉，刚刚富贵还在这呢，这会儿跑哪了？”
徐非说着，看见屋子角落处背对着他们的富贵，笑道：“这是怎么了，先前闹那么厉害，这会见了人怎么还躲起来了。”
富贵背对着他们，尾巴在地上扫来扫去，就是不回头。
乌玉不知道他的小九九，看见富贵，直接冲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大狗，开心道：“阿福，我们来接你啦，对不起哦，来晚了两天。”
本来很生气的富贵，听到小猫这么说了，他尾巴很是躁动，颇有些委屈的低叫了一声。
“不能带我一起去吗？”
富贵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事情，他真的挺难过的，虽然小猫之前和他解释过。
“下次出去一定带你，我保证！”
“好吧。”
徐非现实中只见过乌玉一面，还是去接富贵，当时比较急，他们也没机会聊天。
看着少年坐在软垫上，揉捏着狗狗的脑袋，而富贵回应着低吼了声，他们仿佛真的能和对方沟通一样。
徐非骼膊撞了撞江聘州，使了个眼神，调侃道：“不跟我介绍一下。”
“你不是认识么，他叫乌玉。”
江聘州本来说元宝，但这帮人都知道他家有个猫叫元宝，说出来难免引人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