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玉毛茸茸的爪子拍了拍江聘州的手背,喵了一声。
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他也理解。
江聘州现在很少接手刑事诉讼案件,并且他目前手上还有个重要的案件没有结束。
江聘州看着那些让人动容的消息,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挠了挠小猫的下巴,轻敲着键盘。
江聘州的这些话冷酷又直接,宋印的心瞬间掉入谷底,手心冰凉,大脑一片空白。
他怎么会不知道,就是因为太清楚,所以才会那么的绝望。
他要翻案,不仅要找到韩明德一家杀害她姐姐的直接证据,还要证实是法官判错了案。
更甚至,这背后还可能牵连着一大群人,他一个普通的少年,要怎么做到,他若执意这样,恐怕还会有生命危险。
江聘州不是不帮,恰恰是他看得太深,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的残酷。
你没有办法,你要承认你的能力是有限的,有多少黑暗是隐藏在黎明之下。
宋印没有再发消息,他也许明白了,但他依旧不想放弃。
乌玉走到键盘旁,趁江聘州不注意,他悄悄的伸出小猫爪。
乌玉故意按错了两个符号,把消息发了出去。
江聘州瞳孔微缩,低头盯着乌玉。
乌玉被他那漆黑的眼眸看得浑身发毛,他若无其事的舔了口爪子,却因为太过紧张,又加之不会舔毛,嘴巴半含着爪子不动了。
江聘州眉梢微挑,一把将小猫捞了过来,捏了捏他软乎乎的腮帮子道:“不乖,怎么净给爸爸添乱?”
他话虽这样说,却没将那条消息撤回来,同时也没理会对方发来的消息。
乌玉睁着无辜的猫猫眼,轻眨了眨,这时才想起把爪子从嘴巴里拿出来。
一嘴的毛毛:“呸呸呸。”
猫猫伸着粉嫩的小舌头,水汪汪的浅蓝色眼睛满是萌动。
江聘州被萌的心脏一击,他伸出了罪恶的手,直接捏住了小猫的舌头。
温热,很软,带着点小倒刺,小猫明显懵了下,随后气呼呼的咬住了江聘州的手指。
正在乌玉想要狠狠地咬他一口时,江聘州指尖轻弹了下小猫的脑袋:“咬伤爸爸,今天就没饭吃了。”
乌玉没理会,凶巴巴的咬了他一口,随后颇为嫌弃的把他的手指吐了出来。
江聘州瞥了眼,连皮都没破,单手将小猫托起,亲吻着小猫的脑袋,磁性的声音里充满笑意道:“宝宝怎么这么乖啊,让爸爸亲亲。”
乌玉已经无力吐槽他的自称,他躺在对方的掌心里,粉嫩的猫爪肉垫抵着对方的脸,丝毫阻挡不了那如雨般的亲吻。
江聘州养了猫后,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那么喜欢猫这种生物,简直是太萌了。
怎么能那么可爱,就算犯了错,也让人不忍心惩罚它。
春城。
宋印紧紧的握着手机,看着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他眼中闪过尤疑,却又坚定了下来。
不管怎么样,他都要去尝试一番。
宋印身体蜷缩在床上,回忆着和姐姐的过往,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京市。
穿着黑色衬衫的男人坐在酒吧里,他袖口挽起,露出了粗壮有力的小臂,他五官冷硬,却帅得很突出,又加之那淡漠的神色,别提多吸引视线了。
周围有几个男男女女蠢蠢欲动,却因为见他们这些人气势不凡,没敢真的上前。
卡座上,一名眼眸狭长,透着一股邪气的男人,将手中的骰子扔向赵池野道:“问你个事。”
赵池野淡淡的瞥了眼,透着点疑惑。
骰子落到了旁边。
沉夜明携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随着动作微微晃动。
“你家老爷子让你去海市做什么?”
赵池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平淡道:“去接个小辈。”
一旁的齐同闻言,震惊道:“私生子?”
赵池野目光直射过去,仿佛在问,对方是不是不想活了。
齐同在嘴巴上做了个拉拉链的手势,心里却好奇的不行。
沉夜明手指撑着下巴,玩着手中的酒杯,说:“什么人啊,还让你亲自去接,海市离这又不远,让他自己过来不就行了。”
“不知道。”
赵池野显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他最烦麻烦了,偏偏老爷子又将这事交给了他。
他推拒不掉又不想去,拖到现在还没动身,如今不得不去了,要不然交不了差,会有更多麻烦事。
关于这个小辈,赵池野也不清楚,只听老爷子,是他老朋友的血脉,多年未见了,希望能再见一面。
当然,老爷子怕这个孙子不听话,还用自己来要挟,说自己身体快不行了,这是他唯一的愿望。
赵池野想起自己答应后,老头隔天就去夜钓了,虽然松了口气,但有种被坑了,心里极为不爽。
所以他才会拖那么久不动身,看着老头发来的地址,赵池野顶了下上腭,海市的羲皇西苑,哟,这人还挺有钱啊。
赵池野手指勾起外套,搭在手臂上:“你们玩,回去了,明天还有事要早起。”
沉夜明:“这就走了啊,还不到凌晨呢。”
齐同:“就是啊,不差这一会。”
赵池野向外走,朝后摆了摆手。
此时,一个端着酒的小男生正好经过,也许是灯光昏暗,又或者动作太匆忙,即便赵池野躲闪了过去,托盘上的酒还是洒在了他身上。
穿着黑白西装马甲的男生,长得极为清秀,他连忙鞠躬道歉,并提出帮他清洗衣服,眼睛里满是歉意,看着再真诚不过了。
赵池野脸色却极为难看,理都没理,浑身低气压的直接走了。
那侍应生脸色僵了下,显然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旁边看完全程的沉夜明,他笑得浑身直抖,见那小男生脸色有些受伤。
他安慰了下:“没事,不是你的原因,那家伙恐同。”